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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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温的那两眼发生在年后,那一瞬间她确实对对方产生了兴趣,只是这种兴趣与陆卓陆倚他们所想完全不相干。

        眼下还是腊月里,全村都在准备过年。家家户户都能听到剁馅儿声,日子过得好的馅儿里多放些肉,日子一般的多放萝卜白菜也一样会剁出一大盆。年前剁的馅儿,有的人家能吃到二月二,馅儿都长毛了,一样吃。

        陆卓这里不仅剁了饺子馅儿,还煮了羊腿。煮好当天,就给隔壁和余老爹都送了一大碗,然后把要留下来慢慢吃的盛到新买的木盆里,用纱布盖好放着,想吃羊肉面的时候直接舀两勺当做浇头。

        剩下的只是撒上一撮盐巴,香喷喷热乎乎的,喝得大家心满意足。

        很快到除夕这天,陆卓做了一桌子菜,有鸡有肉有蛋,配上从县城买的酒。只看这一桌子菜,只怕西里村都是数得上的。更不要说,陆卓的手艺简直是突飞猛进。

        许温有时候都纠结,真要是在现代遇到陆卓这样的,到底是让他当员工拼命压榨他干活呢,还是让他当厨师和管家,跟温阿姨一起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呢?或者干脆就既以资本家老板身份剥削他,又以封建享受阶级身份占有他。

        有那么一瞬间许温希望可以直接把他买下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此时的许温,依然从来不认为如果不是这样特殊的情境,自己会跟一个人许下白首之约。在她看来,这是多么危险又不可靠啊。所有的契约里,她最不相信婚姻那纸契约。

        给人当妻子是她眼中最无趣的高危职业,当然还是给人当老板好。

        老板可以决定薪水涨幅,可是妻子却不能决定丈夫的心在哪里。人心是如此易变。

        那样坚强的偏偏能一夜间软弱到抛下幼小的女儿上了年纪的父母服药而死。看起来明明是那样负责的,偏偏能为了所谓真爱不顾妻女死活。

        所以她就从没想过,如果他们相遇在现代,不用她以高薪诱之,那个她眼中无所不能的优秀员工也会甘愿为她俯首。

        她不用选择,他已经把自己整个人拱手奉上。

        村子里爆竹声噼里啪啦此起彼伏,就在这样的声响里饭菜上桌,大家一起坐下了。

        都看着许温,等她先动筷。

        许温看着眼前三张帅脸,三个人中最小的那个还是孩子呢,大的放到现代也不过刚刚高三毕业,在这里为了生计都已在生活的油锅里滚过不知道多少遭了。

        过了年她就二十五岁了,来到这里已经快半年。好在这半年总算对得起人家叫自己一声姐,不管怎么样总算让他们穿暖吃饱了,几个人都被她养得挺好的。

        本来就好看,但都是一副一看就饱经磋磨的难民样儿,如今要是换上一身衣服跟现代初中高中学校里的孩子也没差了。

        还得是学校里最帅,风头最盛的那几个呢。

        想到这里,许温端着酒杯笑了。

        可惜,他们生在这个时代,在这样好的年龄也注定跟张扬恣意无关。他们,连同自己的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敬我们一起的每一天!”

        许温先干,原以为古代的酒度数都低,昨天才知道不是这样的。这时候已经有了烧酒,造酒技术进步了。她以为的低度浊酒此时被称为素酒,即使是守孝的人也是可以喝素酒的。

        他们从县城买到的是度数高一些的酒,不是单纯粮食发酵的素酒了。

        许温的酒量是商场酒桌上一杯杯硬练出来的,可能换了地方,也可能太久没碰酒了,也许是这里酒的问题。

        几杯下去,许温就扣了杯子,不肯再喝了。

        离喝醉还远着呢,可是已经让她的意识散开了一些。她听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看着陆卓带着陆倚把竹子扔进火盆,自家小院里也是噼里啪啦一阵响。

        陆归捂着耳朵靠在她身边笑。

        一切都是那么好。

        许温却觉得有些想哭,她怀疑她的酒量怎么就下降得这么厉害?

        没有人注意到许温的异常,这一晚她看起来很开心,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开心。陆倚和陆归从来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这么好的年。

        肚子是饱的,吃了鸡蛋鸡肉猪肉还有羊肉。桌子上还放着花生瓜子栗子果脯,还有他们自己挑选的点心,想吃就可以吃,不用算计着明天和后天还有没有的吃。

        日子最难的时候不管吃什么大哥都留一半,后来他们两个也跟着这样做。万一日子更难了,他们至少还能活下来。

        雨最大的时候,他们的床铺都湿透了,三个人醒了就蹲在一起,等雨停了收拾好再睡。

        就是去年过年,大哥拿了不到十个铜板去切肉,听着卖肉的埋怨,嘴里没几句好话。

        他远远看着大哥面色如常,周围人都指指点点,大哥还是带着笑赔着不是硬是等到卖肉的不耐烦地切下一角肉,拿回家炖了一锅白菜,看着他们吃。

        那时候,陆倚最怕过年。他心疼他那个为了过年,捉襟见肘、对人点头哈腰的大哥。

        直到今天陆倚才觉得过年好啊,过年真好。

        陆倚把陆归也叫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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