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零章 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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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六院,她瑶光身处其中好像也成了其中一院似的,感觉上别扭得不行。

        没几天,连唯一日常会来陪她说话的凤凤也不理她了,山洞中隐约传来了凤凤的声音……

        瑶光面无表情地屏蔽了五感。

        真是煎熬的十年。

        瑶光觉得煎熬,秦弈其实也爽不起来。

        一开始是很爽的,简直天上人间。

        但这种日子持续十年的话……那不是煎熬谁是?

        秦弈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突破太清的,糊里糊涂的,反正觉得自己都麻了的时候,莫名其妙就突破了……

        这便是道家至境,无为而为么?

        还是放空一切,别无所求?

        不知道……

        反正流苏也认为他太清不是问题,自然而然就可以了……因为之前他走的回头路,其实就是一种太清途,早在小城画画的时候,就是满满的太清意了。

        果然很自然而然。

        但流苏也不敢说这种……连自己什么时候太清都搞不清楚的人,是不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大概是吧。

        到了第八年左右,该突破的都突破了。

        秦弈终于也没继续双修下去,跟逃难一样到了居云岫那边画画去了。

        如果说和居云岫这种弹琴画画的修行才是秦弈最爱的方式,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流苏是信的。

        那应该是秦弈最喜欢的生活本意。所谓双修和那些啥的,只该是生活的调剂,而不是没完没了成为主体。

        流苏轻轻叹了口气,应该以后也不会这样了……希望这次决战,就是终局。

        转头看去,瑶光躲在悬崖边的两根门柱中间,身上隐隐闪烁着强大的能量溢散之气,太清中期。

        她的目光却也在看那边的秦弈与居云岫。

        彩蝶飘飘,琴笛缭绕,清音直上云霄。

        那云舒云卷,千载如旧,高山流水,万古悠悠。

        “那是我们那时候没有的东西。”瑶光忽然开口。

        流苏平静回答:“有人在河边敲树皮鼓,有人在石壁上记耕牧。我在编织冠上流苏,而你在画星图。”

        “原来是一样的么?”

        “一样的。没有什么远古近古。”流苏道:“我的战争,从古至今,都是为了看见这样的画卷。”

        “……他在写什么?”

        “擎天玉册下半部,无需你留,不用我教,他自己可以推演。”

        “他在回顾所有功法?他知道几个?”

        流苏不答,只是淡淡道:“瑶光,洗干净脖子,等我们杀了九婴,下一个就是你。”

        “呵……那就拭目以待。”

        瑶光慢慢消失,空气中留下时光氤氲,如点点萤火,绕于崖边两根立柱残垣,晶莹且梦幻。

        …………

        “轰!”

        鬼门关前。

        法天象地的巨人秦弈,双手分别掐着九婴的两个头,犹如荒古沼泽之中,巨人博兽。

        十年生息,不过弹指。

        没有必要多回忆。

        再多的突破,再多的筹谋,最终还是要化作最终的战局,若是弄不死九婴,这偷了十年又有什么可得意?

        星河闪闪,冥河如匹练而起,碧落黄泉、锁链缭绕,乾坤道则遍布四方,锁住了九婴的身躯,无处遁形。

        长空凤呖,凤凰之火落于九霄,覆盖了蛇躯,染红了幽冥。

        极度华丽的视觉效果中,流苏长发飘飘,手持贪狼,电射向九婴九头的分叉点,所过之处次元崩裂,看似正在凝聚的幽冥又有再度崩毁的前兆。

        其他三太清都是为了限制,杀手锏还是流苏……一棒之威,位面之碎。

        九婴都快麻木了。

        这人皇流苏,根本不是什么太清三层。

        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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