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们果然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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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下感觉手心里似乎有点软软地触感。

        他眨巴着眼睛对视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寻大爷,吞咽下了口水,感觉下一秒心能从嗓子边儿蹦出来。

        “不不不不,不用脱,拉拉,拉上。”运筹帷幄的简三爷彻底不见了……

        寻大爷眼里又是一丝困惑。

        五秒钟后,被逼的竟淡淡地开了口:“你先,拿开。”

        简之言这才反应过来,手还赖在那儿呢寻大爷没法儿拉上拉链。

        这特么整得他多稀罕那玩意儿似的!谁没有啊!

        简之言忙着给自己找场子,于是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一慌乱直接绊到了倒在地上的椅子,身型瞬间就往后倒去。

        这点小障碍,对简之言来说,翻个身拧个腰两秒钟的事儿。

        但是眼见着寻大爷飞速伸过来的手,简之言突然就翻不动也拧不动了……

        纯良的寻大爷一把拉住了莫名其妙又突然柔弱起来的简三爷,一下子拽住他的手给他抻了过来。

        简之言“咚”得一声撞在简之寻的胸膛上,随后本能的搂上那截窄腰。

        他脑子彻底凌乱了……

        “小小,小寻哥,谢谢,可可以放开我了吗?”

        简之言磕磕绊绊地,要不会说话了。

        紧接着,貌似被一个失忆了病人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

        本就没有人生的简之寻,今晚额外地怀疑人生。

        他轻微皱皱眉,与耳朵尖儿上泛红的眼前的简三爷对视。似乎有些无语,他轻轻地动了一下嘴皮儿:

        “简之言,可以放开我了吗?”

        简之言马上低头看了看,简之寻早就已经放开了他,只有他自己还紧搂着人家。

        “对,对不起!”他不舍地慌忙地放开简之寻。

        简之寻把裤子拉链拉好了,便往沙发上一坐,看着简之言。

        简之言疑惑:“小寻哥,衣服也穿上啊,别着凉了。”

        寻大爷今晚没暴走是真给简三爷面子……

        他垂下眼皮,闭上了眼,似乎还轻微地抿了一下唇。

        之后轻声道:“你刚才说到,药物!”声音一点都不大,但是警告意味明显。

        简之言马上“咳咳”了两声,刮了刮鼻尖儿。

        他原地稳了下心神,往前跨一步。正事上,简三爷还是非常靠谱的。

        他刚才在赌,赌简之寻是被药物影响,他注射的药物影响。

        他抬起简之寻的右手臂从肩膀处开始,仔细地一直检查到手腕,手背,之后满脸阴沉。

        又抬起另一条手臂,一样认真查看了一遍,之后满眼阴鸷。

        他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的那阵慌乱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

        兀自走向窗台处,简之言点燃一颗烟吸了起来。

        简之寻感受到了他的异样,慢慢睁开了眼。他看见简之言夹着烟的指尖儿在发抖。

        简之寻默默地穿好衣服,来到窗台边,站在简之言身旁。

        他好像在思考,这个人是不是需要安慰,于是他轻轻地拍了拍简之言的肩膀。

        简之言看着肩膀上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回想着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些,极不容易被发现的密密麻麻的细密的针眼,身体不禁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针眼不是很容易留下痕迹的,既然留下了,那得注射了多少次。

        必是长久的疼痛,刺激了大脑,引起了后遗症。

        简三爷发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这种不好的事,他向来预感很准。

        他微躬着背拄在窗台上,像要哭了一样偏过头笑望着简之寻,整个人跟刚才的慌慌张张完全不一样。

        他似乎有点失控:“我说寻大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那是被扎了多少次啊?你,到我的医院紧张,听我的名字犯病,我院的医生你不相信,还,貌似来过我家。”

        “小寻哥,这么明显的,我简家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事儿,我简之言可不会装瞎子当看不见!”

        “你不用拍我,真的,需要安慰的特么不是老子,是你自己,懂不懂?”

        “你昨天要杀人的架势呢?我告诉你现在不用你记起什么,你完全可以直接这样,”简之言异常激动地有些愤怒地扯过简之寻的手腕,扼住自己的脖颈,低吼起来:“就这样,一用力,你就能报仇了!”

        他眼眶有些发红,嘴角在轻微地抽动。似是有些留恋,煞红的双眸最后看了一眼简之寻,便闭上了。

        几秒钟后,脖间那只凉凉的手终于动了动。

        简之言条件反射地稍微扬起了头,可是下一秒却没等来那阵窒息,等来的,是一只指肚轻柔地来回抚动着他的喉结。

        他蓦地绷紧了身体,缓缓地睁开眼。

        却见简之寻深锁着眉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手中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

        简之言变成了木偶僵硬地一动不动。

        简之寻变成了提线人机械地动来动去。

        良久,寻大爷缓缓开口道:“简之言,该死的不是你,我知道。”

        简之言心头一热,没有说话,这种来自简之寻的信任,他是感激的,只是眼下他有心求死。

        因为难受。

        他特别想告诉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寻大爷:

        男人有些地方不能随便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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