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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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妹妹在很小的时候就举家移民了,他记得妹妹的样子也记得妹妹叫蔓蔓,姓他忘了,只记得叫蔓蔓,他还和妹妹约定好了长大后要在每年秋天的第二天在摩天轮最顶端拥吻。

        他记得一开始妹妹是有打越洋电话来的,但是渐渐的妹妹就不再打电话了,他打过去的电话被接听得也越来越少,后来就很默契地断了联系。

        只是他仍旧习惯在每年秋天的第二天去登上摩天轮。

        还有对植物的狂热喜爱,他隐约记得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关于植物的难题一直没有解决,所以他没有走上父母的老路,而是成了一名植物学家,只是他至今想不起来那个重要的难题是什么。

        “让银杏树只长叶子不结果。”周蔓蔓说。

        “什么?”张兴念或者江星年抬头。

        “未解决的关于植物的难题。”周蔓蔓声音有些哽咽。

        她确定这就是江星年。只是记忆完全面目全非,已经记不得自己,只记得关于她的零星点滴的江星年。

        江星年看着她,脑海中渐渐出现一棵高大的金黄色银杏,记忆中似乎还有另一双手,他们手拉手合抱着那银杏。

        “怎么回事?”江星年问。

        “我查过,你确实如你所说在安市长大,不过我查到的是你在六岁时才来的安市,你爸妈是山区考学出来的模范生,在你六岁时才把你从山区老家接到了安市,其后如你所说。”李越泊接过了话,“你的邻居里确实有一位移民国外的。”

        江星年点头,说小时候摔到过头,对六岁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李越泊神色沉稳地“嗯”了一声。

        时间已经太晚,约定好明日再叙,周蔓蔓跟着叶跃和李越泊往回走。

        “我确定他是江星年。”周蔓蔓说,“紧张、诧异的时候和小时候的动作习惯一模一样。”

        当然虽然确定,但她在房间里除了那个植物难题,什么也没多说,小时候毫不犹豫告知周姨真相的事造成的后果横亘在她心头,平日里虎憨憨的,但大事上,周蔓蔓从那时候起就学着少说。

        她学得很好。

        车里气氛有些沉重,叶跃眨了眨眼,说:“你那天跟我说了摩天轮的事后我还不死心问过他是不是江星年,结果他说他是张兴念,我就没再问了。”

        周蔓蔓果然翻了个白眼:“张兴念、江星年这么相似两个读音你不知道多问问?”

        声音里恢复了些活力,没刚才那么沉重了。

        叶跃转头,隔着前座座椅椅背,故意说了一长串:“他发给我的是文字啊,眼睛看到的一瞬间就知道是两个名字了,就像爱和哎,脑内读音和耳朵里听起来一样,但是眼睛看到文字的一瞬间,肯定不会认为二者有关系啊。”

        周蔓蔓梗了一下,很配合地接着胡搅蛮缠:“那你都怀疑他是江星年了,你不知道多问问?”

        叶跃扒拉着椅背,大眼睛瞪圆,语气故意夸张:“首先,我和他是陌生人,而且我告诉过你我对他印象很好了,就像你在路上看到一个有礼貌的路人,你觉得路人像某个人,你跑上去问了,人家跟你说了不是,难道你会想路人在骗你,又抓着问?”

        周蔓蔓回瞪,两个人又齐声笑了起来,李越泊手伸过来,叶跃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红灯,李越泊把车停下来等。

        路灯的光正好打在周蔓蔓坐的一侧。车窗是开着的,周蔓蔓把手肘倚在车窗上,头靠了上去,羚羊眼看着车外安静的夜,声音轻轻的:“跃跃,我现在很感谢是我匹配张韬。”

        叶跃懂她的意思——如果这是一场针对他们所有人的阴谋,至少她现在实实在在参与了,而且有了直接的可战斗对象。

        “我没有在江星年身上感受到与我匹配的信息素。”周蔓蔓接着说,“没关系,到了登记匹配那天,实在不行,我就把腺体弄坏。”

        一股莫名的战栗猛然从叶跃尾椎骨升了起来,蹭一下攀爬上他的后背又牢牢攫住他一整颗心,叶跃猛然回头,嗓子像被人掐住一般甚至有点发尖:“不可以蔓蔓,绝对不可以伤害你的腺体,答应我。”

        周蔓蔓被他突变的语音惊到,转头与好友漂亮的眼睛对视,一时无言。

        李越泊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保证你享有匹配自由,不要做傻事,周蔓蔓。”

        周蔓蔓瞬间像被老师点到名的学生,下意识说了一声“好”。

        绿灯亮,李越泊把车开了出去。

        ·

        回家已经超过九点半了,奶已经睡了。

        李越泊一手抱着叶跃轻手轻脚往楼上走,一手在他衣服底下轻轻摸着。

        叶跃手也没闲着,撩开李越泊后背衣衫,手探进去一节一节轻按着李越泊的背脊骨,心下有些感叹,李越泊长身高最猛那一阵,身上肉跟不上他的“抽条”速度,背脊骨尤其明显,那时候李越泊一背他,他就被这背脊骨硌得闷疼。

        进屋直奔洗浴室,李越泊给他脱衣服时,叶跃才想起来问:“你什么时候查的江星年?”

        衣服脱完,李越泊弯腰在他后背亲了几口,他亲得后背有些微微的痒,叶跃便轻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伸手往自己后背指:“这里也要亲。”

        李越泊依言亲了过去。

        “还有这里,这里……”

        李越泊一一亲吻。

        叶跃一阵笑。

        水温好了,李越泊抱着笑不停的人站到了花洒下,边给人洗起来边说:“回家路上就安排人查了,还有要拍照那个工作人员,也一并查了,暂无疑点。”

        叶跃转身,李越泊原本要抹在他后背的沐浴露就抹到了他胸前稍微有点特殊的地方,李越泊顺手就捏了捏。

        叶跃原本要夸赞李越泊聪明细致的话就收了回去,双手接了一捧水抬手就往李越泊脸上浇去,边浇水边凶凶地喊:“李越泊!”

        热水浇脸,李越泊沉声低笑,伸手抹了一把脸,只是手上还带着沐浴露泡泡,一抹脸就粘上了,有些泡泡浸进了眼睛里,李越泊眼睛就眯了起来。

        叶跃见得,又伸手勾他脖子,李越泊配合地矮身低头,叶跃轻轻给他洗起了眼睛。

        “为什么周蔓蔓说要弄坏腺体的时候那么紧张?为什么笃信宋若唯当初会自/杀?”李越泊一边闭着眼一边问。

        叶跃动作停了一瞬,他和李越泊总是这么默契,在他决定要说的时间里,李越泊就问了。

        “你好聪明啊李越泊,先洗澡,等下我全都告诉你。”

        叶跃亲了亲他的眼睛。

        浴室里水声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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