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高攀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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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完全消退之后,天边出现了芒,越来越明亮,不仅驱走了黑暗,也驱走了残春时节那仅存的凉意。

        成都城里的百姓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拉开门,透过门缝向街道上张望,但街面上却冷清得诡异,那些原本到处都可以看见的巡街兵丁不见了踪影,街上散落着许多撕碎的龙旗碎片,间或有几只破烂的草鞋歪在街边的排污沟里,却也不知道它们的原主人去了哪里。

        街上静悄悄的,响了多日的炮声和枪声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一些人家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正随着微风摇摆,那从东边过来的暖风顺着街道一路吹了过去,将那些躺在地上的破碎龙旗卷了起来,飘飘扬扬散落的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

        百姓们又将拉开的门小心翼翼的关上了,一家老少躲在仙桌下面面相觑。

        革命军的大炮不响了?没有炮弹了?

        赵宪台的老弟带着援军到成都了?革命军知难而退了?

        正当百姓们惴不安时,那街上突然传来“砰砰”的炸响。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难道是巷开始了?前些日子听说革命军跟清军在汉口巷战,半个汉口都被战火烧成了白地,难道,现在的成都城也要步汉口后尘了么?

        胆小的人几乎快吓得昏去,胆大的人也不敢开门去望个究竟,虽然很快就发现这“枪声”有些耳熟,但终究是战战兢兢的人居多。

        火药很快从门缝里透进屋。呛得人直心慌。这味道咋就那么熟悉?就跟逢年过节时放地那些炮仗一样?

        正奇怪时听见了门那袍哥人家地吆喝。

        “不打仗咯!赵尔巽那龟儿子降咯!啷咯躲起做啥子?快去迎接革命军唷!”

        “革命军进城咯!都去瞧革命军咯!”

        啥?赵尔巽投降了?

        百姓们将房门拉开。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只见满街袍哥打扮地汉子。挑着绣竿。上头挂着鞭炮。一路走一路吆喝。一面红旗挥舞在空。上头一个醒目地“汉”字迎风招展。跟在红旗后面地是大批瞧热闹地百姓连衙门里地官差也混杂其间。只不过头上已经不戴差帽了。而是换上了纸糊地平顶帽。正面拿毛笔写着两个醒目地大字:顺民。

        旗入主原之后,严禁汉民头戴平顶帽,结果拱顶的瓜皮帽成了缙绅们的标志在连衙门里的官差都戴回了平顶帽,难道,这成都城真的光复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百姓们扶老携幼,纷纷走出家门,跟着那些袍哥队伍向城门走去。沿途看见不少挎着洋枪的巡防营兵丁站在街口,不过那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看不见往日的趾高气扬,而且所有兵丁的左臂上也都绑着一根红色布条,跟那传说的革命军战旗是一个颜色。

        原本挑在街边屋檐下的那些龙旗基本上都看不见了,不是被人扯下撕成碎片,就是被人扔进了臭水沟里,与它们的主人一样成为了历史。

        成都城里各处都是相同的情形袍哥队伍的引导下,成千上万的百姓涌出街口向城东,去瞧一瞧那革命军的模样。

        在人群还有一队从皇城方向过来的挑夫挑着沉甸甸的担子,一前一后两个竹筐里装满了洋枪的枪栓们好奇的打听,这才得知,这些枪栓都是从城里的旗营里收缴的,现在旗兵们手里的洋枪基本上就是摆设了,也就只剩下刺刀可以吓唬一下百姓。

        于是,部分百姓马上调头往旗营赶去,想去瞧瞧那些旗人如今的模样,不过多数百姓还是选择赶往城东,迎接那光复成都的革命军。

        等百姓们扶老携幼赶到城东的时候,却发现那城墙上下已是人山人海,后到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站到前面去看革命军了,那么只好耐心的等在人墙后面,听着那从远处传来的军乐声和军歌声,在头脑想象着革命军战士的英姿。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项注意……”

        在雄壮的军歌声,共和军部队由城东的两座城门开进成都,走在最前面的是军乐队,跟在军乐队后头的是先导骑兵,他们进城之后便分布城各个路口,负责维持秩序,弹压乱兵。

        至于共和军的步兵,则紧随骑兵跟进,枪上肩,正步行,口高唱军歌,在阳光的映照下,那挑在枪尖上的刺刀闪闪发光,笔挺、合身的新式军装让他们所有人都显得精神抖擞,全副行军装具一应俱全,显示出共和军良好的后勤供应。

        不过对于百姓来说,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这些士兵和军官戴在头上的那种军帽。

        “和尚帽儿,这是僧兵。”

        “你个哈儿!这叫船帽儿,可不是僧帽儿!这是共和军第二师,响当当的模范师!”

        “啷个叫模范师?模范师咋戴僧帽儿?”

        “不是模范师还戴不上哩!”

        ……

        就在成都百姓对着共和军的船帽好奇的指指点点的时候,第二师师长季雨霖已带领参谋部全体军官进了城,他们护送着一幅一人多高的半身戎装照,这幅巨大的照片将在第一时间悬挂到皇城的明远楼上,让成都百姓都能一睹总司令的风采。

        骑着白马,头戴船帽,季师长挥起手,向街边那些人山人海的百姓示意,作为共和军第一个走进成都城的将级军官,季雨霖是兴奋的,看到这些热情高涨的百姓,他的兴奋劲更强烈了,就连这种原本在他看来十分别扭的船帽也立刻变得好看起来。

        就在昨天,共和军总司令部和总参谋部联合下发件,郑重宣布,从即日起,这种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船型软帽将作为共和军精锐部队的“礼帽”了特战营之外,目前只有第一师和第二师允许装备这种军帽,从此之后,船帽将作为共和军精锐部队的象征,非精锐部队没有资格佩带这种军帽,换句话说,只有模范师的官兵才有资格佩带船帽。

        随着件的下发,共和军的“军帽之争”总算是画上了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反船帽者获得了胜利支持船帽的人也没有落败,这是双赢,共和军里就没有“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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