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选择成年礼

突然,从王宫的左侧传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号,伴着骚动中的阵阵呻吟。珍知道,异水族的又一次成年礼开始了。

        异水族的成年礼是一直传承下来的,从来没有过改变。要成年的男女,必须躺在成礼台上,然后接受三千个已成年男女用竹节的轻轻敲打,如此三天三夜,方可成年。成年后,就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法座,然后开始修炼,到达一定的境界,就可以长生不老,甚至羽化成仙。这是所有异水族成员追求的梦想,那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极乐世界。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才能成年。据宫里的老人们讲,原先异水族的祖先是一对美好相爱的男女青年,但在漫漫的爱河中,慢慢在琐碎的日子里,有了爱与恨的交织,双方不能自控,致使邪欲升腾,最后才形成了现在的异水族半人半鱼的形象。在一直发展中,宫中的长者有感于成年男女对于自控的重要,所以,每次的成年礼都要这样,让即将成年的男女度过羞耻关,接受所有关于爱或恨的刺激,然后在心里牢牢地扎下百事不惊,百情泰然的种子。

        也有不愿这样成年的,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每天到宫东头的大榆树下去喝一碗苦毒水,七七四十九天后,也可成年。但条件是你在喝苦毒水的过程中,没有碰到毒王出来换气的时侯所咳出的痰液。毒王每天出来换两次气,不定时,痰液无色无味,就要看你的运气。当然,你还得忍受那种苦彻心底的感觉,每喝一次,你的牙齿会变黑一层,最后终致黑如焦炭,还有你侥幸不被毒王毒死,你会顺利成年。然后勤加修炼,随着你法力的增强,牙会慢慢变白,皮肤会越来越嫩。男子会一层层健美起来,女子的头发会越来越长,最后妩媚无比。

        珍身旁的三王子昆,听到这样的呼号,激动不已。他斜着眼望向了珍,说:“好像你也快到成年礼了吧,我那时一定要去看,我还要请父王成全让我在你的前面行成年礼,那样,可以让我好好地敲打敲打你柔软的身体!”珍知道,这个家伙一直对她不怀好意,宫里的女仆几乎都被他动过手脚。只是因为珍和三公主婉很谈得来,性情也很相投,在她的护佑下,他一直没有机会对珍下手。

        王子公主们都拥着去看成年礼。珍突然想到,她最要好的朋友丹,也是一个女仆,今天也要行成年礼。

        珍跟在她们的身后,朝观礼台走去。

        近了,声音越来越大。成礼台上躺满了男男女女,毕竟成年后的诱惑抵过这三天的磨难,大家还是争先恐后。珍挤到人群的前面,在一片或黑或白的身体模陈中,找寻丹。终于发现了,就在靠中的住置。丹的全身泛着莹莹的光,那是处子之身的骄傲。

        成年礼已开始了一段时间,那些或粗或细的竹节敲打过去,那些或长着长毛的,或留着长指甲的手,那些或满含祝愿的,或透着淫秽的眼,扫过一片片身体。激起撞挤的声响,荡起或痛苦或悠怨的声音。

        丹的眼始终紧闭着,珍看到邪欲台的副统领用竹节几乎敲打遍了丹的全身,嘴角流着绿液,嘴里哈着热气。丹全身颤栗着,头发在风中僵僵地飘动。终于过去了,这时珍看到了奶奶,她慈爱地走过去,抚着丹的头发,还有脸颊,伏在丹的耳边说着什么。丹安静下来,是这一片呻吟交织里最先安静下来的。珍很感激奶奶,能及时地给丹以安慰。

        呻吟和叫喊一浪高过一浪,这要持续三天,珍只在心里默默地祝丹好运,不会碰到更为邪恶的统领们。也就在此时,珍下定了决心,她的成年礼,是注定要让三王子昆失望的,她想赌一把,为自己,为自己的心,还有宇,她要让一个最纯最洁的自己,最终出现在宇的面前,哪怕,此时,宇或者和珊贝在一起,她也在所不悔!

        突然看不下去了,珍挤出人群,朝住处走去,这是个让欲望升腾的环境,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打算,而珍的打算是什么?珍心中如死一样沉寂。

        三天,在珍的煎熬中总算过去。珍第一个去迎接了丹。丹面如死灰,扑在珍的怀里只是肩在抖动,已哭不出声,流不出泪!到了她们的住处,珍扶了丹躺下,用了清水细细地给她擦拭着。丹终于“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等她慢慢地安静了,珍轻轻地拍着她说:“都要经过的,不要怕,现在好了,你可以朝你的目标努力了!”

        丹轻轻地拉住珍的手说:“你不要这样成年,你是这么地纯洁,你不知道,那是一场浩劫,是一场心的浩劫,那会让你从此心里没有爱,会让你把一切都看得污蔑不堪,经过了这个过程,你想,就是修成了仙,一个心中无爱的人,活着还有什么益处!”

        丹说完这番话,又开始流泪。

        而珍的心里,却是暗暗地下定决心,她要成年,她要修炼!

        就在后天,是珍的成年日,珍想,她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喝苦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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