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圣族之行9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戴艾梦不满地打破了片刻的静寂，她拉起我的手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顾瑶啊，外祖母跟你说明白的，前世有没有针对二族四家的刺客？”
“没有。”我摇摇头。
“真没有？”
“没有。”
九重天之下，圣族不论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都没有人能以下犯上。就算真的有刺客怕是还没摸到圣族的边框就被株连三代。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茗了一口，心里却是打起了问号：戴艾梦问这个干嘛？
圣族最近遇到刺客了？
该不会是游子卿的暗棋吧？
戴艾梦沉默片刻。
“方便将竹儿的住处告诉外祖母吗？我想等开春去亲眼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她说得慈祥平和，甚至有几分哀求的意味。
身边的戴雪兰倒是大吃一惊似乎想阻止。
直觉告诉我其中有猫腻。
“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一别十七……快十八年了，我总是感觉不是滋味。”戴艾梦说得真切不似作假。
我虽不希望戴雪竹顾铭枭牵扯入天道命数。但也无法阻拦其他人去见他们。
于他们的命格而言最有影响的是我这个女儿，其次才是父母亲友。
戴艾梦若真的心系母亲，去了也无妨。
况且……
她作为圣族的族长日常必然轻松不到哪去，就算真见到母亲也只能是见一见。
“落日城城中区一个三叉路口的好客面馆。”我如实告知。
以落日城的偏僻，一来一回自飞需要七天上下，乘坐各大城池里的传送阵耗时约在四天左右，加上十三和十九在那。
就算未来戴艾梦要将父亲母亲牵扯进来，十三十九也不会坐视不理。
戴艾梦问完便起身离开了。
出于礼貌考虑我站起来送了送她。
扶着戴艾梦的戴雪兰似乎有一肚子的问题没有对我问出口。碍于气氛她也只好悻悻作罢。
等我将她们二人送至门口，院落里就剩下我和戴慕晴。
我回到房间的榻上，戴慕晴也跟了进来坐在圈椅上。
她发呆我走神，谁都没说话。
窗外的光线缓缓暗淡，过了良久。
戴慕晴忽然开口道：“我有点看不透你了。我总是自以为自己是了解你的朋友，总是想着站在你的角度上替你解决麻烦，结果我自作多情。”
如此黯然都不像明媚的她了。
我摇摇头：“你没有自作多情，你只是习惯把事情与人结合为一体考虑，忘记了推动芸芸众生前进的那双大手是谁。”
就和所有人一样，将天道命数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进而将事件的责任划分到个人头上。
我庆幸我在世界观形成的第一世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凉薄之魂，可以让我不用糊里糊涂地带着愤恨死去。
“慕晴，你知道上一世我谋划时是个什么感觉吗？”
“愿闻其详。”她的语气淡淡，想来没有从失落里走出来。
“一切尽在掌握，一切皆不可控。”
这是很可怕的一种状态，我写下的‘剧本’在一步步上演，我不愿阻止亦阻止不了，哪怕我知晓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执笔人是我又不是我。
第一世我还天真地觉得我会死是因为九重天的追捕、二族四家的追杀以及血神女畸形的命者命格。
所以重生第二世我开始了针对九重天的复仇，摆脱血神女的身份，悄悄为世界铺下一张大网。
但是偏生……局势里有的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撒下一个谎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用一个接一个的谎来填，填着填着，就到了不得不正面较量的终局。
明明可以再精雕细琢选一个最好的棋局，硬是走上最粗暴最血腥最无可挽回的死路。
第二世的最后几年在各路谋划的冲击下，我渐渐悟出只有逃出这天道才有一线生机，于是将计就计。
可惜算漏了天道还有一神可以重置世界。
醒来后的种种反噬像是天道无声的警告，诉说着我的异想天开。
我会死在两百岁并不是因为谁由于谁，而是天道命数如此。
“那你恨吗？圣族……还有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戴慕晴问得艰难。
恨吗？
“如果是发生在这一世，我会恨，但是是在第一世……”我顿了顿，有点可惜，“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恨。在第一世，顾铭枭和戴雪竹在我生命中留下的印象太少了太少了，父母二字的意义我尚且不明了，又谈何说恨？”
我不会去恨谁也不会怨谁，他们都是天道命数的牺牲品，和我一样没得选。
但同样，我也不会去原谅。
游子卿教过我的“人”的处世底线不允许我去原谅。
哪怕今生无冤无仇，我也做不到像寻常亲戚那样与戴雪兰戴艾梦熟络，更做不到像朋友一般对待游若君万俟温。
况且——
“从来都不是我筑起高墙阻挡他人之好，而是天道之下皆为敌手。”我说着，“被清醒着一步步推向死亡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我不愿沾染他人的命格，亦不愿与他人的命格产生瓜葛，关系宜结不宜解，任何偏差都有可能让我重蹈覆辙。
前世九重天的调查进度，魔域将领内部的擅自行动，还有戏煜的态度等等都是潜在的推手。
