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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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双倍”的时候,朔望恍惚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锦衣卫还真是狂啊!

        连价都不问,就敢说给双倍!

        朔望弯了弯眼角,对他来说,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于是他露出一个温良恭俭的笑来,“指挥使大人知道自己这条命值多少钱么?”

        岑闲眼皮一垂,整个人好似笼上了一层阴影,看不清起来:“不知。”

        江浸月正喝着桌子上的冷茶,砸吧嘴道:“我们指挥使大人的命,怎么着也得千两银子吧!”

        岑闲闻言转头看了江浸月一眼,江浸月咕哝了一声,将头低下来,专心致志研究起那杯冷茶来。

        朔望勾起嘴角:“那可不止一千两……事主给了我万两白银,买大人您的命。”

        话音刚落,江浸月一口茶喷在了桌子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结巴道:“万……万两?!”

        岑闲眉梢微动,语气平静:“那我出两万两。”

        一旁的江浸月瞬间咳得死去活来。

        朔望也是有些惊讶地看了岑闲一眼。

        后者气定神闲,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刚才许诺出去的不是两万两白银,而是两块无关紧要的铁疙瘩。

        江湖人士,尤其是索命门的众杀手们,向来是拿钱办事,但是一挥手就是两万两白银,别说朔望,就是索命门门主聂海听见了,也得咋舌。

        只能说锦衣卫不愧是锦衣卫,这指挥使也不愧是鬼憎人怕的岑闲,手头阔绰得让人害怕,也不知是吃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一掷千金至此,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朔望脸上的惊讶也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又笑起来,“如此,那便立据画押,不论何事,朔望都会为大人做到。”

        “不过大人可否先把我的锁链打开。”

        岑闲点头,“自然。”

        语罢便唤来在外等着的小六,让他将钥匙拿过来给朔望解绑。

        不多时,小六就端着四把钥匙进来了。

        四把钥匙对应四把锁,小六跪在地上,轻巧地将四把锁给打开。

        锁完全打开的时候,朔望抄起床头的衣服穿在身上,在腰间随手放了个结,而后拿起发带随手给自己束了个高马尾。

        他宽肩窄腰,身形颀长,站时如一根挺拔的青松,风雪吹不倒的样子,不像浪迹江湖,甚至亡命天涯,以杀人为生的江湖客,反倒是像世家里面精心教导出来的公子。

        实在是好看得紧。

        岑闲不动声色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草民胸无点墨,那便辛苦指挥使大人立据,”朔望躬身抱拳,“草民今夜再来寻大人,大人意下如何?”

        岑闲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化了他面上霜雪般的冷意,一双恍若远山的长眉跟着弯了弯,眼角底下那颗红色的泪痣跟着一动,好像从眼中淌下了一小滴血。

        朔望被他笑得一怔,滚烫的心停了几拍,像是被吓到了。

        “好,”朔望很快就听见岑闲那冰一般剔透的声音,“今夜子时,切勿失约。”

        话音一落,朔望回过神来,随即像只等不急的飞鸟,着急忙慌从门那掠了出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跑得这样急。而就在他经过岑闲身边时,他又闻到了岑闲身上那股清苦的药香,不禁踉跄了一下。

        人美心不善的指挥使破天荒伸出一只手扶了他一把,惊掉了一旁小六和江浸月的下巴,还认真嘱咐道:“小心些。”

        朔望连忙将手抽出,颔首做谢,而后立刻闪身出门。

        他轻功极好,身形快得只剩下残影,门外守着的尚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已经越至房瓦,一个翻转不见了。

        朔望走后不久,小六就出门端药去了。

        江浸月坐在椅子上,抬首见岑闲已经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又想起刚才岑闲说的“两万两”,不禁痛心疾首道:“两万两!你也说得出口!”

        就是把锦衣卫和整个安宁侯府掘地三尺刨干净了,别说两万两白银,就是两千两白银也拿不出来啊!!!

        那边小六端了药进来,岑闲接过小六递过来的药碗,抿了一口。这药极苦,即便是岑闲这种上刀山下火海,朝堂之上与文武百官论战都面不改色的人都禁不住皱了皱眉,被苦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锦衣卫又不是言出必行,”岑闲将喝了一半的药碗放下,对面如死灰的江浸月说,“字据立下,我也不是非要给他。”

        “再说,也不用你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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