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百八十七)~(一百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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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

        在厨房里亲亲抱抱了一阵子后,提姆算了算时间,再给我冰敷了,让我不至于在头上平地盖房。

        “应该差不多了,如果明天还痛,我再帮你看看。”提姆当时把冰枕放回去后,手本来想摸在我头上,中途却拐了个弯,放到我脸上。

        一开始,他只是捏了捏我脸上的肉肉,后面不知道是不是上瘾了,又多捏了几下下,最后在我的死亡凝视下,他才松开了手,一脸若无其事地看着我。

        呵,他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他吗?

        我抬起双手就是一记反击,把他两边脸颊挤到一起,像是从“tim”变成“tm”,把这张本就不像我一样圆的帅脸弄得更“瘦削”了。

        他完全可以躲开的,却显然是故意让我得手的,还把头微微低垂,像是为了令我更好够着一点。

        我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心里一软,只好轻哼一声,放过了他无辜的脸蛋。

        “满意了?”

        看着他被施加暴力后微微发红的脸,我才发觉我是不是有点太用力了?都直接把这只铁蛋弄成红鸡蛋。

        我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后,猛然踮起脚就在他脸上啾了一口,再回道:“满意了。还有,刚刚我太用力了……对不起。”

        我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却能听到提姆那愉快的轻笑,没忍住瞪他一眼。刚跟他四目相对,他就笑道:“你是指亲得太用力?事实上,你可以更用力一点。”

        “我是指我的手太用力!”我的害羞得说起话来都有些激动,隐约又有些气恼,便张开双掌在他面前做了个“抓抓”的动作,威胁道:“还是说,你想让我下手再重一点?”

        他低下头瞧了瞧我双手,下颔又微微往内,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才望见我的十指正对着什么地方——他的胸膛。

        这个画面,是不是似曾相识?

        我僵硬地跟看着那里,良久过后才反应过来,猛地收回视线,但已经晚了。从我情绪上头做了那个动作开始,就注定我得面对这尴尬得想挖坑循地的场面。

        幸好,提姆什么都没说,虽然他那微微上挑着的眉已经在对我表达些什么了。至于那是什么,我不想说。

        我把手缓慢地背到身后,轻咳一声,道:“你对我的脸下手了,我也还击了,就这样一笔勾销吧。”

        只要我话题扯开得够快,就没有人能让社死,没有人!

        他维持着那张让我想再下毒手……呸,让我牙痒痒的从容表情,浅笑道:“好吧。”

        可恶,明明是他先下的手,为什么最后却像是我做错了?

        “早点休息吧。”他在我肩膀上轻推着,跟我一起走出了厨房,顺手关上了灯。之后,他又叮嘱道:“小心不要再磕到了。”

        我嘀咕道:“就算我小心一点,我的伤还是会增加的……这就是为什么意外会被称之为意外。”

        如果谨慎一点就能避免,我腿上就不会那么多伤了。有时候连我都很佩服我自己,看,这几天我自己在家,不知道怎样又磕了一身瘀青,颜色形状各不相同,说不定哪天能弄出一本《瘀伤图鉴》。

        但我的说法说服不了提姆……好吧,其实也没说服我自己,没错,我就是在摆烂。

        “意外之所以为意外,只是因为是意料之外。”我感觉背上一重,大概是提姆靠了上来,让我险些没站稳。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向前摔的时候,他的手环了上来、围在我腰上,让我不用感受客厅地板的温度。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他的声音就从比刚刚还要近的地方——就在我脆弱的耳尖上响起:“但人们总会用各种准备来应对或回避意外,这就是所谓的‘谨慎’。”

        我忍住没去揉耳朵,回头语气平平地问道:“那你现在又是在做哪种准备?”

        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准备,让他要用没有200磅的身体压过来?

        “我是在给你演示什么叫有所准备。”他说话的同时,在我腰上的双臂微微用力。

        依我看,他是在给我演示什么叫“拦腰抱住”。

        而他只要再多使点劲,我相信我就能给他当场表演什么叫“我裂开了”。

        我这也不全是在说笑,只要看过他把罪犯制伏时那清晰的筋肉线条,我想,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可能我还比较像那个笑话,因为现在我正试图扭动腰身挣脱,却被抱得愈来愈紧,手脚在空中挥出无能狂怒的几道弧线。

        最终,我放弃挣扎,侧过脸往后看去,一字一顿地说:“所以、到底、是、什么准备?”。

        “一种即使遇上意外、也不会让你摔倒的准备。”突然,我脸边蹭上什么毛茸茸又有些刺刺的东西,片刻过后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头发。提姆正把头埋到我肩膀上,继续说了下去:“以及,一种让你没那么生气的准备。”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刚刚还被弄得有点痒的脸上,落下了一种软柔的触感。

        “你也可以视为这是还给你的。”他低笑一下,“在中文里,这好像叫‘礼尚往来’?”

        什么?礼什么?什么来?

