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疼歉疚的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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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这么说,但看着沾着药的手指朝脸上过来时,他还是绷紧了身子。

        不痛?

        看来伤口越深,碰到药的时候就越痛,这种小伤,只是最浅不过的微麻。谢寻琢本想松一口气,毕竟这比刚刚好受多了,但他忘了自己更怕痒。

        指尖上的药粉一碰,他就不自觉往后躲,甚至没忍住颤了声。

        以为他还痛,战珏俯身在伤口旁落下轻轻的吻,才继续去碰其他地方。

        还来不及解释,刚被碰过的眼下又迎来一个吻。谢寻琢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肩上的伤太痛了,这样确实好过一点。就这样,接二连三的轻吻落下,左颊、嘴角、下颌、耳后

        一会是药,一会是吻,不知道会落在哪一处。脸上承受着难耐的酥痒,就像用羽毛拂过心口,每一下心跳似乎都在计时,看他还能撑多久。

        “都涂完了,你有没有好一点?”战珏终于开口说话了。

        谢寻琢慢慢睁开眼,还有几分恍然,他感觉到暖暖的下巴轻轻挨着自己的额头,心疼内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阿寻,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是我突然出手,才导致你来不及收招,况且你已懈了不少力,这伤口只是看着严重罢了。你看现在敷了药,已经在飞速愈合了。”

        战珏还是闷闷不乐:“这药治骨伤有点慢,没个三五天好不了,你动左手的时候还是会痛。”

        “没事,那就不动左手。”

        “你再好好躺会,皮肉伤全部愈合前,哪都不许动。”

        “阿鱼,我不是瓷娃娃,不用这样。”谢寻琢失笑,却不知自己现在这番病容,让这个笑看起来更脆弱了。

        “当然要了,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了。”战珏语气严肃,生怕他不听话非要动,“你现在就是瓷娃娃,磕不得碰不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

        “既如此,我有个事和你说,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什么?”

        “你替我敷完了药,我也替你擦擦脸吧。”谢寻琢唤出小股清泉。

        “我脸上怎么了?”战珏立刻伸手去摸。

        “刚刚在我怀里沾到了血,没事,洗干净就好。”

        “不是沾到的吧。”她看着指尖刺眼的红,手渐渐握成拳头,“差点忘了,血眼的时候哭,流的是血泪,就像哥哥脸上的一样他是因为心里难过哭的,还是因为伤口太痛哭的?”

        谢寻琢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手中的清泉汩汩直流。

        “洗了吧。”战珏松开拳头,就着他手上的水,抹掉自己脸上的痕迹。

        看着她认真清洗的模样,谢寻琢想起不久前她还在说“特意早起化了个好看的妆”。战琰公子过生辰,她原本是想开心度过这一天的吧,可惜

        “阿鱼,你愿意和我说些你哥哥的事吗?他似乎有未尽之愿,也许我能想明白是什么。”

        战珏好似没听到,低头继续洗着,直到脸上干干净净,露出清水芙蓉的原本模样,才看过来:“洗干净了吗?”

        “干净了,又是沉鱼落雁了。”

        谢寻琢特意说她爱听的话,想让她心情稍微好一些。他不太会安慰人,从前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今日却无比希望自己能说几句真正宽慰的话。

        “知道不能回答‘不难看’了?”

        见她终于有了玩笑的心思,他松了口气:“一回生,二回熟。”

        “你知道我有个亲哥哥,对吧?”战珏靠近他没受伤的右肩膀,枕着头。

        “知道,战珀公子。”谢寻琢将她胸前的碎发拨开,以免黏上血。

        “你听到的,都是怎么说他的?”

        “说的不多,只知道他灵力高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城主。”

        “没提他为了当城主急功近利,却被邪术反噬,最后惨遭横死的事?”

        “听过,但我想着,天纵奇才之人英年早逝,总是会有些谣言的。”

        听到这句话,战珏心里一酸,好似多年委屈终于有了安放之处。她将眼泪逼回去,骄傲地回忆起来。

        “哥哥的确是天纵奇才,从小就胜过所有人一大截,才十岁就能打通九层塔的剑术面,战家从没有人做到过。”

        “十岁?竟如此厉害。”

        “没错!十六岁那年,他已经将九层塔三面全部打通,无人不服。成为城主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哪里需要费心抢夺,战家谁能越过他?邪术之说根本就是蓄意抹黑!可偏偏只有他在七日境出了事,我百口莫辩。”

        “七日境里凶险异常,发生意外也是有可能的。”谢寻琢沉吟。

        “这里面的确危险,可我们都知道,只要不往深处走,总能熬过去。哥哥虽灵力高深,却从不小觑对手,如果说他因冲动丧命,我断然不信!”

        “那当日究竟出了何事,为何会与邪术扯上关系?”

        “那天我和阿琰眼巴巴地等在外头,没想到时辰还未到,四长老突然出现,强行打开了出口。”

        回想起那天看到的画面,战珏心里一恸:“哥哥跌落在地上,满脸是血。我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空洞洞的胸膛里,长出了一朵巨大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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