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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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想要说的话传递给了院长,如果当年的事情院长知道一二,如果院长愿意把那些一二告诉她,楚唯伊将感激不尽。

        只是没想到,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人。

        “前辈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你没事吧?”孟廷越的毛躁楚唯伊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摆摆手:“没事,你去忙吧,我下班先回家了。”

        “嗯好,前辈慢走!”

        目送楚唯伊离开,孟廷越扭头看着欠了一条缝儿的院长室门,抿抿嘴。

        第二天楚唯伊在递交申请的时候,被江端拉着去还没修缮好、一片狼藉的花园边长椅上坐着。

        “您叫我来这里……该不会是监工吧?”楚唯伊看着不远处正忙忙碌碌修建场地的工人们,一脸茫然。

        “这不是有三天见不到你了么,过来给你送送行。”江端手里握着个充满年代气息的保温杯,递给楚唯伊看看,“这是你妈妈送我的保温杯,说保温性能特别好,烧开的热水放进去能保温一整天呢,结果我第二天喝的时候还烫了一下嘴,这杯子确实很能保温啊。”

        楚唯伊笑了笑:“很符合我妈的性格了,她选的东西,就一定是最实用、效果最好的。”

        “可惜啦,这杯子现在已经存不住热水咯,前几年被我不小心摔了一下,密封性变差了。但是我还是没有舍得扔掉它。”江端的拇指摩挲着杯身,语气惆怅,眼神悲伤。

        这天气一入了秋,就感觉冷的格外的快,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有轻飘的哈气了。江端和楚唯伊都没在说话,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已渐入晚秋的,他们面前的小世界。

        秋天的天很高,云很淡,阳光刺眼却并不温暖。

        回忆这种东西最折磨人,若是好的,总叫你舍不得放手,若是可怕的,偏偏你想摆脱却更难,若是叫人伤心的,不管是看见相似的人,相似的场景,甚至是看见和当时飞过的那只很相似的鸟,都叫回忆者揪着心,疼,却无法说出来。

        江端疼。

        楚唯伊也疼。

        所以他们都在沉默着,直到有只喜鹊落在两人面前不远处的那棵树上,站在窝里“喳喳”地叫着。

        “知道为什么会有鸠占鹊巢吗?”江端忽然开口。

        “因为喜鹊太傻了。”

        “喜鹊并不傻,它只是害怕,在纠正这个错误的时候,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那是它不能冒险的理由和借口,却没想到如果一开始,它的忍让就是最大的原罪。”

        楚唯伊看着江端的侧脸,打量着他,只不过一晚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又多了,眼角的皱纹又深了,藏在老花镜后的眼睛少了往日的睿智机敏,多了些楚唯伊读不懂的情绪。

        “好了,你的外出审批我已经签好了,就在我办工桌上,你拿着它就可以带着秦闻泽滚蛋了,去吧,快走,不然时间就要浪费了。”江端一手握着保温杯,一手挥着赶人。

        楚唯伊站了起来,看着他:“你呢?不跟我一起回楼?”

        “我在这看会儿,难得没有乱七八糟的研讨会座谈会烦我,让我清闲清闲。”

        “那我先走了啊,三天后见。”楚唯伊一步三回头,总感觉江端有些不太对劲,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年过半百的背影在这肃杀又有些荒凉的环境中,有些可怜。

        江端没有应楚唯伊的话,在这里一直坐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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