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信远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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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幸好小马跑得不快,也幸好他们离得近,这才堪堪在叶颜摔下地前接住了她。

        孟瑾年又拧眉瞪向景行:“她那骑术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敢让她单独骑马?”

        景行未出言作辩,只在心里道:‘那也得拦得住才行。’

        叶颜顿时不乐意了,问孟瑾年:“你瞧不起谁呢?我这不是好端端的?”

        话出口后,她自己反倒心虚了,因为刚刚若不是他们出手及时,她可就不能好端端了,“行了,不关景行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一段小插曲总算告落,三人进了信远候府,来到大厅内。

        长公主头一回近距离见着准儿媳,拉着叶颜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满意得直点头——小脸蛋确实生得好,身段也好,与她儿子般配得很!将来生出的娃娃定也——

        “咳!母亲!”孟瑾年忍不住出言提醒,又朝他母亲频频使眼色,哪有头一回见面拉着人瞧个不停的?

        结果长公主会错意,误以为儿子是迫不及待要与心上人单独相处,转身朝景行招呼到:“景护卫,本宫有事要拜托于你,可否随本宫出去一下?”

        被莫名当成护卫的景行哪好拒绝,只得随长公主出去了。

        大厅内的婢女也全部随长公主而去。

        见母亲安排的如此明显,孟瑾年不由尴尬起来,主要是怕叶颜误会什么,赶紧解释:“阿颜,不是我授意的。”

        叶颜一个现代人哪会在意这些,落落大方道:“我头一回来你家做客,劳烦小侯爷带我参观参观?”

        孟瑾年笑着应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叶颜走出客厅,煞有其事地带她参观起来,并一一为她介绍。

        按理说,长公主与驸马的府邸应是“某某长公主府”才是,可她方才瞧见门匾上分明写着“信远候府”,与孟瑾年的“小侯爷”倒有点异曲同工之感,叶颜心下好奇,便向孟瑾年询问缘由。

        孟瑾年解释到:“当年是我母亲追求我父亲,我父亲自觉配不上她,因着我母亲公主的身份拒绝过她多次,后来他们即便成亲了,我母亲也从不以公主身份自居。”

        “那别人为何都叫你小侯爷?”

        “也是我母亲的授意,她不愿以公主身份自居,非要按着我父亲的身份来,可左右我都是世子,我母亲为了能让所有人明白她的用意,便下令让人喊我小侯爷了。”

        “原来如此。”叶颜觉得自己这回算是涨知识了,难怪长公主不喜繁文缛节,敢情她本人就是个不守规矩的,“我还以为你父母当真如传闻那般是被圣上赐婚的……”利益婚姻呢。

        孟瑾年笑笑,“自然不是。”

        民间关于长公主与孟侯爷的传闻颇多——长公主不过是圣上用来牵制孟侯爷的棋子……孟侯爷能有今日不过是仗着从龙之功和攀龙附凤的本事……长公主彪悍蛮横,孟大将军堂堂一介武将竟也惧内……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正是孟大将军。

        世人只见孟侯爷风光无两,受了莫大的隆恩,娶了齐云最尊贵的长公主,却不知他在此之前付出过多少代价,受过多少次重伤。

        而长公主为了能与心爱的人双宿双栖,一次次被拒绝后,又一次次奋勇直追,她爱得热烈且执着,在古代这个封建社会,这样的女子该遭受多少非议?更何况她还是最最尊贵的公主。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长公主愿为夫君舍弃女子的矜持与公主的骄傲,孟侯爷岂有不爱惜她的道理?

        所谓惧内,不过是如普通夫妻一样,一个想闹,一个愿宠的夫妻情趣罢了。

        叶颜听完孟瑾年的叙述后表示羡慕不已,这才是真正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转念一想,如此看来,孟瑾年这份痴情与执着竟是随了他母亲?

        信远候府占地极广,建筑恢宏气派,亭台楼阁间曲径相连,叶颜这种方向感不大好的人走在里面很快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每每一转头总能对上孟瑾年那炙热无比的目光,看得叶颜脸上隐隐发热,心中不禁腹诽:‘这人哪像个古代人了?古代人会如他这般明目张胆盯着姑娘家瞧?’

