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山谷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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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榛呆立在原地,看着萧若寒飞马离去,心中空落落的。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洒下来。赵榛的头上、肩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他仰起脸,望向灰茫茫的天空,脸上忽然一阵冰冷。大颗的泪珠和着雪花,悄然而下。

我这是怎么了?赵榛茫然若失。

“进去吧,还站在外面干嘛?”不知何时,阮小七已来到赵榛身后。

“瞧瞧这天,多冷啊!”阮小七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叹道,“这雪可真够大的,今个怕是走不成了!”说罢,望着风雪弥漫的大路,踮起了脚。

赵榛回到屋里,重又坐了下来。

“这大雪天的,正好喝酒!”阮小七端起碗,“伙计,倒酒啊!”伙计抱着酒坛,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赵榛端起酒碗,举到嘴边,忽又放回桌上。他看了看阮小七,说道:“小七哥,咱们走!”

阮小七愣住了,急道:“你疯了吧,这么大的雪!”

一旁的伙计也插言道:“客官,前面就是狮驼岭。山势高峻,坡陡谷深,就是寻常日子,也要多加小心。何况这大雪的天,怎好赶路?不如住上一晚,明日看看天气再走也不迟。”

阮小七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这天还是喝酒的好!”

风吹着门口的旧布帘,将一团团雪花卷了进来。门外的大路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小七哥,不如这样,”赵榛说道,“我先走一步,小七哥暂住一晚,咱们在岭下的那个大镇子会合。你看如何?”

阮小七嘿嘿一笑:“是不是不放心那个姑娘?”

赵榛神色扭捏起来,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阮小七笑的更响了,一手端起桌上的碗,咚咚咚,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即将碗墩在桌上,大声道:“我岂是那等懦弱之人!撇下朋友不顾,自己自在,非是我阮小七所为。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大雪的天,算得了什么?”

言罢,站起身,冲着赵榛叫道:“走!”

“客官,你还没给银子呢?”伙计一把抓住阮小七。

“只顾走,把这茬忘了......”阮小七搔搔头皮,“伙计,放心!少不了你的!”回手去找包裹。

赵榛忙把一锭银子丢在桌上,起身朝门外就走。阮小七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冲着伙计喊道:“伙计,给我包上几斤熟牛肉!”

雪,还在下着。撕绵扯絮般,飘飘如飞。

赵榛和阮小七骑在马上,一路向前。雪花随风扑面而来,打得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路上早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马蹄踏上去,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

两人走出二十几里,路上不见一个人。

雪,下的愈发大了。

萧姑娘去了哪里?

茫茫的片片荒野,茫茫的阵阵风雪。看看这一带并无村庄人家,也无酒家客栈。赵榛心中着急起来,不由紧催胯下的马。

道路越来越陡,两边山石耸立,直逼而来。

雪,稍稍小了些,却依旧漫天漫地地飞舞。看不到人迹,灰蒙蒙的天色,像要压下来了。

赵榛和阮小七下了马,牵着马前行。积雪没过了脚脖子,两人走得很是吃力。

“那姑娘会不会没走这条路?”阮小七心中生疑。

“这里除了这一条官道,再无旁的大路可走。”赵榛望着前面,“我明明看着她上了这条路,不会有错。”

两人又往前走了四五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山峦重叠起伏,皑皑白雪掩盖了道路河川。西边的天尽头,却升起一轮圆的太阳。色如蛋黄,大若脸盆,镶嵌在黑沉沉的底色上,有些诡异,有些凄冷。

道路在山间回环,十几丈外便看不清了,只有一片白。

雪渐渐止了,风却猛烈地刮了起来。山风刺骨,遍体生寒。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暮色从四围涌了上来。前方的道路逐渐模糊,脚下的雪地开始结冰。人和马走在上面,不住地打滑。

“不能再往前走了,找个地方避避风,看看情形再说吧。”阮小七牵住了马缰绳,对赵榛说道。

赵榛抬头看看天色,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停下了脚步。

路旁有几块大岩石,岩石下遮出一个洞穴来。阮小七哈着气,朝那边就走。

就在这时,赵榛忽然听到前方传来马的嘶鸣声。他心中一紧,登时立在原地不动。

“小七哥,你听听。马在叫!”

阮小七停了下来,侧耳听听。山风呼啸,马叫声隐隐约约。

“是,是马叫!”阮小七答道。

“过去看看!”赵榛急道。

往前走了数十丈,那马叫声忽的止了。赵榛心下着急,不由加快了脚步。

道路在前方转了一个大弯,一侧是高山,另一边却是一条山谷。积雪覆盖下,山谷深不可测。

马叫声又传来,分明就在近前。赵榛疾走几步,抬眼四处找寻。

就在前方不远处,靠近山谷的一侧长了几棵小树。小树的旁边,正有一匹马卧倒在雪地里。

走近了再看,那匹马毛色枣红,四蹄刨着地,不停地挣扎,发出阵阵哀鸣。有一摊血殷红了马身下的一块雪地,显然这匹马受了伤。

赵榛上前拉了拉马缰绳。那马昂起脖子,口鼻中喷出团团热气,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赵榛仔细瞧瞧,原来这匹马的后腿已经折断。

赵榛不忍看这马的惨状。狠狠心,要拔刀结果了它的性命,却终是下不了手。

看看路边,雪已被什么东西拖出一片,露出枯草和沙土来。一道黑黑的印迹伸向谷底,显然是什么东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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