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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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乔虚弱地靠在床头:“锦时,去把桌上那个箱子给我拿来。”

        “哥,你这伤得看大夫。我去把车夫叫醒,咱们回城。”苏明乔的血一直在外溢,染红了一整片衣料,苏锦时害怕极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叫大夫。”苏明乔坚持道,“至少今夜不能。不可以叫人知道我受伤的事。乖,锦时,帮哥哥把药箱拿来。”

        苏明乔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苏锦时无奈只能应下来。

        掠过烛火一侧,她迅速捧着一个黑色木盒折返。坐在苏明乔床沿,打开木盒盖子,苏锦时短暂怔愣。

        里面一大半的瓶瓶罐罐中,唯独止血的伤药塞子没有正正好好的卡在瓶口。仔细看,瓶身还有被人仓皇中抹了一把却疏漏了的一条血污。

        “刚才就是藏这个,给我开门才那么慢?”

        苏明乔一咧嘴,想把这件事岔过去,然而刚想说什么就不慎牵动伤口,笑出来的比哭出来的还难看。

        “其实没什么事儿。”

        “你不要再想糊弄我。”苏锦时顿时怒气上涌,“都伤成这样了哥哥要是还想着糊弄我,我现在就去找娘。”

        苏明乔就怕苏锦时的执着劲儿:“好,好。把药上完,我都告诉你。”

        苏锦时瞧着苏明乔肋间不深却也绝对不浅的伤口,终究没有忍住红了眼眶。

        “嗯。”

        苏锦时先前跟随温程方走南闯北时,多少学了些治病救人的方法。但毕竟是个外行,独自处理起苏明乔这样的伤口还有些勉强。好在苏明乔备着的伤药止血效果相当不错,不然她实在等不及临时从城里请个医士来。

        “锦时可知,前段时间长安城总有酗酒伤人甚至酒后杀人的骚乱?”苏锦时给苏明乔的伤口简单包扎后,苏明乔瞧着那双执拗期待的眼神率先开口说道。

        锦时点头:“我记得。先前有一个在长安西郊树林歇脚的商旅,被人酒后差点砍去一边胳膊。不过月余,长安城街头有人当街酒后打人。因是大晚上,街上本就人少,待周边居住的百姓闻声赶来,被打的人已经死了。几天后,长安南边湖里又死一个醉酒自溺的。圣上听闻后大怒,因为这事儿还彻查了长安及周边郡县的所有酒肆,清查所有并未登记造册没有朝廷许可的私人酒坊。还特意颁布了限酒令,限制百姓购买酒品。这限酒令至今还未撤销呢。”

        “就是这件事。”苏明乔面色凝重,“官府介入后,确实查出了几家未有卖酒印证的酒坊。但这些人也就是想偷奸耍滑,多挣些银钱,并未在酿酒的过程中做手脚。也就是说,酒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苏明乔和自家人说话从来不卖关子:“有问题的是人。”

        “经查,那些醉酒伤人甚至杀人的人,都是这儿,”苏明乔食指点了点头侧,“都是这儿有问题的人。可是锦时,即便如今的大魏物阜民丰,长安城人口已经达到前朝的三倍,你会觉得事情就是那么巧,伤人的行凶者恰巧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人吗?”

        苏锦时很快相通其中关节:“哥哥的意思是,人为?”

        苏明乔点头:“我南下去查水患之前,长安城因此事伤了两人。说实在的,偌大个长安城,三五日有那么几个因酒滋事的不奇怪,所以这些事并未引起长安令的注意。但我回来以后,限酒令已经颁布有段时日,我被告知此事间的蹊跷,便于今夜查探了一番。”

        “所以哥哥就受了伤,对吗?”

        “嗯。”

        苏锦时一想到今夜苏明乔之行的凶险,就忍不住后怕:“哥,那你查出什么证据了吗?”

        苏明乔眼睛微亮,却再不肯松口说个清楚:“查没查得出,便不是方便告诉你的事儿了。”

        苏锦时微恼:“哥,我总得知道你出门办差是否安全。不然我睡觉都睡不安稳呀。”

        苏明乔苦笑着出言安抚:“锦时,别怕。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今天受伤,确实是我大意了。等白昔回来,恐怕我还得听他数落我一遍,妹妹你就先省省力气吧。”

        苏锦时听出蹊跷:“白昔哥也去了?”

        “是。地形都是他之前探查过的,需要注意的事情他出发前提醒过我。是我冷不防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吓到,才坏了事。”苏明乔话语间饱含悔意,“行了,不说了。现下太晚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白昔也会回来。你回去吧。明日我会对外宣称得了风寒,要有来访的,锦时,哥哥就要靠你了。”

        苏锦时眼中尽是洞悉:“哥,我明白了。你安心养伤,要是有人上门试探,我想办法。”

        “保护好娘还有你自己。”

        “哥哥也是。”

        苏锦时起身,刚要离开,她突然想起什么。驻足于门前,苏锦时以另外的人的语气问道:“锦时,你哥哥向来康健,近日是因何得了风寒?”

        苏明乔眉间舒展,她倒是想的周全,还知道提前准备好说辞。

        略一思索,苏明乔躺着塌上,伸长了脖子回道:“自然是勤奋好学,夜里用功读书,受了寒气才病起来。”

        本来凝重的心情因为这句大言不惭的胡乱话轻松许多,苏锦时哭笑不得:“哥,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快回去吧。再晚些庄子上的人该起疑了。我明天会叫个医士来庄子,吴生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嗯。”

        说罢,苏锦时带着心事离开了苏明乔这儿。因满脑袋都是苏明乔受伤的事儿,满院的竹子也不像来时那样叫她害怕了。

        只是就在她即将踏过那道拱门,走出苏明乔的院子,她忽然感觉就在她的左后方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不对,好像不仅仅是右后方,还要再高一些。

        起初她以为又是风吹竹叶发出的声音,可就在她鞋履落地的一瞬。

        “呵……”一道绝未掩饰存在的轻笑声清晰地由风传来。

        手炉的炭火将息,早就不那么温热。苏锦时感觉有一股子寒意从脚而起,直冲天灵盖。

        不用回头也知道,有人怕是就站在这个院子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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