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十六)~(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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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过几次约会,就是在暧昧期男女一起出门、很平常的那种“adate”。

        可是对我来说,这根本不能用平常来形容。

        一般来说,“平常”这个词有着“普通”和“平时”的意思对吧?

        跟提姆约会这事,怎么想都不是前者。那么,对于在交往前还是母单并且几乎没有桃花运的我来说,更不是后者。

        根本跟平常沾不上边。

        因此初次约会前一晚我差点失眠,选择困难也加重了不少,拼了好几套衣服都选不来。

        这种时候,当然就要问问万能的列表了。我那时候发送、转送了给几个好友,每个聊天app都有我发出去的照片。

        可那时候我不知道,有一种悲剧叫“转发”。

        正确来说,是“转发错人了”。

        两小时后,看到视窗上方写着“提姆”,记录里是我衣服的照片和那句“救命帮我看看衣服啊啊啊我明天要跟他约会我快紧张死了啊啊啊”的中文时,我心里是崩溃的。

        唉,为什么提姆偏偏会中文呢?

        更让我崩溃的是,两条消息旁边已经出现已读的标记。

        这种情况下……好吧,装作没发现发错了吧。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了。

        但是,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

        就在我准备关掉视窗时,我手滑了手机往下一掉,耳机线轻触在屏幕上。只见有什么闪了几下后,就回到主画面。

        我慌忙地抓起手机,重新打开那个app,看到刚发出去了一张三只兔子戴着墨镜在迪斯科灯球下超嗨的抖动贴图。

        这不可怕,可怕的是贴图旁边,刚显示为已读。

        啊啊啊啊啊他看到了!他就在线上!

        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来那一天的情景,我都有种心脏骤停的感觉。

        离原地去世,就差那么一点。

        (五十九)

        “我记得你说过可以当作没看见的。”

        我瞪着他说,却被他仰着头看我的模样可爱到了。可恶,犯规!

        “我是说过你想的话,我可以。”提姆啾眨了眨小蓝眼,一脸无辜地说:“但你那时候没有回覆我,不是吗?”

        想把这只鸟团团搓圆捏扁了。

        “那你从这刻开始给我忘了,就现在。”

        小红啾圆滚滚的脑袋一歪,摆出一副“我就是只小鸟,听不懂你说话”的样子。

        可恶,恃萌行凶!

        “提醒你一下,”没互看多久,他抬头瞧了瞧时钟的方向,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时了。”

        也就是说,只剩近半小时了。

        我随手挑了件比较成熟的森系衬衫和长裤,又提拎着内衣,几乎是用滚的冲进房间里换去。

        之所以选裤子,是因为我仔细一想,我、交通工具、泰坦塔,这几项因素放一起的话,感觉我头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怎么想都是穿裤子稳妥。

        换过衣服后,我拿起化妆包和镜子,在客厅准备画个简单的妆。不是因为时间不多,是我只会画简单的妆。

        上完淡淡的口红后,我捧着提姆啾,面对面地问:“有没有哪里奇怪的?”

        “没有。”他想了想,又说:“很漂亮,跟平常一样。”

        呜呜呜这回答,可以的话,我想看恢复人形的他说这句话!但又感觉对心脏会不太好。

        我忽略了他前半句,说:“咳,因为平日你看到的我是素颜吧,我现在也没上多厚的妆,所以才一样。你看我连睫毛膏都没用,眼线也没画。”

        “没用吗?”小红啾从下往上看,似在观察我,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啊,我不太会用睫毛膏。”我闭了闭眼,带着一点悲伤地说:“而且我近视度数很高,最初用眼线笔的时候还戳到眼珠了,不然就是点在眼皮上。”

        每当这种时候,就很羡慕提姆这种明明天天看电脑却没有近视的人了。

        “你眼睫毛很长,卷起来很简单。”提姆啾软软的小身驱贴着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地犹豫:“我之后可以帮你,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我单手捂住脸,再次庆幸提姆现在是鸟球球而不是日常那帅气的人形,不然我可能就受不住,要在他这屋的阳台看看有没有海景了。

        嗯?等等?

        “……提姆。”

        “嗯?”

        “为什么你好像挺了解化妆似的?”

