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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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马蹄声远去,张伯这才回身走到车前:“小主人?”

        傅桓真看向王公子:“先生是认得那人吗?”

        “回府再说吧。”王公子淡淡道。

        水香一路瘪嘴生闷气,陆管事凑过去讲了笑话都没逗笑。傅桓真心里也有些不舍,毕竟带在身边这许多日子的小孩,突然跟人走掉,确实不舒服,但能跟亲人团聚,总比在她身边当个仆人好。水香不过是孩子气舍不得同伴,过两天也就忘了,傅桓真不想理会,只是猜测着王公子那两次暗示背后的意思。

        回到傅府,给傅老夫人请过安,傅桓真同王公子一起去了内院书房。这些日子,她常常在这里向他讨教功课,渐渐成了两人教室。

        水香被撵去睡觉,紫玉等丫鬟也在屋外,书房里傅桓真与王公子对坐,张伯和陆管事各自候在一旁。

        王公子端了茶杯在手,眼看着杯上袅袅雾气。

        张伯道:“这么说,方才那人是公子爷旧友?”

        王公子抬眼:“张管事看出些什么?”

        张伯道:“那人足下沉稳有力,手有硬茧,是个练家子,恐怕功夫还不浅。拿的是济安钱庄的银票,说官话,不过带了些北方口音,马上鞍鞯辔头不是城里常见制式,驮着毛毡、水囊,应当是远路而来。眉上伤痕是锋利物器所致,老奴猜想,该是刀剑一类。”他想是看出王公子引他说这些,其实是要说给傅桓真听,因此语速放慢,说得尽量详细,“那人马背行囊里头,有长条布包,看长短宽窄和形状,比起刀更像是长剑。本朝法律,百姓不能私有兵器,那人气度,不像仆从,却有长剑。”

        王公子看着傅桓真:“可能猜出那人身份?”

        傅桓真想了想,道:“军人。”

        “为何?”王公子又问。

        傅桓真前后想想,斟酌道:“会功夫,有刀伤,行止谈吐礼而不卑,不像盗匪。傅家护院有官府行令,也只配有短刀木枪。靖安城里的衙役官差们,佩的多是普通长刀,这个人能佩剑,不是官差不是匪徒,便该是军人了。尤其,他站姿步伐,与我见过的人都不同,很有雷霆之气。只是,他长途跋涉而来,马匹精良出手豪阔,将我买了官奴的事情打听的这样清楚,还知道我的行踪,看来很擅长于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只是军人那样简单。”

        陆管事道:“小姐怎知他马好?”

        “陆大叔你教我辨过马呀。那马骨肉匀称,四腿有力,双眼有神,十分警觉却不会躁动,尤其——”傅桓真道,“傅家拉车的马也是好马,在那匹马面前却显得有些瑟缩,所以我猜那马一定见过大世面,很有本事,才能压同类一头。”

        陆管事道:“小人不过随口胡说,不想小姐还记得。”

        “府里马夫也是这样说的。”傅桓真笑笑,“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多用些心,自然容易记。别的我可就不行了。”

        陆管事道:“女儿家,不靠功名立世,不去书院做夫子,学那许多诗赋做什么?”

        王公子冷睨他一眼,看向傅桓真:“读书习字,是为能够辨析明理、决断于人前,若只懂得诗赋,与个只会拳脚的武夫又有何区别?”

        陆管事嘿嘿讪笑。

        傅桓真正色,屈膝一礼:“先生教诲,桓真明白。”

        陆管事朝着傅桓真拱拱手:“小姐也不用太过自谦,公子爷时常说起,都在夸赞小姐难得。”

        傅桓真诧异看向王公子,王公子轻轻抿了唇,双眼坦然,没有说话,却显然默认了陆管事的话。

        “公子爷,我家小主人说得可对?”张伯道。

        “化名杨城那人,小人却是认识的,”陆管事看了王公子一眼,说道,“我替我家公子说了吧。”

        “那人是谁?”张伯问。

        陆管事笑笑:“稷山梁兆阳。”

        张伯先是一愣,继而目光一沉:“稷山梁兆阳?”见陆管事点头,又追问一句,“陆兄弟不曾认错?”

        “不曾。”陆管事道,“几年前小人随公子在北地游历时与其人有三面之缘,只是那人身份高贵,却是认不得我等贱民。”

        张伯沉吟良久,叹道:“靖安虽是小城,这等人物的名头却还是听过的,不想今日竟能亲眼见到。难怪那时我始终觉得四面有人窥探,想来便是他的随身护卫。”说着,忽然神色一凝,转而朝王公子落膝一礼,“今日还要多亏公子爷提点,老奴代小主人和傅府上下谢过。”

        “不必多礼。”王公子示意陆管事将张伯扶起。

        陆管事道:“我家公子和夫人借居贵府,多有劳烦。何况今日也是大小姐处事冷静、又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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