像诅咒般，逼着我与之同归于尽。
戴慕晴有些恍惚，她问我：“如果你成功了，那你会愿意和他们做亲人吗？”
亲人……这个词对我，也太遥远了些。
“可能吧！”
“没有。”我摇摇头。
“真没有？”
“没有。”
九重天之下，圣族不论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都没有人能以下犯上。就算真的有刺客怕是还没摸到圣族的边框就被株连三代。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茗了一口，心里却是打起了问号：戴艾梦问这个干嘛？
圣族最近遇到刺客了？
该不会是游子卿的暗棋吧？
戴艾梦沉默片刻。
“方便将竹儿的住处告诉外祖母吗？我想等开春去亲眼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她说得慈祥平和，甚至有几分哀求的意味。
身边的戴雪兰倒是大吃一惊似乎想阻止。
直觉告诉我其中有猫腻。
“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一别十七……快十八年了，我总是感觉不是滋味。”戴艾梦说得真切不似作假。
我虽不希望戴雪竹顾铭枭牵扯入天道命数。但也无法阻拦其他人去见他们。
于他们的命格而言最有影响的是我这个女儿，其次才是父母亲友。
戴艾梦若真的心系母亲，去了也无妨。
况且……
她作为圣族的族长日常必然轻松不到哪去，就算真见到母亲也只能是见一见。
“落日城城中区一个三叉路口的好客面馆。”我如实告知。
以落日城的偏僻，一来一回自飞需要七天上下，乘坐各大城池里的传送阵耗时约在四天左右，加上十三和十九在那。
就算未来戴艾梦要将父亲母亲牵扯进来，十三十九也不会坐视不理。
戴艾梦问完便起身离开了。
出于礼貌考虑我站起来送了送她。
扶着戴艾梦的戴雪兰似乎有一肚子的问题没有对我问出口。碍于气氛她也只好悻悻作罢。
等我将她们二人送至门口，院落里就剩下我和戴慕晴。
我回到房间的榻上，戴慕晴也跟了进来坐在圈椅上。
她发呆我走神，谁都没说话。
窗外的光线缓缓暗淡，过了良久。
戴慕晴忽然开口道：“我有点看不透你了。我总是自以为自己是了解你的朋友，总是想着站在你的角度上替你解决麻烦，结果我自作多情。”
如此黯然都不像明媚的她了。
我摇摇头：“你没有自作多情，你只是习惯把事情与人结合为一体考虑，忘记了推动芸芸众生前进的那双大手是谁。”
就和所有人一样，将天道命数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进而将事件的责任划分到个人头上。
我庆幸我在世界观形成的第一世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凉薄之魂，可以让我不用糊里糊涂地带着愤恨死去。
“慕晴，你知道上一世我谋划时是个什么感觉吗？”
“愿闻其详。”她的语气淡淡，想来没有从失落里走出来。
“一切尽在掌握，一切皆不可控。”
这是很可怕的一种状态，我写下的‘剧本’在一步步上演，我不愿阻止亦阻止不了，哪怕我知晓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执笔人是我又不是我。
第一世我还天真地觉得我会死是因为九重天的追捕、二族四家的追杀以及血神女畸形的命者命格。
所以重生第二世我开始了针对九重天的复仇，摆脱血神女的身份，悄悄为世界铺下一张大网。
但是偏生……局势里有的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撒下一个谎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用一个接一个的谎来填，填着填着，就到了不得不正面较量的终局。
明明可以再精雕细琢选一个最好的棋局，硬是走上最粗暴最血腥最无可挽回的死路。
第二世的最后几年在各路谋划的冲击下，我渐渐悟出只有逃出这天道才有一线生机，于是将计就计。
可惜算漏了天道还有一神可以重置世界。
醒来后的种种反噬像是天道无声的警告，诉说着我的异想天开。
我会死在两百岁并不是因为谁由于谁，而是天道命数如此。
“那你恨吗？圣族……还有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戴慕晴问得艰难。
恨吗？
“如果是发生在这一世，我会恨，但是是在第一世……”我顿了顿，有点可惜，“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恨。在第一世，顾铭枭和戴雪竹在我生命中留下的印象太少了太少了，父母二字的意义我尚且不明了，又谈何说恨？”
我不会去恨谁也不会怨谁，他们都是天道命数的牺牲品，和我一样没得选。
但同样，我也不会去原谅。
游子卿教过我的“人”的处世底线不允许我去原谅。
哪怕今生无冤无仇，我也做不到像寻常亲戚那样与戴雪兰戴艾梦熟络，更做不到像朋友一般对待游若君万俟温。
况且——
“从来都不是我筑起高墙阻挡他人之好，而是天道之下皆为敌手。”我说着，“被清醒着一步步推向死亡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我不愿沾染他人的命格，亦不愿与他人的命格产生瓜葛，关系宜结不宜解，任何偏差都有可能让我重蹈覆辙。
前世九重天的调查进度，魔域将领内部的擅自行动，还有戏煜的态度等等都是潜在的推手。
像诅咒般，逼着我与之同归于尽。
戴慕晴有些恍惚，她问我：“如果你成功了，那你会愿意和他们做亲人吗？”
亲人……这个词对我，也太遥远了些。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