111一根针

直到汪洋被攻击得摔下了斜坡。陈宾这才停住手,挥动着坚硬的拳头,粗暴地冲着汪洋道:“你们谁他妈的也别想拆散我们,这样谁也别想把她带走,他是我的老婆,她生是我的人逝世是我的鬼,今生今世生生世世……”

        那声音沙哑中透着决尽,响亮中透着恼怒,就像是一只被侵占了领地的雄狮,竖起它长长的鬃毛。汪洋想要解释,又感到理亏,终是没有说出什么,便在疼痛与烦恼中落荒而逃……

        茂密的枝叶隐没了汪洋的身影,也寂寞了陈宾苍凉的心情。他放下他空空的拳头,像被谁抽尽了所有的气力,虚脱地蹲在门口。许久之后他才踉跄着站起身走进屋里,走到床前,神情却凄苦无助地看着雨珊,看着他爱到骨子里的雨珊。看着她挺直僵硬的身材,看着她同样决尽冰冷的那张脸,看着她紧闭的那双眼睛。他的手那样不受把持往碰触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曾是那样柔软,饱满,布满着青春的活力与弹性。现在,却已失了原有的光泽,变得干涩皴裂,翘起了一层层的逝世皮。他用手指摸着那些逝世皮,一点点摩挲,想要抚平它们。当他意识到它不止是缺乏抚摩,它还缺乏水份时,他俯下身,献上自己卑微的嘴唇,他真的是卑微啊,在自己的老婆打算和别人出走之后,他竟然不敢有丝毫的责备,不敢有丝毫的责备,只敢用他虔卑的吻试图挽回她已经游离的心。

        可是,他创造雨珊在他眼前又恢复了逝世一般的沉静,任他怎样舔舐亲吻她都恍若逝世往,没有一丝感到,没有一丝回应。

        他是多么失败啊,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唤醒他的老婆,他却千言万语都是无用。他是多么沮丧啊,别人一句关心,就能让他的的老婆恢复了活力,而他山盟海誓也只是让她视若无物。他同时又是多么惊恐啊,别人的一句承诺,就可以让她的老婆不顾礼义廉耻卷了物什随着别人走人。何曾把他放在眼里?何曾把他放在心中?又何曾给他低到尘埃里的爱情一点尊重。

        他想着,怒着,恨着……却不敢有一丝的不恭,只敢用他卑微的吻,哀求她能给他一点哪怕一丁点的关注,一丁点儿的回应,一丁点儿的爱情。

        可是爱情是哀求不来的啊,面对他的一切,雨珊只是像逝世了一样,苦楚而冰冷地遭遇。两个人的关系似乎陷进一个可怕的泥沼,越恐慌越挣扎,越挣扎越深陷,越深陷便又越挣扎,越想奔突着找到突破口,越是四面楚歌,处处壁垒。

        都说爱情就像放鹞子,陈宾曾无数次看着那辽远的苍穹,试想着放开手中的筝线,放任雨珊这把爱情的筝自由地飞行。可是,他创造他根本舍不下手中的这根筝线,哪怕它勒得他鲜血淋漓,勒得他骨肉分别,他也舍不得,他怕他一撒手,他就会痛不欲生,他就会求生不得求逝世不能,他就会彻底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永不回生,永不重生。

        为了延续他可怜的生命,他试图用各种方法唤起雨珊对他的同情,他不敢奢看雨珊再次给他爱情,他只能哀求苍天,保佑他得到雨珊哪怕只有一丝的慈悯。

        于是,他开端说起他的过往,他的曾经。雨珊对他说的一切都听而不闻,只是当他说到那个女人,雨珊苦楚地哀嚎:“不要再提那个女人,除非你想让我现在就逝世。”

        陈宾怎么舍得让雨珊往逝世呢?他只有闭住嘴,让他对那个女人的恨深深的埋在心里,永不再提。

        有些事就是这样,提起来会引起不必要的伤痛,可是不提起就会像一根针深深的扎在肉里,成为永远的隐患,永远的隐痛。要想铲除它只有狠下心把他剔出往。可是对于未知的成果,和不可预知的未来,谁又能看明确它的隐患所在,谁又能忍耐当下的切肌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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