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难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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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通往边陲小镇平阳的一条官道上。

  有百余骑策马疾驰,所过之处黄沙滚滚,惊起两旁已倦鸟归林的鸦雀无数,这支骑兵无一不是披甲执锐,全副武装,且甲胄都是清一色的暗红,就如同用鲜血铸就,杀气凌然,无形之中就让人望而生畏。

  可为首三骑却略有不同,只因三人都是身着一身黑衣好似与百骑融为一色,才不易分辨,左侧一人还使用一条黑巾遮住面孔,可能是暂时用来阻挡风沙进入口鼻之中,又或是用来遮掩自身过于让人遐想连篇艳丽姿容,因为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从她一身简练、紧身且窄袖的衣物下想象勾勒出妖娆婀娜的大致身材轮廓,她是一名女子,同时她那修长的双腿格外引人注目,以及乌黑的秀发和清冷的秋水长眸,只不过好像所有人都故意选择对这道靓丽的风景线视而不见,其中一名骑兵只是不经意间的匆匆一瞥都慌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好看的玫瑰有尖刺,艳丽的鲜花有剧毒,醉人的美酒烫穿肚肠,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素衣,是因为她平时所着衣色单一,要么是简洁的白,要么是血色的红,要么是极致的黑,她的身上永远不会同时出现第二种颜色,杀人亦是一样!

  与她并驾齐驱的另外两名男子显然是为了迁就她的喜好,衣着统一,居中一人腰悬两剑,一长一短,长剑是用于执行任务时斩首,短剑用于任务失败时自裁,他头戴面具,名为无脸,最后一人却不是骑在马背之上,而是如猿猴一般蹲坐,目光时不时游曳四周,鹰钩鼻,手中一副佛手飞爪血迹森森,名为神目。

  素衣,无脸,神目。

            准确来说是缝衣、无脸、神目。

  这都只是一个代号。

  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究竟为何,因为他们都是别人身后的影子而已。

  临近小镇大约还有十里路程左右之时,只见那名腰悬双剑的男子做了一个手势,无需说话,这支百人骑兵令行禁止,放缓了前进的速度,马上就有一名骑卒驱马来到三人近前,听候命令!

  只是暂时拥有这队骑兵指挥权的无脸人说道:“出发之前,将军曾有严令,不可惊扰平阳百姓,现在天色尚早,可先去驿站暂作休整,等天黑以后我们再入小镇,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披甲骑兵一言未发,只是象征性的拱手抱拳之后便拨转了马头。

  腰悬双剑的男子对骑兵的无礼之举好似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笑了笑,等到百骑远去都消失在视线中,只有三人缓缓前行于官道之中,名为无脸的他望向那名女子,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名与他共同效命于静心斋的女杀手,在她那冷若冰霜的艳丽姿容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另一幅面孔,好奇心驱使之下,他随口问道:“衣衣,在我印象中,你好像从未笑过?”

  本以来永远都得不到答案的无脸人听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

  “我长得一般,笑起来不好看,杀人还行!”

  她似乎想起了某个人,心情不错,理了理被晚风拂乱的发丝后,柔声道。

  “一个给予我第二次生命的人,他曾这样说过。”

        无脸人一时哑然,他当然知道那如此昧着良心说眼前女子姿色一般之人的显赫身份,不敢反驳,也从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那份不可与人说深藏多年的莫名情愫,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赞美,他生来就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屠刀,一柄利剑,决对不能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否则他的存在就毫无必要,忍不住好奇问道:“你难怪没有怀疑过?”

        女子跳下马背,眺望南方,“何必怀疑,他说什么我便信什么,我从没想过去相夫教子,也不用去倚门卖笑,你我不过是黑夜之中行走的影子,一副臭皮囊,好看与否,无关紧要,你说呢?神目。”

        鹰钩鼻的男子坐在马背之上,眼神锐利且阴冷,来回甩动着那让人不寒而栗的佛手飞爪,嗓音暗哑桀桀笑道:“缝衣说的不错,再出彩的皮囊又能经得住多少时间的冲刷,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到最后还不是一具骷髅,一抔黄土,得不了长生自在,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这么多年,有多少红粉佳人在你无脸人手中香消玉殒,你又何曾少见多少美人一笑,恐怕多得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他突然把目光投向无脸,玩味道:“不会是你着了谁的相吧?”

        头戴面具的男子心神一紧,握住长剑的手不自主的加重几分,称呼也随之改变:“缝衣,你和我三人从小就在静心斋长大,一身所学皆是出自同一人尽心传授,我如何你们再清楚不过,这次难得聚在一起执行任务,一时好奇才有此问!”

        神目看向那可算青梅竹马的女子,阴恻恻笑问道:“缝衣,你信不信?”

        黑巾遮面不知是何种倾国倾城面容的冷面杀手,收回视线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信一半,不过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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