        然而孟瑾年性子本就率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做作。

        从前他还得压着自己的热情生怕将心上人吓走,如今叶颜已应下这门亲事,他只盼着赐婚圣旨快点下来,届时,他们便是合情合礼的关系,看叶府还如何拿那些破烂规矩拦他?

        偌大的园子里,叶颜愣是一个下人都没有见着,当真是十分适合“幽会”呢。

        终于,在走过一处石拱桥时,孟瑾年以桥太窄怕她落水为由拉住了她的手,此后再没松开。

        叶颜象征性地挣了两下,没挣出手来,也就由着他了。

        逛完园子,两人到亭子里小坐歇息,石桌上早已备着茶水以及各种水果糕点。

        叶颜尝了块栗子酥,感觉味道还不错。

        孟瑾年剥了一颗芦橘递给她,“这芦橘是从南易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你尝尝甜不甜。”

        “……还行。”肯定是没现代的水果香甜的。

        “你家乡的人也吃这些吗?”好奇宝宝孟瑾已上线。

        “我家乡吃的比你们这丰富多了。”

        “哦……那你上次说,你家乡的人可以在天上飞,是如何飞的?”

        叶颜:“……”他该不会一直惦记着这个问题吧?可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了,况且她又不是学物理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算能解释,哪怕你对一个古代人从飞机上的铆钉讲到流动力学,他依旧无法明白,因为他还会问你:铆钉是什么?

        然后你再解释铆钉是用什么材料什么机械制造出来的……然后再解释不锈钢、铝合金里有哪些化学元素?

        一番思索后,叶颜简而明要概括:“总之就是借助工具。”

        哪知孟瑾年又追问什么工具,她取出手帕擦了擦手,解释到:“我不是那方面的专业人士,具体怎么飞上天的我说不出来,总之就是一个长得像鸟,有两个大翅膀,肚子里是空的,可以坐上百个人的飞行工具。”

        孟瑾年想象了一下天上飞满“巨鸟”的画面,愈发来了兴致,“除了天上飞的,还有地上呢?”

        “地上……”叶颜是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感觉心很累,倏尔灵机一动,“对了,天灯你仔细看过没?”

        孟瑾年点点头,“嗯,我还会做。”

        “在我家乡有种可以在天上飘浮的热气球,不过只能容纳几个人,也飞不了多远,热气球与天灯外形相似,浮空原理相同,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研究研究。”

        万一他是这方面的天才,真研究出来那就有趣了,叶颜心里偷笑,继续吃起水果。

        于是乎,大半个上午孟瑾年都在思考如何能造出载人飞上天的球。

        直至午饭时,消失了半天的景行才出现,虽面无表情,叶颜却知他在生闷气,寻到个机会偷偷问他:“长公主拜托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当真没什么,长公主只是客客气气地请他坐在偏厅里下了一上午棋而已,还不能走人,憋屈得要死。

        吃过午饭,长公主总算没再喊景行去下棋了,而是邀请他们一起去后花园里听戏。

        长公主向来喜欢听戏,今日也就安排了伶人来助兴。

        台上唱的什么叶颜并未听懂,长公主倒是亲亲热热同她说了好些话,总结出来无非是夸孟瑾年如何如何好。

        回叶府的路上,叶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头一回见未来婆婆……

        昨日接到帖子时她还紧张得要命,结果跟长公主一相处起来全然忘了,总觉得长公主只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辈而已。

        叶颜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长公主同孟瑾年一样——不对,是孟瑾年同长公主一样,有其母必有其子说得果真没错。

        这对母子都是那种直率、不矫揉造作的性格,又不拘小节,相处起来完全不会让人感到不自在。

        其实叶颜也是这类人,否则老何以及叶夫人也不会觉得她与孟瑾年般配了。

        在此之后,孟瑾年就不大往叶府跑了,而是打着长公主的名义今日邀叶颜去信远候府“赏花”,明日邀叶颜去信远候府“听戏”。

        信远候府很自在,不用守什么规矩,叶颜倒乐得去孟瑾年家,总比天天关在叶府里强。

        往侯府跑得次数多了,叶颜发现长公主与孟侯爷感情确实非常好,不过孟侯爷确实也惧内。

        孟瑾年还挺引以为荣:“阿颜,我们孟家几代单传,代代惧内,从未纳过妾室,你嫁给我,日后完全不用担心有谁给你气受。”

        孟侯爷竟也附和:“我儿所言非虚。”

        叶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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