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玫瑰松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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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拿出一方干净帕子,递给了那个哥儿。

        哥儿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着道:“谢谢你们。”

        他比元溪矮上半头,皮肤白皙,鼻翼一侧长着一颗红痣,眉眼都淡淡的,好看得像一幅水墨画。

        元溪歪头笑了一下,脆声道:“坏人被打跑了,你别怕。我叫姜元溪,你叫什么名字?”

        那哥儿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怯生生地道:“我叫周子渔。”

        这时,一旁的小月突然仰起头来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周伯伯家的哥儿?”

        周子渔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没错,你见过我吗?”

        他生性腼腆,不太爱见人,平日里没事,都是呆在家里的,他家又住的偏,因此对村里很多人都比较陌生。

        小月摆弄着衣角,若有所思地道:“没见过,不过,我常听我哥提起你。”

        “你哥叫什么名字?”

        “赵景。”

        子渔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儿时,他曾与赵景是好友,两人也算是竹马之情。后来,赵景去镇上当了木工学徒,他们便没有再见过面。

        旁边的狗娃见他们攀上了关系,也开始介绍起自己来。周子渔一一认过了这些孩子,与他们坐在草地上聊起了天。

        原来,今日他是去给舅舅家送菜,回来经过这里,就遇上了那个流浪汉,被他拉到了林子里。

        说完,他又红着脸道了谢,然后从腰间取下一个小袋子,拿出许多玫瑰松子糖来,给大家每人发了两颗。

        松子糖要镇上才有卖,玫瑰松子糖更是难得,孩子们不常能吃到,接过来糖来就纷纷打开糖纸,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小月只吃了一颗,剩下那颗装进了口袋里,准备明天再吃。

        元溪一颗也没吃,他把糖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就一直攥在自己手里。

        许久,远处传来大人呼唤孩子的声音,大家这才惊觉,天已经黑了。

        元溪猛然想起严鹤仪的叮嘱,心中一虚,站起身来道:“我该回家了。”

        “呀,我也要回家了,我娘肯定做好饭了。”

        “天都黑了,回去怕是要挨骂。”

        “”

        孩子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他们来不及道别,便一溜烟地散开,向自己家里跑去。

        元溪回过头来,对着子渔说道:“我们以后再一起玩,我平时会在村里的私塾,要是再有坏人欺负你,你就去找我。”

        子渔点头应下。

        -

        天越来越黑,月亮慢慢升起来了,元溪加快了脚步。

        青石板潮湿生苔,他一个不小心,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又闷头跑了起来,终于来到家门口的那条小巷。

        他越走越心虚,抬头一看,一个高高的人影就立在院子门口。

        元溪心道:完蛋了。

        他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捂着刚才摔到的腿,一瘸一拐地向着严鹤仪走去。

        严鹤仪回到家时,还未到黄昏。他在家中没见到元溪,急忙放下了背篓,在屋前屋后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他有些慌乱,便又去问了顾大妈,盘算着元溪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一直找到了私塾。

        私塾门口,坐着两个纳凉的大爷,他们说元溪跟孩子们在一起,严鹤仪这才放下心来。

        他回到家中,简单处理了一下小腿和膝盖上的伤口,然后就去厨房做饭。

        最后一道菜炒完之后,锅里蒸的米饭也熟了,他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把饭菜放在餐桌上,然后用罩子盖住,到院子里处理砍来的那棵紫竹。

        他把紫竹切成合适的长度,然后小心地钻筒、打磨。

        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下来。

        他心里着急,差点划到手,也没性子继续再做了,便收起那些材料,到院门口站定,等着元溪。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会儿等元溪回来,一定要先甩脸色冷落他片刻,然后再厉声地对他进行批评教育,痛斥他这种不打招呼便擅自出门,并且夜深还不回家的恶劣行径。

        可是,这一刻他真见着元溪那瘦瘦的身影走过来,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却是喜悦,刚才那股担忧也终于消散了。

        他整了整衣领,作出一副冰冷的样子,抬起下巴盯着元溪。

        咦?这小祖宗怎么还一瘸一拐的?

        严鹤仪心中疑惑:难不成是受伤了?

        他忍住了跑过去扶他的冲动,静静地看着元溪走过来。

        元溪来到严鹤仪面前,眉头一皱,小嘴一扁,眼珠圆溜溜地盯着他。

        半晌,见严鹤仪不理自己,元溪抬起右手,伸到了严鹤仪面前,然后慢慢展开,只见两颗玫瑰松子糖,正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他一直在手里攥着这两颗糖,路上又摔了一跤,沾上了些灰尘,再加上跑得手心里出了汗,此刻,松子糖的糖纸已经变得黑乎乎的了。

        严鹤仪心头一酸,接过来那两颗糖,然后伸出袖子,为元溪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轻声道:“进来吧。”

        元溪嘴角微动,悄悄吐了一下舌头,瘸着腿往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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