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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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有那个时间抱怨,还不如想想如何应对。”萧沉说道,叫吉祥去屋外拿了几块石头和几根树枝进来。

        他便随手拿着树枝蘸了寺内特有的煤油灯灰,在地上写画,如何防守,如何用弓箭,如何放火,如何用石头,都一一规划好了。

        “好在这是山上,易守难攻,若是拼尽全力,或能得一线一线生机。”萧沉布置完后,将树枝别在身后,对展译说道。

        危难之际,不疾不徐,一步步计划周详,这样的人不当帝王,何人能当帝王,展译看着萧沉,心中想。

        当一切布置周密,展译领了命出去,房门锁死,便只剩了一百亲兵守在门外。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两相对峙,只等着饿狼亮起爪牙,向你猛扑而来的那一瞬间,无疑,这是其间的时光漫长而难熬的。

        圆汇住持敲着木鱼念着经书,屋子里只回荡着乏味的诵经声,沈殷殷一手抱着婴孩,与萧沉两人相顾无言。

        到了下午,大家都提着一颗心,只有小沙弥做了几碗斋饭来,无人有心思用饭,奶娘已经走了,只给婴孩喂了几口稀粥。

        “杀啊。”这时候,山下震天的喊杀声传了上来,诵经声忽然停了半刻。

        终于还是来了,悬着的心落下,却是另一个深渊。

        “放箭。”展译的声音很大,鼓声雷雷,厮杀和惨叫声好像就在耳边。

        沈殷殷他们在这样的声音中煎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日头渐渐地向西。

        忽听到外头一个声音,“陛下。”

        “什么人?”外头护卫见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身上中了几根羽箭,仍拖着血迹往这边跑了过来。

        侍卫大骇,忙拿刀拦住。

        那人已在垂死之际,却也不怕,跪在门外,“我要见陛下。”

        “你究竟是何人?”这个时候了,护卫怎么敢放人进去,依旧拦着不让。

        便听到那人只说,“陛下,护国寺僧人都是投了敌军了,展统领被人从身后捅了几刀,已经死了,敌人正往后山来,我等实在抵挡不住。”

        此话无异于一声惊雷,护国寺僧人?那个说要与他们共进退,抵御叛军的僧人?萧沉和沈殷殷都同时看向那个一旁气定神闲敲木鱼的圆汇。

        圆汇放下手中木鱼,手掌放至身前,只道一声“阿弥陀佛。”

        “住持,门外那人说的可是真的?”萧沉问道。

        “陛下,其实天下谁坐与我们这样的和尚有什么关系?我寺上下数百人,总还有个活路吧。”这句话便是承认了他投敌的事实。

        竟是演的如此好,大家都各揣心思,竟是一屋子的戏子,沈殷殷在心里觉得。

        萧沉不说话,拔出挂在床头的那把长剑,便刺在那住持的胸膛前一寸,“你倒是有胆量,还敢和朕呆在一个房间里,你可算到一旦败露是什么下场?”

        那住持放下木鱼,双腿盘坐,又道一声,“阿弥陀佛,陛下,每个人都有必定要做的事,老衲若不与你在一处,你必定存疑,毕竟你提出这个话的时候,不也是为了防我吗?如今老衲心愿已成,护住了我满寺的徒子徒孙也算功德圆满,陛下动手便是。”

        萧沉一剑穿心,血泼洒开了,看得屋内其他几个人都触目惊心。

        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给这紧张的气氛更添了些凝重。

        萧沉拿着手上染血的剑,便去开了门,只见那侍卫还跪在门前,只是头往下垂,双目紧闭,已经死了。

        “杀啊。”喊杀声越发近了,沈殷殷眼见一股火光冲天,显然是已破了展译的关,畅通无阻,直往后院来了。

        萧沉猛地把大门一关,便往回来,对着沈殷殷道,“只怕是不成了,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藏好了。”

        “陛下。”沈殷殷颤抖地握着他的手,那手指冰凉,颤抖不止,“这个时候了,你还出去干什么呀?臣妾陪你走吧。”她道。

        “走?此时还能走哪去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还有机会搏一搏。”

        “那臣妾陪您一起。”

        “你去干什么?你在这里躲好了,这把匕首,拿给你防身。”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短匕来,不管沈殷殷如何推拒,只管往她手里塞。

        “陛下,臣”沈殷殷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沉拖着往里走,这间屋子有一个巨大的衣柜,沈殷殷小小的个子,藏在衣柜里,再拿衣物一挡,便是基本上就看不出这里还有个人。

        “陛下,臣”沈殷殷在衣柜中,却死死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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