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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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急,喉头每滑动一下,杨泱就更渴一分,艰难地把目光从步羽手指上移开,杨泱坐在地上,随手抓起一个柿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啃起来,吞咽声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嘴里十分腥甜,血液流得急,步羽又吞了一口,拿舌头抵住嘴里手腕上那条伤口,一抬眼就被吓着了,杨泱后背上血红一片,衣服破了长长一道口子,血就正是从那道口子里留出来的。

        步羽一把握住杨泱的手腕,挣坐起来,“杨泱?”

        杨泱回头,嘴里咬了一口橙红的果肉,嚼细了吞下,“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杨泱?”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步羽问:“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杨泱拧眉,“你抓得我太紧了,手腕疼”。

        “你别动,先忍忍”,指缝间已经有血液滴落下来,步羽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用牙齿和另一只手配合着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袖t恤,扯过一只袖子缠上去,紧紧勒住伤口,打完结捡来一旁的梭镖割断了衣袖,立即去掀杨泱的衣衫。

        “你干什么?”

        “你别动!”步羽强行扳住杨泱的身体,不让她猛然转身,“你背上出血了,你感觉不到疼吗?”

        “哪里?”

        “背上”,步羽拿衣衫在伤口上轻轻按了按,“这里,疼吗?”

        “”

        步羽加了点力,杨泱‘嘶’了一声,“疼,现在疼了”。

        步羽拿衣服刚刚擦干了血,就又有血液流出来,索性伤口不深,步羽按压了一阵,止了血,撕了自己的衣服,一圈圈缠在杨泱身上,最后在侧面打了个结,“好了,不要大幅度动作,伤口有些长,像是利器划伤,十分锋利的那种”。

        杨泱慢慢转过身去,见着步羽光着的上身,忙咬了口柿子,“哪来的利器?”

        步羽盯着杨泱看了半天,说:“你受伤了,没感觉?”

        杨泱这样的人,被偷袭不可能毫无知觉,那伤口长则长也,却很浅,也不像偷袭,但那伤口肯定是利器所伤,切口展齐,严丝合缝,要不是溢出来的血,或许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或许也是杨泱不知道自己受伤了的原因。

        有的时候,有些事不能说,一说,那疼痛感就清晰起来,比如,来自手腕和背部的疼痛。

        杨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棵大树,可真大呀,下头树干之粗,需要三人合抱,从一人多高的地方开始分叉,形成一个‘y’字,再往上树冠十分庞大茂密,杨泱从地上起来,走到树下,仔细研究起来。

        步羽跟着过来,问:“这树可是有问题?”

        杨泱没说话,围着树干转了一圈回来,停在原来的位置,从地上捡了一片树叶放到树干上,那树叶瞬间一分为二,一半捏在杨泱手里,另一半随风飘落在地。

        “怎么回事?”

        这树干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何以锋利至此?

        步羽难以置信,也从地上捡了片树叶在树干上靠了靠,树叶一丝变化都没有,步羽捏着树叶挪换了好几个地方,只有杨泱碰过的那地方才能划破树叶。

        “里面有东西”,杨泱伸出手,“梭镖递给我”。

        步羽把梭镖放到杨泱手上,杨泱拿着梭镖戳进树干,树皮剥开,黄白的树干上露出来一道锋利的薄刃,与树皮颜色一般无二,刃口长约八十公分,竖直嵌于树干之中,除此之外,看不见刀柄,若是有,从刃口下端到地面的距离估计,刀柄大约有一米二三长,可能是一柄两米多长的大刀。

        步羽后怕,“幸好这刀刃嵌得深,露在外面的部分恰巧与树皮齐,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也幸好刀刃部分距离地面还有那样的高度,否则杨泱背上那伤口只会更长,更深。

        杨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伸手在背心处摸了摸,缠了步羽的衣衫,也没摸出个什么来。

        步羽见她面上有些红,心情甚好,“没破,位置有些巧,避开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杨泱的脸更红,“这刀是怎么进去的?”

