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画没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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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萍挂了电话,张文百感交集,站在荫凉里又点了只烟。

        郑萍是记忆中前世重要的女子,在未来凄凉不堪的时光里,曾给予过他温暖的陪伴。彼此曾经卿卿我我,而后又渐渐疏离,剪不断,理还乱。欢笑重叠着感伤。最终变成了比朋友贴心,又比情人尴尬的特殊情谊。

        张文掐灭了烟头,依然不知所措,只好踟蹰着走回办公室。

        经过走廊,见窗外操场有匠人施工,他们在甬路花坛上焊接铁网,建设大铁笼子。张文这才想起此时在任的是赵校长。

        这位赵校长任期不长,来去也就三年时间。但专门爱搞些噱头建设,这是在校园里建设巨型的鸽笼。

        张文和赵校长相处不好,偶尔相遇,彼此都尽量不对视。

        赵校长没有学历,特殊十年之初还只是年轻工人,他在各种打倒□□的运动中骁勇积极。争取成了一派头领,后又跻身冶金系统的领导班子中。特殊十年结束后只被免了领导职务,依然在政府办公楼工作,辗转来去又进了教育系统。

        张文和音乐马老师过去在舞厅乐队兼职。二人穿衣风度比别的老师有些区别。这让赵校长看不惯。但毕竟进了新世纪,穿衣戴帽的时尚已不能厚非。

        所以赵校长对张文的厌恶,张文感受的到。但张文认为教师和校长只是岗位不同,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所以对赵校长并不惧怕,但很反感。

        此时看那几个匠人在焊巨大鸽笼,张文不自觉轻笑了一声,记忆推演,顶多再两三年赵校长就调走了,这俩大笼子因难以清理的污秽,难闻的气味,被后来新校长骂骂咧咧的拆除了。

        间操过后,张文夹着教案去二楼画室上课,上午的两节课是小美艺班的素描。

        画室里有黑板没讲桌,静物台上衬布蒙尘,摆着石膏头像塞内卡。门边矗两面展板,上贴着十来幅水粉画。窗子右边俩静物大橱,盛着蜡果,罐子,石膏几何体等等,橱顶有个大鸟标本。

        场地上零散木凳、画架子。三十来组画板。学生年龄多半十七岁,部分学生闷头画上了,另一伙围拢着嘻嘻哈哈的在扯皮。

        张文进了画室,他们眼皮也没抬,画的接着画,聊的接着聊。

        “你们几个”张文指着聊天的几位“回自己位置画去,别扯淡!”

        “老师,我们上次画完了”

        几个学生懒懒的还没动,其中一个黑胖女生白了张文一眼。

        “什么玩意儿就画完了?”张文瞪眼,提高了音量“徐悲鸿都画不完你给画完了?”

        他把教案摔在一个凳子上,环视众人,声音很大:

        “同学们,画素描不是掏大粪,掏大粪的掏干净粪坑就是干完活了。素描是画不完的,画面上总是应该有可以继续的空间,也只有如此,画面才有生命力。”

        刚才聊天的几个学生们开始悄悄回画位。但黑胖女生还是没动,依然背对着静物组,继续在那对付张文:“老师,那书上印的徐悲鸿素描也没画完啊?”

        别的学生也也纷纷抬眼看张文怎么回应。

        “说对了!……”

        张文声音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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