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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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岭南到帝都,一条驿道通到底,可以从早到晚一直策马狂奔,累不死都不用歇气。

        但这不代表,路上一句话不说是正常现象。

        从云水剑庄出来后,墨归一反常态地沉默,起初对步青衣的搭话还会简单答应,到后来干脆对她不理不睬,连吭声都懒得了。步青衣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也就不愿问不想管,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你不言我不语地安静地返程。

        要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怕是两个人会把这场冷战持续到帝都。

        京畿一带的气候,每逢春末都会有一段说变就变的时期,或风或雨,说来就来。步青衣去岭南也好,墨归追到云水剑庄也罢,二人都匆匆忙忙出行,谁也没做过多准备,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时发觉山雨欲来时已然来不及准备,猝不及防被浇成了落汤鸡。

        驿路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矮山,树多石少,墨归寻找许久方才找到一处狭窄的山洞,勉强能够容纳二人藏身其中。

        “这么小的洞,连生堆火的地方都不够。”看着不比床榻打多少的巴掌之地,步青衣一声叹息。

        墨归看她一眼,默不作声从外面捡来一些树枝,坐在靠洞口的位置一根根削去潮湿的树皮。步青衣湿漉漉地坐在靠里面的地方,看他飞快积累起一摞干枝,明白他还是打算生气篝火。

        “就这么大的地方,你是想引火自焚么?”最终,她忍不住问道。

        “烧也烧不到我。”墨归头也不抬一下,闷闷道。随后,他把树枝一圈圈摞在洞口,冒着雨走到洞外将火堆点燃,阴暗潮湿的山洞里顿时亮了起来,也暖了许多。

        可是他一直站在外面,没有进来的意思。

        难怪说烧不到他,他根本没打算留在洞里避雨。

        步青衣有些恼火,她知道墨归这番别扭举动是在闹给他看,却不明白究竟哪里招惹了他。她不打算服软,索性抱着双膝蜷缩在洞里,百无聊赖地盯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雨越下越大,织就成连绵不断的雨幕。洞口的树枝被雨水淋湿再度发潮,越少烟越大,全部被雨幕压得往洞内飘。步青衣被呛得咳了半天,眼泪控制不住疯狂往外涌,正想逃去洞外“避难”时,墨归弯腰探头进洞内。

        “暖过来了么?不冷的话,我把火熄了。”

        步青衣忙不迭点头,待到墨归将篝火熄灭,洞里总算好过了些。她狼狈地抽了抽鼻子,擦掉被熏出来的泪水,刚放下衣袖,便看见一块肉干递到面前。

        “吃完了早些休息。今晚这雨能停的话,明早早些起来赶路。”墨归一脸平淡,雨水顺着垂落脸颊的几缕发丝汩汩流下。

        纵是有内功护体寒暑不侵,这样的天气下被潮湿的衣服包裹,定然不会感到舒服。

        步青衣犹犹豫豫接过干粮,稍稍挪了挪,腾出一块空位“反正不用生火了,你也进来避避雨吧。”

        墨归抬头,深深看她一眼,停顿半晌后挨着洞口坐下。他微微侧身,脸朝向洞外,似乎刻意不与她视线相对,全然不在乎仍有雨水被风吹落到身上。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这副模样,步青衣心里有股无名火。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聊聊?”她耐着性子,故作心平气和。

        墨归却回答得干干脆脆“没有。”

        “……没有么?那你这一路摆臭脸给谁看呢?我招你惹你了?”

        “我有病,你别理我。”他仍不肯回头,语气淡然,“阁主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步青衣嘶地倒吸口气,一伸腿,狠狠踹在他背上。

        墨归动也不动,还是不肯回头。

        心底那股无名火腾地窜起,成功地在墨归不冷不热浇油下爆发。步青衣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突然崩塌,两只脚发泄似的交替踹出,在他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泥水混合的潮湿脚印。

        他越是不动不说话,她就越是恼火。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莫名其妙跟我耍什么脾气?有什么话你直说,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像个怨妇一样!”

        “你还知道我像个怨妇?”墨归终于还口,皱着眉头微微侧过面颊,“一句话不说自己跑到剑南,你这叫以身涉险明不明白?这是没出什么事,你还能跟我发脾气使性子;若是你在云水剑庄出了事……你就没想过,自己任性妄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少困扰?”

        “会不会出事我心里有数,你就这么信不着我?”步青衣再补一脚,不自觉提高音量。

        “我怎么信你?你自己说,云昭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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