        我所认识的男性,部分对化妆的印象只有涂了口红与否,部分听过化妆品名字。当然也有例外,我哥就在“被”女装过……咦?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化过女性的妆?”

        我知道他会用粉底液遮掩伤口,但睫毛或眼妆这样精细的操作是另一回事吧?也有可能是从前女友那里学来的,但我没理由说起这个,而且我觉得他似乎有着实际操作经验。

        我怀疑地注视着他,然而小红啾眨巴眨巴着闪亮亮的蓝眼,蓦然歪着头,勉强地啾了一声。

        等等,这反应?

        不对,别以为这次又能萌混过关!

        (五十九)

        结果还是被他过关了,唉。

        不过此刻我也没心情去盘问这只卖萌的小鸟了。哼,这件事过去后,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来日方长”和“秋后算帐”。

        高耸的t形建筑座落于一片自然风光中央,从私人飞机走下来后,我不禁收紧揽住小红鸟的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泰坦塔?”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嘴上却秒回道:“亲眼见到的话是第一次。”

        “亲眼?”

        “我是你们……少年泰坦的粉丝嘛,所以保存过不少照片。”

        说这话时,突如其来的害羞感随之而来,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尽管在我心目中提姆跟其他超英不太一样,但某方面来说,我是泰坦的粉丝,而泰坦也包括他……

        不能深想,不能再想。

        不过,我现在有点害怕提姆哪天会问起这件事,我也不可能告诉他答案。

        “我喜欢的超英中不会有红罗宾这个名字”这句话实在有点伤人,我当然可以解释,但这背后的理由,说不定连我自己也还没理清。

        芭芭拉说过,我对他们的感情表现向来直白又炽热。

        但我知道,只有对提姆是不一样的。

        喜爱与爱是不一样的。

        崇拜、尊敬这一类的感情就跟仰望星月和太阳一样,你知道他们遥不可及,但从不惧怕用言语表达那份感动。

        然而,爱却会令人在意回应、在意双方感情的轻重,令人患得患失。

        对红罗宾,我确实是有仰慕的,尤其是最初的时候。但一旦知道他就是提姆,我对他的感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因此那句话,是我的真实想法,兴许也是一道界线。

        一道让我止步于他那个身分之外的界线。

        (六十)

        “格蕾。”

        小红啾喊了我一声,在我手上轻啄一下,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抱歉,我……”

        他摇摇头,示意我看看前方。

        往前一看,才发现我身前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是少年泰坦的成员,不是正打量着我,就是对着提姆啾憋笑。

        立于最前方的是一个犹如森林精灵般美丽的金发少女,在她的紧身红色上衣上,那金色的w字尤为显眼。

        啊……我知道她是谁。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她走近我,伸出手并浅笑道:“你好,我是神奇少女,卡珊德拉·珊德马克,他们都叫我卡西。当然,你可能已经从提姆口中听说过我。”

        金发蓝眼少女比我高上不少,我抬头望着她,就如在凝视璀璨日光。

        恍惚间,我的手已回握上去,声音也像不是自己的轻柔,带着微颤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咽了咽口水,又说:“我我我……我是你的粉丝,你、你也可以叫我格蕾。”

        放下手后,我脚下依然像是踏在云上,很不真实。我的手会不会有点冷?应该没手汗吧?我又该作什么反应好……啊啊啊啊啊!

        是卡西姐姐,真的卡西姐姐!

        我快控制不住表情了,抿着嘴将怀中的小红鸟往上一举,把脸贴在他背上。

        来,提姆,你先跟队友聊着,等我心脏先出去跑十个圈再回来。

        提姆啾却没跟队友说话,而是压低声线跟我说:“格蕾,你先把我放下来。”

        “我不要。”

        我的脸好烫,本来就上了腮红,现在应该红得像过敏一样。

        “……但你正压在我尾巴上。”

        什么尾巴?鸟的尾巴是在哪里来着?大概是鸟屁……啊?

        我轻咳一声,把脸移开后,将他整只鸟前后反转,又把脸埋在他肚肚上。

        “格蕾……”

        “你现在是一只绵绵软软的小鸟,而我是一个能将你前后左右翻转的成年人。”我用恶狠狠的语气闷声说着似曾相识的话:“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什么叫‘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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