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按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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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瑾年又一次在景行床上醒来,这回竟还抱着景行的一条腿,着实将他惊吓得不轻,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脚终于得以解脱,景行翻了个身继续睡。

        太可怕了,他居然抱着个男人睡了一宿!孟瑾年连滚带爬跑出屋子,而后翻墙进了汀兰院。

        闻着香味在偏厅找到正在吃早餐的叶颜,孟瑾年不请自坐,委屈巴巴地趴在桌上,“阿颜,我也饿了。”

        绿俏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小侯爷!您、您怎的又擅自闯入小姐院中?”

        “绿俏。”叶颜给了绿俏一个淡定的眼神,“去拿副餐具过来吧。”

        绿俏急红了眼,“小姐!小侯爷他、他……”小侯爷也太不按常理了吧!

        小侯爷不乐意了,“你这丫鬟怎的如此尊卑不分?你家小姐的话竟敢不——”

        话还未说完,小侯爷的耳朵已被人拎了起来。

        叶颜只觉这人越来越像个熊孩子,挺皮实的那种,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害得她连娇俏可爱美少女的人设都蚌埠住了!

        她端出为人师表的架势训斥:“什么叫尊卑不分?一样是爹娘生父母养的,凭什么你就得高人一等?”

        绿俏听得瞠目结舌,怎、怎么会一样?她只是奴籍,而小侯爷是皇亲贵胄,生来本就高人一等啊!

        “小姐,你这样不大好吧……”哪有女子拎男子耳朵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拎耳朵都是夫妻俩关起门来……男人不是最好面子的吗?

        结果小侯爷压根就不要面子的,一叠声地附和:“是是是,阿颜说的都对。”

        叶颜这才脸色稍霁,松开手,又唤了声“绿俏”。

        “啊?”绿俏咽了口唾沫星子。

        “去拿副碗筷来。”

        “哦哦。”

        绿俏一边走一边歪着脑袋想:小姐果真不是一般人,给她立的那些规矩也是奇奇怪怪的,什么平日里不许她下跪行礼,不许她自称奴婢,不许她用敬语,各种不许……

        孟瑾年支着脑袋饶有兴致看着叶颜吃东西,终于把她给看毛了,将调羹往碗里一丢,“你这么看着我还怎么吃?”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吃你的,我看我的。”

        那表情别提有多欠抽!

        叶颜心中默念了几遍三字经,没好气地问:“你洗漱了吗?”

        “……没。”孟瑾年顿感心虚,醒来后惊吓过度直接就过来了,都忘了自己不修边幅,完了,他在阿颜面前肯定丢脸了!

        叶颜无奈站起身,“我去给你准备东西。”

        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孟瑾年咧开嘴笑起来。

        看来阿颜还是关心他的。

        刚吃完早饭,叶颜就将孟瑾年给赶走了,因为今日宫里会有人来叶府请她的生辰八字。

        由于是被赐婚,圣上特许天师为他们二人合婚。

        结果这生辰八字将叶颜整懵了,且不说蓝星与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同步,她一个现代人哪懂得古代的生辰八字、天干地支啊?无奈之下只得祭出“失忆”这一招。

        最终,叶府给的是叶轻舞的生辰八字,反正叶颜如今占的也是叶轻舞的身份。

        叶颜一听叶轻舞的生辰不由惊奇,她与叶轻舞竟是同月同日出生的!不过她眼下还“失忆”着,这个巧合便也只能按捺在心底不表了。

        话说这合八字算出来的结果万一是她和孟瑾年的八字不合咋办?难不成婚事就此作罢?

        后来纳吉之日叶颜才得知,原来这个世界所谓的“合婚”算的并非男女的八字合不合,而是推算大婚的良辰吉日,与蓝星古代的婚嫁习俗倒不尽相同。

        如此一来,“请期”之说自然也就没有了,因为婚期是由天师算好的,定在八月初八。

        接下来便是等着孟瑾年写婚书、送聘礼过来,还有就是两家该着手筹备大婚所需之物了。

        ……

        汀兰院书房中,书桌角放着盏莲花铜炉,一缕青雅香雾氤氲袅袅,叶颜正端坐在书桌前练毛笔字。

        前几日宫里来人请八字,必须由正主亲笔写在红纸上封好。

        那一笔字看得叶颜汗颜不已,也不知天师大人看了之后会作何感想。

        痛定思痛,叶颜当即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练字,只求能将毛笔字写得端正些,不丢人就行。

        景行站在一旁看着,不但看还念出声来:“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念完之后摇头评估,“啧啧,词是好词,就是这字……还是太丑了!”

        他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状,“此前在慎法司里,我也不好问你,你儿时是没人教过你写字吗?”

        不生气、不生气……叶颜闭上眼深呼吸几下,终是没忍住,“你能别在这看着吗?”知不知道新手是需要鼓励的?

        与此同时,她终于发现,每当她要学什么,不出两日,学习的兴趣必然被景行打消,就是因为他太直言不讳了啊!

        叶颜将那张纸揉成一团,丢进桌下的竹篓,里面已经堆了大半篓子的废纸,都是她今日所写。

        景行拼命忍住笑,故作正经:“那不行,我奉命保护你。”

        这算哪门子保护?分明是想趁机取笑她!她气鼓鼓地瞪着景行:“那你去门外站着?”

        带着一脸受伤的表情,景行一步三回头走向门口。

        叶颜翻了个白眼,无奈妥协:“算了算了,你还是回来吧。”

        身形一拐,景行瞬间又站回书桌旁,不安好心地问:“你想不想弹琴?”字都写成这样,那琴又该弹成什么样啊?其实知道她字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她回回都能写得丑到不重样就令他佩服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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