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道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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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一个僻静的小院落。

院子中央是一方池水,水面漂浮着密密的睡莲,鱼儿红色的影子在一片暗绿中闪现。

池边有几棵柳树,枝叶婆娑。假山旁,一个小石桌,几个圆的石凳。赵榛和田牛面对面坐着,正说些闲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迟缓而沉重。还没等田牛过去开门,门已从外面被推开。随着“吱呀”一声,朴国相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拄着一根木棍,颤颤巍巍。

“公子,是国相!”田牛回头冲着赵榛说了一句,赶忙上前搀扶住朴国相。

“国相,你老怎么来了?”赵榛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过去,和田牛一起把朴国相搀到石桌跟前。田牛用衣袖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请朴国相坐了下来。

“公子好兴致......”朴国相将木棍斜靠在桌沿上,望着满池的睡莲,说道。

“国相来此,可是有事吩咐?”赵榛看着朴国相的脸色,问道。

朴国相点点头,又看看田牛,说道:“赵公子若是不介意,老朽可否与你单独一谈。”

未待赵榛开口,田牛已起身,说道:“公子,国相,两位请便,小的先回屋去了。”

朴国相看着田牛进了屋子,才扭过头来,对赵榛说道:“赵公子,老朽有一事相商,实在不好说出口,可又不得不说。”

“国相不必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就是。”赵榛不以为意。

“这事说出来,有些强人所难,可事关国事,老朽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公子应允。”

“国相,赵榛乃落魄之人,无财无能,何劳国相如此客套!”

“这事着实难开口.......”朴国相的目光落在石桌上,好一会没再说话。

“何事这么要紧,惹得国相如此为难?”赵榛心中好奇,问道,“国相尽管说出,只要赵榛能做到,一定答应,绝不反悔!”

“这事全在公子身上,”朴国相盯着赵榛的脸,“公子若是肯,也一定做得到,只是不知公子心中可有打算。”

赵榛如坠云中,越发不解,又道:“国相不必再客套,尽管说就是了。”

“这事公子若是心中愿意,那将皆大欢喜;若是另有所属,老朽不知还有何策。”

“你说吧,国相,”赵榛看着朴国相,神色坚决,“只要我赵榛能做到,一定会答应!”

朴国相眼前一亮,叫道:“公子这话可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赵榛慨然说道。

“有公子这话,老朽心中就有底了,”朴国相脸上现出欢喜之色,“是这么一回事......”

赵榛听朴国相说完,脑子嗡的一声,脸也热烘烘的。他望着朴国相,口中喃喃说道:“国相,这,这,......这叫我如何是好......”

“公子方才不是说......”朴国相满脸失望,欢喜的神色骤然逝去。

“我,我,我是说......”赵榛结巴起来,“可,可这儿女之事,让我如何好轻易答应?”

“公子可是心有所属?”

赵榛摇摇头:“在下孤身一人,四处漂泊,这儿女之事早已不想......”

“那必是公子不喜欢长公主?”

“国相说的哪里话来?”赵榛慌忙摇头,“长公主温婉贤淑,品貌俱佳,能得青睐,是在下高攀。”

“那公子到底何意?”

“不瞒国相,我把长公主当做妹妹看待,并无非分之想......”

“赵公子难道......”

“国相,别的事都可相商,唯独这事,在下委实难以从命......”

朴国相的脸暗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转过脸去,凝望着泛起阵阵涟漪的池水。赵榛一时默然,神情尴尬,像是做错了什么大事。

“公子说的也是,”朴国相收回了目光,却依旧没有看赵榛,而是盯着石桌上一只爬动的黑蚂蚁,“这事本就与公子无关,硬要把你牵扯进来,确是无礼,是老朽的不是。何况这儿女大事,不是儿戏,就随便这么一说,岂非荒唐?”

“国相,非是在下不识抬举,”赵榛愈发窘迫,“在下身不由己,一无长物,自顾尚且不及,实在无力无心......”

朴国相脸色一喜,扭过脸,望向赵榛:“只要公子允了亲事,其余都由老朽安排,不劳公子一丝一毫。”

“国相,在下并非此意......”赵榛不知如何说才好。

“公子和长公主成了亲,高丽国可派兵助你去北国......”

“国相,在下非是担心这些,实在是把长公主当做妹妹,别无他想......”

“都是我那逆子不成器啊!”朴国相神色黯然,长叹了一口气,“若非如此,......哎......”他拿起木棍,拄在地上,扭脸又看向池水。

一条红鱼忽地跃出水面。阳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那涟漪猛地动荡起来,满池的睡莲随波起伏,露出一道道粼粼的水面。

朴国相盯着池水,久久不语。木雕石塑一样,又像已然昏睡过去。满头的白发,骤然望去,似是落了一场雪。

赵榛低下头,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何种滋味。他看着朴国相,恍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里又一阵难过。

满天风雪,道路泥泞,衣衫破碎,呼号声遍野。那惨景,时常在梦里出现。

若是玲珑不能继承王位,王叔便自然成为国主。那么王后和玲珑将去向何处,是不是会如自己的父母姐妹一样流落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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