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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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狩拂到大栎的荒凉偏道上,一队车马正徐徐前行。马车上插着一面旗子,旗子以黑色为底色,用金线绣着赫然的两个字——狩拂。

        马车后面跟着的是一大队士兵,数目上千,有骑兵,也有步兵,每个人都是面色凝重,脸上皆是长日赶路的汗渍。

        马车旁边有一员大将骑着马,紧紧跟在马车旁边,身姿雄阔,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人。

        精致华丽的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一声稚嫩青涩的少年的声音,“徐将军,为何要选这条小道?”

        骑着棕色马的徐将军神色如常,连侧目都没有,依旧驾马缓行,用着粗犷的声音回答道:“回三殿下,臣怕走官道太惹人注目,会威胁到三殿下的安全,所以行此偏道。此道虽然不平坦,但是不易惹人察觉。”

        少年嗤笑一声,道:“徐将军果然考虑得周全,真不愧是父皇的亲信之人!”

        然后默了片刻,少年继续悠悠道:“马车上挂着狩拂的旗子,马车后又跟着上千人,这样的阵势,走哪里又不一样呢?这样岂不是欲盖弥彰?况且,既然已入大栎,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谈何怕人发现?若是他们大栎想要我的性命,拿去便是,反正父皇子嗣颇多,也不在意我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是吗?”

        “三殿下?”徐将军估计是没有想到少年会这样直白地说这些,也没有想到少年如此轻视自身性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盯着三殿下许久,终于还是吐出来了几个字道:“陛下……还是看重您的。”

        徐将军的话并没有换来少年更多的话,少年只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马车外的徐将军道:“好了,继续前进吧。”

        但是少年的眼底都是轻蔑与嗤笑,藏着满满的忧伤。

        可笑!可笑至极!

        父皇怎么可能看重他呢?若是真的看重他,又怎么会将他送到大栎当质子?

        父皇素来便是不喜欢他的。他出生不久,母妃全族便被父皇给下旨流放,他的母妃性情刚烈,誓与父皇永不相见,愤然从数丈高的城楼上跳了下去。

        有时候,他听见伺候他的老嬷嬷偷偷回忆当年母妃跳下去的事情,说那时城墙下面血溅三尺,惨不忍睹,高高望下去,仿佛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自此,母妃便成了宫里的一个禁忌,没有人再敢在父皇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父皇自小便不管他,八个皇子,除了他,其余的都能得到父皇指点功课,除了……他!

        十三年过去了,其实他倒也不是很在乎这些了,只要能平静地过下去,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可是,狩拂与大栎一战,狩拂惨败,不仅割了狩拂边境十一城给大栎,还同意了大栎的要求,派一个质子前去大栎,且质子成年回国后必须是皇位继承人。

        人人都想要皇位,但是人人都知道在另一个国家当质子的艰辛。哪怕有皇位继承人的承诺,能不能平安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派谁去当这个质子呢?

        自然不可能是其他人了,他这个最不受宠,又没有母族依靠的皇子自然被推了出来。

        然而,他的父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当即同意了,甚至连他离开狩拂的那一天,他的父皇连给他践行都不愿意露面。

        他的父皇与他,还真的是感情淡薄啊!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他就顺命而行吧。反正在哪里不是看人脸色,不是被人忽视呢?如今只不过是从一个宫殿转移到另一个宫殿罢了。

        马车行了数日,一行人才到达大栎皇城栎京,城外是早早准备着迎接质子到来的官员。

        虽为一个质子,但是毕竟还是一国皇子,哪怕是落败的狩拂皇子,哪怕他从不受宠。毕竟丞相可是吩咐过的,不可怠慢了狩拂太子,让其他几个国家诟病。

        漱未对他们大栎可是虎视眈眈的,就怕漱未与狩拂几个国家联合起来,才特意选了一个质子。

        少年穿得单薄,似乎是没有考虑到大栎在比狩拂要稍微更北一些,气温较为寒冷一些,此时少年被冻得有些发抖,但是仍旧保持着一个皇子该有的气度。

        一个黑色官服的男子见到少年的马车抵达城门,立即迎上前去,脸上撑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陛下命令下官在此恭候三殿下多时,驿馆已经为您备好,等您休整几日,便可进宫面圣。”

        说实话,所有官员都没有料到狩拂的质子会来得这样快。这么赶,仿佛是巴不得早点把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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