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锦绣情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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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应了一声。

        宣长老朝门边她的两个随从看了眼,道:“她们二人粗手粗脚,为师另有合适她们的事情吩咐,暂时就跟随在为师的身边,为师给你安排两个贴心手脚勤快的,也方便伺候你起居。”

        “她们就很贴心。”什么另外安排合适的人?“师父想将我身边的人调走可以直说,巧立名目毫无意义。”她冷着脸道。

        宣长老脸色变了变,以前的圣女是不会与她这般说话,现在不仅顶撞,还毫不给她颜面,让她难堪。

        “你多想了。”

        胥青玉冷眼看她:“既然如此,就不劳师父费心,她们贴不贴心也是我说的算,换不换人用不到师父费心。”起身朝外走。

        宣长老立即唤住她,情绪略显激动:“为师是为你好。”

        “多谢师父了。”她语气讥讽,人已经走到偏殿门槛处,对两名随从一个眼神示意,两名随从朝宣长老施了一礼,跟着胥青玉离开。

        虽然在身边人的控制上宣长老没有能够如愿,但是却限制了她的出行。一连大半个月,都用各种借口不让她踏出长老院半步。

        她是雪域圣女,其实和如观一样,都是囚徒。

        在次月初,天空落雪,屋内的暖气烧得很旺,熏得人懒洋洋打瞌睡。

        两名随从在桌边漫不经心地煮茶、折花,她走出房间,站在门前廊下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雪从昨夜一直下到现在,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大半尺厚。

        天地纯净、安静,胥青玉望向护国寺的方向,不知道如观此时是不是和她一样也在望着这个方向,有没有想通她上次对他说的话。

        如观的确也站在禅房门前廊下望着圣殿的方向,也的确在思考着胥青玉当日说的话。

        离开这里。

        以前有太子,他走了愧对太子,如今太子薨逝,连太子妃也跟着去了,她们的孩子也有了归宿,自己没有任何牵挂。

        他在廊下站了很久,忽然吹起了风,将廊外的雪花吹到脸上、身上。他朝后退了一步拂掉身上落雪,转身回禅房。

        坐在矮桌边,望着门外落雪,心绪也跟着纷纷扬扬。

        天黑后,他坐在油灯下抄写祭天雪节所要的佛经。

        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他从笔墨间收回神思,眼睛也干涩酸胀,闭目养神一阵,起身准备去倒杯茶水,忽而听到后窗有敲击声,很有节奏。

        他走过去打开窗户,窗下趴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一句“何人”还没有问出口,黑影探出一个脑袋上来。

        “法师。”

        如观被吓一跳,朝后疾退一步。

        “法师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黑影从窗户爬进来,满身是雪,胡乱拍了几下就走到禅房炭盆边烤火取暖。

        如观站在窗口愣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脸色已经吓的惨白,匆忙关上窗户,急急走到炭盆边。

        “圣女怎么……”他朝窗户看了眼,堂堂圣女深更半夜跑到寺庙,翻进他一个法师的禅房与他私会——姑且认为这就是私会。太有伤风化。

        “我有事想和法师说,本想让人传话给你,又不放心,还是决定亲自来。”说着胥青玉从宽大的黑袍下取出一坛酒,“我们边喝边说。”

        如观再次被惊住,短短一个月未见,面前的人已经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胥青玉似乎换了个人。

        “此地不可饮酒。”他提醒。

        “有什么关系?”胥青玉一点不在意这里是佛门净地,更无视清规戒律,“法师是不是从来没有饮过酒?应该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吧?世人都倒酒解千般愁,它可是一味良药。”

        她自顾取来两个茶盏,倒上了淡淡乳白色的酒液,“我也没有喝过酒,今天也是第一次。”

        如观愣站在对面,看着她随意的状态,和梦中的那个少女一样,纯真自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掩饰,让他有几分恍惚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圣女今夜前来是为什么事?”他疑惑问,今夜胥青玉太反常,他颇为担忧,若被发现太危险了。

        胥青玉笑道:“问法师,想不想去中原。”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是他梦没醒,还是圣女疯了?

        上次还将话说得隐晦,这次竟然如此直白相问。

        “圣女决定了?”

        “我想清楚了,所以我来问法师,什么时候与我一起离开寒城,去中原、东海、南疆,看看与雪域不一样的天地人文。”

        震惊太多,如观有点反应不过来,许久,他才接受胥青玉刚刚说的几件事。

        她今日敢如此过来,真的下了决心。

        他在胥青玉对面坐下来:“圣女准备什么时候走?”

        “月中祭天雪节我们就走,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

        “离开寒城我再告诉你。”

        如观心中隐约感到那个秘密和妇人临盆那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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