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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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上,一匹骏马自由驰骋。

        谢俞目不转睛地望着,难掩笑意道:“看那体格,那肌肉,那光洁的皮毛,老祝这次寻的马,简直比以前所有的马都出色!唯独性子烈了些,辔头和缰绳都没能装上。”

        “这样不是挺好?”谢鲲随口回道,顺手从随侍的小厮手中接过一盏茶。

        “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喜欢野性难驯的马了?”谢逸挑眉看着谢鲲,一脸不可置信。

        “突发奇想罢了。”

        谢鲲想起了青黛。

        他承认她身上有一种柔软而脆弱的东西,但他依旧能感到她又具有与之完全对立的另一面。原本矛盾的两者很好地在她身上调和,像极了那匹未经驯化的骏马,散发着诱人攀折的气息。

        谢逸也不多问,只咧嘴调侃,大有看热闹的架势:“听说最近你还是噩梦缠身?”

        “没有。”谢鲲并不认为那是噩梦,不过是前世缺失的一段记忆,消失的一某个人。

        “每晚做同样的梦,接着满头大汗惊醒,不是噩梦,难道是春梦?”

        谢鲲被他逗笑,和春梦更不沾边:“仿佛什么人死了。也算不得什么。”

        于行走在刀风剑雨中的人而言,死个人的确算不得什么。

        “那你这般执着寻华神医做甚?我看你多半是中邪,华神医怕是治不了,得找个巫师才行。”谢逸嬉笑道,继续看向马场。

        二人正说着,润木便匆匆赶来,“回王爷,涂篆已将东西送去伽蓝园了。”

        谢鲲‘嗯’了一声。

        “九公主选了那块雕刻着茑萝花的和田玉环;雨姬姑娘选了几块红蓝宝石;侧王妃身子不适”

        “青黛选的什么?”谢鲲有些不耐烦。

        “是一块常见的青玉,长安公子小姐常戴的,瞧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润木细细道来,“不过青黛姑娘倒是看了那茑萝花许久,听到涂篆说起有个山野柴夫拾到一块蓝色玉璧时,也并未显露出什么情绪只随口问了问那玉璧的去向。”

        谢鲲微笑:“她很聪明。”

        “挑个最不起眼的东西,哪里聪明?你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谢逸云里雾里。

        谢鲲无意回答,谢逸便拉了润木问询,之后大笑道:“谢俞近来四处散播你夺他所爱的谣言,我原本只当无稽之谈。现下看来,你这又是监视,又是试探,还变着法送东西……果真不是空穴来风!谢鲲,你也有今天!难怪当初我讨那姑娘,你一口回绝,合着是为自己留着呢!”

        谢鲲白他一眼,继续注视马场上不羁的骏马,驯服之意潜滋暗长。

        乖巧听话又任人摆布的东西,光听着就觉得乏味。

        挣扎与抵抗,反倒显得勾魂摄魄。

        待谢鲲回到伽蓝园,已是落日西斜。

        今日晴好,谢鲲老远便见风雨台方向人头攒动,难得的非凡热闹。随口一问才知,原来是雨姬正命人搭建戏台子,明日傍晚便有戏班子入场唱戏。

        翌日,众人落座,谢鲲和余茜月均有事不来,谢萩便居于主位,雨姬和青黛坐于其后两边,孙绍坐在青黛身旁。

        雨姬满脸堆笑,对孙绍百般夸赞:“托孙公子的福,我们今日总算是有幸,能听到长安城里最好的戏班子唱戏。”又对着谢萩和青黛夸耀,“这戏班子,是孙公子外祖家从江浙一带精挑细选了来的,唱腔极为水灵生动。”

        一旁的孙绍笑得含蓄,故作谦虚道:“雨姬姑娘过奖了,若是姑娘喜欢,在下便将这戏班子留在伽蓝园也未尝不可。”

        “孙公子美意雨姬心领了,听闻公子外祖钟爱听戏,雨姬又怎能夺人所爱。”说着便将戏本子递给谢萩,“请公主先点戏。”

        谢萩点了几出热闹戏,听罢,雨姬又点了一出时兴戏,名为《打金锣》。

        谢萩只觉新鲜,“这戏从未见过,是讲个什么故事?”

        “回禀公主,这戏本是戏班子里的一个后生新写的,在在下外祖家演过,后来只在长安城的戏园子里唱过几回,并未流传开来,所以公主未曾听闻。这戏讲的是一个名叫金锣的妖女,利用美色和妖术攀附权贵,后来被寺中高僧识破,将其打得魂飞魄散的故事。”

        孙绍说罢,雨姬得意一笑,“听着的确新鲜,便开始唱吧。”

        戏罢,谢萩论道:“金锣本就是修行千年的女妖,何必去攀附那些小人,最后倒落得道行失尽不得超生的境地。当真是无趣得很。本公主还是喜欢武松打老虎的戏”

        “人各有志,有的人费尽心机,纵使汲汲营营,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青黛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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