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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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数的女官们与她同病相怜,是无辜之人,但管着这些女官,以及陪嫁品,甚至她这个公主的那几人可就没什么无辜可言了。

        一个赵姑姑,把沈君姝的陪嫁和私房都紧紧捏在手里,在沈君姝受到折磨时不但不阻止,还总出言讽刺侮辱,转过脸去又把陪嫁的女官们送去给老汗王以及两个王子玩乐,借机敛财。

        而何安带着他收的两个干儿子平日就守在沈君姝的帐子外头。

        周国的公主成年出宫建公主府,也是要用太监守门,为的就是不许驸马娘家仗着婆家身份随意出入公主府,也有提醒他们君臣有别的意思。

        崔太后趁着皇后逝世,皇帝重病不起,直接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明白的沈君姝送去和亲,临出发的前一天皇帝才撑着病体起来,给女儿指派了几个太监。

        他本意是叫女儿在草原也照着在公主府一样的,毕竟若不是崔青山不知为何大败而归,恰好又遇上皇后逝世,自己也病重,以周国兵力而言,哪怕打不赢草原人,把他们驱赶出国境也是可以的,何须如此摇尾乞怜?

        崔家生了异心,皇帝自己又重病难愈,对朝堂的掌控力大大下降,和亲一事已经谈成,崔青山依旧陈兵边境即便皇帝心里很想悔婚,也难免要在国与家之间做出个选择。

        周国忌惮草原人,草原人又何尝不忌惮周国呢?

        哪怕为着两国暂时不再起战事,汗王就算不敬着公主,怎么也要顾忌几分,哪怕当养个闲人呢?

        他想给女儿一个公主出嫁应有的配置,却不晓得女官都被换成了根本不懂宫廷事的民间女子,更不知道最要紧的管事姑姑和太监也早被他人收买,甚至连送嫁的军队,也被早早从草原召回国内。

        这一场和亲,本就是冲着弄死沈君姝来的。

        ‘除了老汗王,大王子二王子偶尔也会去我帐中。’沈君姝感觉自己很奇怪,想到过往遭受的折辱,她心里有悲有怒,恨得想要将这些人挫骨扬灰,可她脑子里头却又是无比的清醒,可以用如淡漠,甚至于冷酷的语气来向嬴玥倾诉自己的遭遇。

        她名义上是嫁给老汗王为妃,可实际上的地位与营寨里的女奴也没什么区别。

        她的陪嫁从来没在帐中见过,侍奉的女官也被赵姑姑寻了借口调走,说是身为公主,身为汗王妃子,本就该为老汗王张罗伺候的人,她若是要留女官,那就是嫉妒,就是不贤,就是丢了大周女子的脸面。

        可明明没有哪个大周女子是愿意向累世的仇敌俯首的,哪怕那些被世家从民间强拉来充作陪嫁女官的民间女子,虽没有读过书,可膝盖也没这么软。

        然而赵姑姑却抬出她们家乡的亲人来威胁。

        沈君姝只知道她们离开了,不知道她们都去了哪里,直到某一天大王子带着一个女官来到她的帐子里,她才知道这些陪嫁女官们被分给了汗王父子。

        和大王子一道过来的那个女官目光呆滞,脸色也是苍白的,露在外头的手腕与脖颈上有被抽打过的血痕。

        “这女子倒是也如公主一般是个烈骨头,不过再烈的性子,再硬的骨头,叫人剥了衣裳,丢到人堆里抽上一顿,不也就乖顺了?”大王子得意洋洋。

        沈君姝却只觉得肠胃翻涌,恶心不已。

        当大王子上前来,要扯她衣裳的时候,她一巴掌抽过去,悄悄磨尖的指甲硬生生刮下了大王子脸上的肉,叫他气急败坏地踹了沈君姝一脚,又要殴打时,听见动静的何安进来了。

        “王子息怒啊。”他跪在地上,抱住大王子的双腿,谄媚道,“下奴倒知晓些调//教人的手段,保管让公主乖乖巧巧的,再伤不了王子殿下。”

        大王子擦着脸上的血,把何安踢开:“你这人也是有趣,竟不向着自家主子。”

        “既然公主都嫁到金帐,出嫁从夫,那自然金帐、汗王还有殿下您才是下奴的主子。”何安眼中的讨好让沈君姝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堆着甜腻的笑,说,只要把指甲全部拔掉,再饿她一顿两顿,那即便再有粉拳,不也成了闺房情趣?

        大王子欣然应予。

        说到此处,沈君姝依旧冷静沉着,而嬴玥却已经怨气暴动,明明天色开始变亮了,在汗王的大帐里,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沈君姝主动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摸着嬴玥的发顶:‘他一边拔我的指甲,一边骂我不懂得感恩,说,我身为女子,伺候男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何况伺候的是金帐王子,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叫我莫要以为能被男人瞧上了,就装模作样,拿乔撒泼。’

        ‘我以前想不明白,只觉得他像个怨妇,死了一回,脑子清楚许多,我才发现,他这是嫉妒了。’

        沈君姝的笑容甜蜜欢畅:‘他如此对我,我怎能不回报一二,了了他的心愿呢?’

        ‘那我往他肚子里塞个什么东西好?’嬴玥窝在沈君姝怀里问道。

        沈君姝稍作思索,道:‘不能放活物,他这样的脏东西,可不该连累其他生灵。’

        ‘他不是藏了姐姐衣裳上的金饰珍珠吗,不如就塞那个?’嬴玥笑得眉眼弯弯,两抹月牙一样讨喜,‘我用阴气裹着,叫他日日夜夜肚子疼,等时候差不多了,就撤走阴气,让他的肚子从里头被割成一滩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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