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是“俜侠”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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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规则与律法如无物,  因意外获得强大的力量却毫无约束的江湖,是整个王朝乃至无数民众的心头大患,两百年来无数人想出过千万种办法要将他们歼灭,  但往往这些计划要么是来不及实施就会胎死腹中,  要么是执行了几十年也依然成效甚微。

        原因无他,说来说去,不过“一力降十会”罢了,正如同金毛犼能一个耳光帮他们把脑浆都摇晃均匀一样。

        这些在逆境中依然艰难求索的人中,  其实有不少已经隐约触摸到了热武器领域的边缘,  只待推开那扇大门——门外,  豁然开朗,天地辽阔,  清风万里!

        那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他们终究只是平凡的人类。人类,  意味着在这个人类社会的规则约束下,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就比如那位前些日子才被温如瑾从原身记忆的犄角旮旯翻出来的人——刚刚官复原职的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祖上三代都在研发热武器,他们坚持认为,  火药能制造出飞向天空然后剧烈绽放的烟花,其潜力是无限的,它们的力量可以飞得比那些武力雄厚的江湖人更高,  他们炸裂开来的时候,那磅礴的力量比那些江湖人更骇人,所以火药一定能遏制住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

        以温如瑾这样见识过热武器威力的人看来,  这祖孙四代人的这个猜测与坚持当然是正确的。

        但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并没有那么容易,  工部侍郎钟思远的太爷爷开始了这项试验,  而后在成果微不足道的时候,  被意外炸死了。

        钟思远的太爷爷意外身亡,  于希冀遗体完好入土为安的本民族传统而言,其太爷爷遗体被炸了好几个洞,遗体无法完好,甚至被人认为做错了事,走错了路,遭到了天谴。

        这项在当时颇为有热度的研究,有种如火如荼的热烈的研究,最后如同被泼了一桶冰水,终究冷却了下来,更多的人选择了放弃研发火器,放弃火药,而去努力地想要改良现有的冷兵器以提高士兵的战斗力。

        好在钟思远的爷爷继承了父亲的意志,依然在继续研发火器,其爷爷呕心沥血,终究也不长命,好在,其父亲也继承了祖辈的遗愿……一直到这个担子落到了钟思远本人的身上。

        四代人,一生踽踽独行于看不见未来的黑暗中。

        人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寿数有限,意味着如果想要在某些领域实现从零到有突破,绝不是一日之功,而需要好几代人前仆后继的薪火相传。

        温如瑾查阅过往的记录,发现钟思远这个人的时候,其实他觉得钟思远的祖辈已经实现了从无到有的突破了,这是一次飞跃。

        而钟思远本人将祖父研发出来的最原始的管型射击火器竹制突火枪,改良成了有后世模样的手持金属火铳,这不能不说是一项伟大的创造。

        钟思远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也许那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推开了那扇厚重到令人绝望的大门吧。

        可是这欣喜没能持续多久,钟思远在向原身的父亲展示自己的火铳之时,发生了意外——

        火铳炸膛了!

        钟思远本人被废掉了一条胳膊,亲近站在他身侧的先皇被飞溅开的铜片划伤了额角的同时,彻底熄灭了对黑火药的希冀。

        先皇到底算个仁君,如是之罪,也只是撤了钟思远的职,勒令他回老家去,从此不想再见到这人,也不愿再去想起这在工部兢兢业业了一辈给过两任皇帝无数期待,最后却只有幻灭的祖孙四代人。

        如今,温如瑾,作为第三任皇帝,重新打听起了钟思远这个人,甚至还给他恢复原职。

        听闻他回了老家,依然还在苦心孤诣地想要造枪……

        听闻他的三个儿子,已经是这位缺了一条胳膊的父亲的得力助手了。

        温如瑾:朕就知道你们在等着朕,手动表情包:(金毛犼歪头邪魅一笑jpg)

        翌日,温如瑾下了一道诏令,公告天下官府抓到了采花贼江奇志,既江湖人称“闺中窃玉香”“红竹魔”,江奇志将被游街三日,供百姓泄愤。

        这些事情当然不需要温如瑾去督促,朝廷的人只是不会武功,又不是脑子也跟着一起废掉了。

        蓟雪松恭恭敬敬地呈上了简报——有关于将这些日子少正超的卖书以及说书各类情况的分析总结。

        效果比温如瑾想象得要更大一些,京城各处茶楼饭馆都出现过那日他所看见的场景,大抵人这类群体生物真的格外重视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以及自我对群体的价值,因某些“受不住真相”的悍匪而乱起来的茶楼饭馆,最后却也同样因想要悬崖勒马浪子回头的悍匪而将一场突如其来的屠杀遏止住。

        就如同那一日,温如瑾看到的赵婷玉和邱伟志两人一样。

        纵使没有幡然醒悟的武林中人制止这一切,也会有温如瑾派去的人及时地出现以数量与巧妙言语机智挽回。

        那些说书先生、卖书掌柜以及各类无辜路人,虽无死亡的,但多多少少还是被伤了些皮肉,蓟雪松处理得很好,按他们的所属地要求本朝类似于街道办一样的基层组织上门给予安抚工作。

        温如瑾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扑自己的尾巴玩的金毛犼,缓缓道:“今日的游街,让阏逢一同跟去,防止有人作乱,作乱的悍匪,杀无赦!”

        “至于这上边的人,”温如瑾点了点上边圈出来的,那些幡然醒悟后制止过突发暴行,但至今还在酒馆买醉,企图以醉生梦死忘却现实痛苦的一长串的名字,“让旃蒙去考核他们。”

        温如瑾凉薄一笑:“朕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是真的‘幡然醒悟’。”

        阏逢即是赵婷玉,旃蒙即是邱伟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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