        刀刃和树干之间契合的紧密程度,和这样的形式,绝不是砍进去的,像是本来就长在里面的。

        “有可能这树是从这柄刀下面长出来的”,其实杨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为了岔开话题没话找话那么问的,步羽也不拆穿,十分捧场,“这么大一棵树,得长了上千年了吧?”

        杨泱回头,看见步羽那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又把头转回去,看着树干里的刀刃,说:“好一把宝刀,千年时间,不腐不朽,依然锋利,只可惜嵌入得太深”。

        “你想要?”步羽问。

        这么大棵树,想要也要不了,杨泱说:“拿来也只能摆家里镇宅,拿这么大一把刀出去,分分钟被抓,还不如就让它长这里,谁也别想要”。

        步羽点点头,突发奇想:“你说,这地方还会不会有别的兵器?”

        说完已经拿着铁铲埋头在草丛里寻起来,杨泱盯着步羽看了一阵,另找了一棵树,仔细检查完,靠坐在下面休息。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被步羽一声喊叫醒:“杨泱,你来这里”。

        “怎么了?”

        杨泱走过去,步羽正蹲在地上刨土,地面上已经露出来一副玄色的神秘图案,杨泱要动手帮忙,被步羽阻止了,“你身上有伤,别动,我来就行了”。

        “你轻点,可能是文物”,步羽刨土动作粗鲁,杨泱出声提醒。

        步羽嘴角一抽,动作轻了些,不过对于文物来说,还是十分粗鲁。

        刨出来的是张盾牌,上头雕铸的是一只翱翔天际的火鸟,火鸟上渐满了热血,已经成了黑色的干痂,盾牌被步羽拿在手上一抖,一块一块掉下来,如泥土,少部分没有掉下来的,步羽手中铁铲一拍,就都落了下来。

        “你轻点,别拍坏了!”

        步羽勾起嘴角,故意又拍了几下,“这盾牌如果那样容易坏,拿来作何用?”

        也是,盾牌不就是拿来抗揍的么?杨泱说:“那是以前,现在它是文物,这地方有大刀,有盾牌,还有残肢,会不会发生过战争?”

        若仅仅是打斗,应该不会用上盾牌。

        步羽看了杨泱一眼,把盾牌放在一边,拿着铁铲继续挖,“我猜也是”。

        步羽在四处挖了些箭头出来,箭杆和箭羽早就归了尘土,大多数箭头也已经完全生锈,只有少数几个还能看清原样,三菱形和三角形都有,那大树周围挖出来的箭头最多,杨泱盯着那棵‘y’形大树,心头一动,脑子里闪现出一人杵大刀而立,万箭穿心的画面。

        这画面来得莫名其妙,但恐怕不止她有这感觉,她问:“你看见了什么?”

        步羽拎起盾牌,胳膊上肌肉暴起,向下用力一掷,盾牌遁入地面将近一尺,“将军挥刀断箭,最后寡不敌众,万箭穿心而死”。

        这力道,是需要她来救的?

        杨泱眉头猛跳,“这热浪里会不会有毒气?我俩都中毒了?”

        要不然怎么都出现了幻觉?

        “不会”,步羽插好盾牌,后退一步,站直身体,指着那盾牌,说:“凤羽上参了银”。

        那盾牌上的火凤栩栩如生,根根凤羽更是活灵活现,隐隐透着银光,蹭亮蹭亮的,没有变色的迹象。

        将军在此,那该是主战场了,可如今这地方丛林密布,植被繁多,哪里还有战场的痕迹。

        世事变迁,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

        步羽捡起地上散落的柿子,装回筐子里,留了两个放在盾牌前,站了站,提着筐子就走了,杨泱看了看那盾牌和盾牌后面大树里的大刀,径直跟上去,“去哪儿?”

        步羽说:“不知道,或许这个方向能出去呢?”

        杨泱点头,表示赞同,这方向是大刀的背面,大树的后方,将军挥刀断箭守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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