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电话
高一的第一个学期很快就匆匆过去了，冬天来了。由于扩招的缘故，林落班上的尖子生不如初中那样多了，竞争自然没那么激烈。加上初中的基础打得实在是扎实，学习几乎不怎么需要用心。这是一所寄宿制高中，林落第一次离开家住，虽然每个月的开销被父母握的死死的，她还是从饭钱里抠出了ic电话卡的钱和每个月买课外书的钱，以及每个月贿赂有手机的同桌的经费。
那时候学校书店里的小说选择，除了一些小时候早已熟悉的经典名著，就只剩下韩寒，郭敬明，饶雪漫这三种选择。林落买到了第一期的《独唱团》，l却没有。不得已，只能在每天午休的时候买一个卷饼，在冬天南方凌冽的风中躲在电话亭里把每一篇文章读给l听。狭小的校园里谈这种恋爱的女生实在是不少，但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能坚持在室外打电话的就只剩下林落和另一个喜欢穿一身黑衣的女生。她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生在选择接头地点的品味上实在是出奇的类似。宿舍楼后面的湖边，操场边的小树林里，体育场的观众席顶层。有好几次，她们都撞到了一对对抱着互啃的情侣，把人家吓得不轻。说实话，仅仅是打电话，完全不必如此隐蔽。只要给手机接上耳机，即便是和老师面对面撞上，也不必太慌张。只不过对那时候的林落而言，即便是最平常的一句问候，哪怕是聊天时候的表情，都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能被人知晓，不愿被人知晓。她和黑衣女生犹如这几千学生中最优秀的两个情报人员，每一次无声的肯定着对方的埋伏能力。
因为这段经历的缘故，林落拥有了一种特殊技能。即只要看一个人打电话的表情，甚至远远看一眼姿势，就能判断电话那头的是不是恋人或者有好感的人。这种技能不仅没什么用，有时候，还能把血淋淋的真相糊到面前，不看都不行。以至于后来，林落的女性朋友交了新男朋友要带来给她看，她都一口拒绝。
后来的十几年，电子通讯突飞猛进。现在的高中生怕是再也不知道什么是ic卡，踩一踩。然而林落很多时候还是喜欢打电话，喜欢最枯燥的嘟嘟声的等候音，厌恶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后来林落成了一个很没有礼貌的人，往往是说了再见就直接挂。再也不会有关于谁先挂电话都要纠结5分钟的拉扯。
后来，韩寒的《独唱团》再也没有了第二期，郭敬明也需要哭着求人气了，安妮宝贝听闻做妈妈了，南拳妈妈解散了，歌手郭静好像突然销声匿迹，所有属于那个时候的一切，好像都随着时间消失了，什么都未曾留下。
l此时就躺在林落的通讯录里，她们时不时还是会聊天。但是很默契的，没有人聊从前。没有人聊学校。上了大学以后，林落回四中看过一次老师。去历史教研组的时候，那个几乎没有脖子的中年历史老师拍着林落的肩膀说：“我这么多年教历史，碰到过两个很有灵气的孩子。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你上一届的一个九班的学姐。你应该不认识。哎呀，现在的小孩子，只知道死记硬背，考试压力太大了呀。”
林落笑着点点头：“上一届九班的学姐吗？那确实不认识。”
那时候学校书店里的小说选择，除了一些小时候早已熟悉的经典名著，就只剩下韩寒，郭敬明，饶雪漫这三种选择。林落买到了第一期的《独唱团》，l却没有。不得已，只能在每天午休的时候买一个卷饼，在冬天南方凌冽的风中躲在电话亭里把每一篇文章读给l听。狭小的校园里谈这种恋爱的女生实在是不少，但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能坚持在室外打电话的就只剩下林落和另一个喜欢穿一身黑衣的女生。她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生在选择接头地点的品味上实在是出奇的类似。宿舍楼后面的湖边，操场边的小树林里，体育场的观众席顶层。有好几次，她们都撞到了一对对抱着互啃的情侣，把人家吓得不轻。说实话，仅仅是打电话，完全不必如此隐蔽。只要给手机接上耳机，即便是和老师面对面撞上，也不必太慌张。只不过对那时候的林落而言，即便是最平常的一句问候，哪怕是聊天时候的表情，都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能被人知晓，不愿被人知晓。她和黑衣女生犹如这几千学生中最优秀的两个情报人员，每一次无声的肯定着对方的埋伏能力。
因为这段经历的缘故，林落拥有了一种特殊技能。即只要看一个人打电话的表情，甚至远远看一眼姿势，就能判断电话那头的是不是恋人或者有好感的人。这种技能不仅没什么用，有时候，还能把血淋淋的真相糊到面前，不看都不行。以至于后来，林落的女性朋友交了新男朋友要带来给她看，她都一口拒绝。
后来的十几年，电子通讯突飞猛进。现在的高中生怕是再也不知道什么是ic卡，踩一踩。然而林落很多时候还是喜欢打电话，喜欢最枯燥的嘟嘟声的等候音，厌恶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后来林落成了一个很没有礼貌的人，往往是说了再见就直接挂。再也不会有关于谁先挂电话都要纠结5分钟的拉扯。
后来，韩寒的《独唱团》再也没有了第二期，郭敬明也需要哭着求人气了，安妮宝贝听闻做妈妈了，南拳妈妈解散了，歌手郭静好像突然销声匿迹，所有属于那个时候的一切，好像都随着时间消失了，什么都未曾留下。
l此时就躺在林落的通讯录里，她们时不时还是会聊天。但是很默契的，没有人聊从前。没有人聊学校。上了大学以后，林落回四中看过一次老师。去历史教研组的时候，那个几乎没有脖子的中年历史老师拍着林落的肩膀说：“我这么多年教历史，碰到过两个很有灵气的孩子。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你上一届的一个九班的学姐。你应该不认识。哎呀，现在的小孩子，只知道死记硬背，考试压力太大了呀。”
林落笑着点点头：“上一届九班的学姐吗？那确实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