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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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毕竟有这双眼睛在,我看黑是黑,看白是白,也不用自己去体悟什么。”

        她现在自由得很,逮着空就跑来找谢随安或往外头钻。按理说凌照也不用再看守她,但偶尔还能叫谢随安不慎瞧见影子,谢随安也看破不说破,还会问一问闵如初有关通饮言的事情。

        闵如初平时大大咧咧,谈及他,难得想含糊过去,谢随安自不愿她得逞,连番追问。少女也支颐,向她诉说心事。

        “我本来觉得我应当也是喜欢他的。但我又会想,我这样的感情到底算不算喜欢,不像友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吧,说喜欢,好像又有点浅薄。”

        她只是乐于缠着他,捉弄他,但真要细究,闵如初自己都不清楚界限在哪里。

        在他们的交往里,她是主动的那个,却也是迷惘的那个。少年的心事如风,来得迅猛,去得轻巧,她不否认自己对于通饮言的好感,但这纯粹与否,怎么又能轻易界定呢?

        见她只字不提凌照,谢随安也没好意思问,左右是闵如初自己的事,就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无从得知,还是心知肚明却不愿提及了。

        后来顾着修练,闵如初来得也少了。谢随安一心想要在剑道上有所突破,萧祺然看在眼里,某日提着剑敲开谢随安的房门:“随安,起来练剑了。”

        谢随安起初以为是和往常一般切磋,在空地上站定,直至他左手执剑右手握扇方觉不对。

        “我思虑过了,严师出高徒,再不上心些可不好。”萧祺然笑眯眯地说着,手上功夫可不含糊。

        有扇子飞舞作掩护,萧祺然本就高深的剑招更是无从堪破,一心二用,却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窘迫,进退自如,攻守得宜。

        他游刃有余,苦的却是谢随安,她招架得很是艰难,这厢要防,那边要攻,一个不察,竟被近身,她欲反抗,下一瞬,一股庞大灵力竟兜头而下,封住了她的金丹。

        本如洪水开闸般宣泄的通身灵力在这一刻偃旗息鼓,仿佛通达的五感顷刻间被剥夺,谢随安纵然防备,也没防住萧祺然这一手。怔愣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萧祺然:“你……”

        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地拿过随念,丢给她一柄木剑,说了结论:“还是不够警惕。从今日开始,拿这个练。”

        他安排得义正言辞,谢随安无从发难,只得平复了下因气极而紊乱的呼吸,勉力克制了一番自己升腾而起的杀心,紧握住木剑,一字一顿说:“再、来。”

        今日的练剑以谢随安被动挨打一天而告终。

        结束时,萧祺然想凑过去同她讲几句话,却见谢随安抱着那柄木剑,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今日的练习算是奏效了,便在一旁含笑呆着。

        谢随安想不明白,相差不多的剑招,抛去有灵力加持和武器不同之外,萧祺然的剑术仍无可置疑地比她高出一截。

        他到底高明在哪里?是速度?力量?亦或者是熟练?谢随安似乎摸到了那个门槛,又似乎没有。她边思忖边往前走,不设防地撞上一人,正是萧祺然。

        徒弟始终没注意到自己,萧祺然略垂首,很是委屈地发问,妄图彰显存在:“随安在想什么?”

        还未同他好好算算今天这笔帐,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谢随安心念一转,已起了捉弄的念头。

        “自然是在想师父啊。”她面色如常,势必不叫萧祺然看出一点端倪。萧祺然果然很是受用,她勾勾手指就俯身下来。谢随安不动声色凑近,张口,一口咬上他脸颊!

        “嘶——”萧祺然还来不及呼痛,谢随安便蜻蜓点水般抽身,站在远处观赏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抚掌要走。

        不料下一刻,她的腰身被人搂住,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犯了事就走?”

        话虽如此,萧祺然话里没有半分怒意,有的尽是悠然懒意。有他这番纵容,谢随安心定了,也理直气壮许多:“怎么不说是谁先挑的事?”

        萧祺然一怔,心生一计,慢条斯理道:“惹了师尊不快,倒是孽徒的不是了……”

        他骤然转变了称呼,谢随安心里暗道不好,身子都酥麻了半边。萧祺然只作浑然不觉,戏谑道:“还望师尊给徒弟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惶恐的谢随安忙不迭道:“我知错了。不如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

        她讨好似的侧脸去啄另一边完好无损的脸,又试图挣脱桎梏,萧祺然却注视着她,笑了,嘴里却幽幽吐出句截然不同的话:“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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