        我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混乱,思索片晌,才理清他的逻辑:他故意制造意外,给我看看他如何“早有准备”,不会让我摔倒。而他知道我反应过来后一定会感到发火,因此在那之前就哄我,并提到我先前也亲了他的脸,再加一句中文来转移我的视线。

        这只铁蛋竟然如此狡猾!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但这不妨碍我感到不满并对他说:“你这不叫‘谨慎’,你这叫‘操纵’。”

        提姆松开手,让我能如愿地转过身瞪他。我本想对他板起脸来,却见他的表情比平常更无辜,还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说:“这是误会,那不是我的想法。你也现在可以开始反驳,或者反击了。”

        我也没跟他客气,以他撞倒为目标似的力气就是一扑,结果当然——嗯?怎么还真倒了?

        还好他身后就是沙发,我们才没有对地板造成重击,或者反过来被重击。倒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给我垫在底,我的膝盖才没有撞上沙发的边缘。

        我看到他的动作眼神犀利起来,这也是早有准备,不,是早有预谋!

        “看,我被你打倒了。”我被圈他怀里,抬头就看到他得逞的笑容。那张笑脸近在咫尺,我们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在空中交缠的呼吸。

        街上的灯饰总是多彩耀眼,尤其在钻石区,那些霓虹灯招牌总是跟不用电也不用钱似的,或许它们就是在用钱发电,特指冰山俱乐部那种仿佛能在南极蹦迪的灯光特效。即使在别的地区,仰起头一看,不时也能看到夜空上由蝙蝠灯照射出来的标志——扯远了。

        我想表达的是,不论窗外的各种光芒如何多彩耀眼,家里的灯光总是令人最舒服的,而在这种带点暖意的光线底下,提姆一双蓝眸微弯,眼帘低垂,专注地凝视着我。纵然从这角度看来,他双眼没有那么明亮,但因为染上了嘴边的笑意,感觉比平日更加柔和透亮,像经过仔细切割和打磨、拆射出温润光彩的宝石。

        我能在他眼中找到自己的身影——那个呆愣地双唇微启,吃惊后又走神的自己。

        他身影好像也更温柔了,不,我不是指他平常很凶,我的意思是……他这个样子、在客厅的灯光之下,真的好像一个乖巧的男大学生,在哥谭大学并不常见的那种。

        而这个表面像友好学生的人,是我的男朋友——这个想法让我又禁不住胡思乱想。

        我很少去想什么“如果”,因为我倾向认同每个人在不同的选择下都会产生新的分支道路、从而形成平行世界的那种理论。可是,在这种思绪放飞时候,我脑子不受控制地去想像那些“如果”。比如说,如果他没有什么秘密身份,只是正常地在哥谭成长,他现在会在做些什么呢?当蝙蝠侠的幕后小助手?或者,直接在哥谭创业?发展哥谭的it产业?

        不过那样的话,我们也许就不会相遇了。

        “格蕾?”提姆眨了眨眼,在我面前挥了挥手,笑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困了?”

        我回过神来,说:“你不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吗?”

        “嗯?”

        “像之前搬家那天——我说的是上一间房子,你就是这样对我设套。”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表示自己不会再上当了。

        提姆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心虚感,还淡定地笑道:“我想,这也是你的误会。”

        “误会?”我质问道。

        “我那次只是太累,就被你撞倒了。然后,我正巧在那之后对你提出了一个请求,只是这样。”他声线温和,仿佛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个鬼。

        “请求?”我眯着眼凑上前,额头用了些力气碰了碰他的,“你说那是请求?”

        那明明是他的套路,他的故技重施。

        “我只是提问了,而答应的是你。”提姆反用额头抵上来磨蹭了一下,“这样看来,这只能称为‘说服’。”他说话一如既往地清晰且条理,听着让人信服,一不小心就会跟着他的逻辑跑——才怪。

        我向来觉得他的眼睛像宝石,刚刚也还是这样想。可是这一刻我觉得,他的蓝眸更像是万花筒里的水晶碎石,在不同角度和折射下会形成千变万化的图案,仿佛有着魔力,让我只能被吸引住,就这样与他这样紧贴着,思考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明明我就是觉得他说得不对。

        最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他的眼。

        “我看困的是你,快睡吧。”

        感觉再跟他讨论下去,我又得落在他的计算里了。

        套路人,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一百八十八)

        在跟提姆道了晚安并趁机溜回房间后,我在床上打滚,还看了一会儿视频,却理所当然地又睡不太着。

        不得不说,久违的亲密接触还是让我有点过于兴奋——当然,是指心态上。每当想起刚刚我们的互动,我的心脏就跳出了想绕着公寓跑上一圈的气势来。

        嗯?为什么不是绕着哥谭跑?

        开什么玩笑,若是绕着哥谭跑一圈,我的心脏怕不是都不会跳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这黑漆漆的天色。此时此刻,我没忍住在心里问了一句:我睡不着,哥谭人,你们睡着了吗?

        哥谭人自然不会回答我,应该说,要是在自己房间里突然冒出哪个哥谭人出声回话,我才该比较害怕。

        我知道,这屋子里其实还有另一个哥谭人,可我才刚把他喊去睡觉,也不好去打扰他的睡眠。我想,他这几天的休息时间比我还少。

        我把耳机扯了下来,正想上个洗手间,就听见房外传来了一些微弱的咣当声。不是跌了东西的突兀躁音,而是一下接一下的轻响。

        假如只有我一个人在,即使我锁上了房门,我肯定还是会害怕,却又不敢出去看看。但因为提姆在,我没怎么被这种动静吓到,还能镇定地猜这是不是他在外面……嗯?他在外面?

        他不是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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