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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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跑把他们和世界都隔绝开。

        郁鸣认真的样子,让文子铮很想和他接吻。

        从前他对接吻的印象全部来自于电视,后来搬了家电视也卖了就没再看过了。狗血电视剧里男女如同啃噬一块死肉一样的接吻方式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伤害,以至于在遇到郁鸣之前他都觉得接吻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没有恋爱经历的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该怎么和另一个人交换口水。多恶心啊。

        当他们还在包养关系的时候,文子铮把自己的初吻托付给了郁鸣。因为有多年的偏见,所以第一次接吻的感觉不算好,但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坏。郁鸣并没有伸舌头,只是亲吻自己的嘴唇,文子铮也试着去回吻。有牙膏的薄荷味,还有隐隐约约的须后水的味道。

        反正那时接吻也不过是挑起情调的一种方式罢了。到后面郁鸣开始深吻他,文子铮也习惯了。只要不把他当成死肉就好。

        也许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变质的。在他们快要结束包养关系的那段时日,文子铮甚至开始贪恋郁鸣的吻。牙膏的味道,须后水的味道,都让他留恋不已,就好像以后再也没办法感受到一样。

        接吻很好,和郁鸣接吻很好。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接吻,也很好。

        超跑很拉风,开在市中心总是能得到行人和车流的侧目。文子铮知道他们看不见车里面,也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过路人的好奇心更重,更加想要探身看看车里到底坐着什么样的人。

        文子铮也因此更加变本加厉。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他的上身越过手排挡,堪称强硬地掰过郁鸣的脸,像是捧着一块圆润而贵重的玉石一样,深深地吻下去。小马宝莉教不了文子铮该怎么接吻,他只能在实践中慢慢摸索。

        郁鸣并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他没办法教会文子铮该怎么接吻。这种事情又如何好教呢,就好似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一样,每个人喜欢的吻法也不一样。就好比郁鸣喜欢慢吞吞的吻,先是嘴唇再是唇内,先是牙齿再是舌头,而文子铮就总是想要把他的上下唇都一齐偷掉一样,喜欢猛烈地撕咬。像是一只小野兽。

        现在亦是如此。红灯三十秒,他们已经吻了十五秒。郁鸣感觉自己的上唇已经失去了知觉,而下唇也开始麻木。文子铮的牙齿和他的牙齿开始打架,而小孩的舌头像是一条并不灵活的蛇信子在尝试着把他的舌头绞死。

        剩下的十五秒就在这样的绞杀中快速度过,直到后车开始摁喇叭了,文子铮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郁鸣。他回到副驾驶,用手背擦掉嘴角的口水,心情畅快。自在自哉打开副驾驶的窗户,索性让他们瞧个够!

        文子铮又侧过头看郁鸣,看他的男友的嘴角还留有自己的口水。不要抹掉,不准抹掉。就这么带着这美丽又性感的水痕,去家具店里,被所有人都看到,这样所有人都知道郁鸣是谁的所有物了。

        他为自己顽劣不堪的想法而沾沾自喜。

        超跑一骑绝尘的轰鸣声从外面再沿着车窗回到里面,文子铮眼睛里的情绪从疯狂归为平静。他手背上裸露的青筋渐渐回缩到了皮肤下面,手腕上仍然有隐约的捆束的痕迹。他伸出手去,用食指的指背抹去了郁鸣嘴角的水痕。

        疯也要有个限度,哪怕被纵容也不能真的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超跑驶入家居卖场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收获了更多的目光。文子铮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周六,自然哪里都人多。他们先是被超跑吸引目光,接着又想窥进副驾驶敞开的车窗,从而进一步窥明超跑主人与副驾驶的真实关系。

        文子铮觉得不是很舒服。这种窥视带着一种冒昧与偏见,之前他没有打开车窗的时候,目光也只是到好奇为止。他关上了车窗。

        像是知道文子铮并不喜欢过多的目光一样——小孩的这种行为近乎于叶公好龙,郁鸣把超跑停在了角落里的停车位,这样他们下车的时候也不至于被再次行注目礼。他解开安全带的时候,想着下一次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招摇过市。

        比起招摇过市和不善的目光,文子铮看着郁鸣因为要给他解安全带而低头露出的发旋,胡乱想着等会儿不知道能不能牵着手。人少的时候,文子铮并不爱避开那些目光,可今天的家居卖场人肯定很多,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郁鸣。

        想事情的时候,走路也不认真,几次差点踩到水坑和减速带。在一片杂乱无章的鸣笛声中,被郁鸣拽到怀里,揽着肩膀大大方方地往前走。顿时心中的郁结全部消散,文子铮笑得仿佛这世上所有的花都在此时为他们盛开,他伸手搂住了郁鸣的腰。

        偌大的房子里家具电器都有,只是没有一点儿生活气。松软的吐司沙发自然要配上抱枕,这样吃饼干的时候饼干屑就不会掉到身上而会掉在抱枕上。两个灰色的棉麻抱枕配上两个繁花似锦的抱枕,郁鸣拿文子铮没办法,放弃了劝说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冷冰冰的装修总要配上一点艳丽的颜色。

        茶几上最好摆一只木头手。高兴的时候就是剪刀手,恨不得让木头也开口说“耶”;不爽的时候就摆出个中指,看谁都不爽,对着电视机里的小马宝莉发脾气。文子铮这么想着,咯咯笑着把木头手放进购物车里。

        郁鸣推着车,文子铮走在边上。他们牵着手,紧紧地十指相扣。周末的卖场人很多,有很多人看到了,也并没有说什么,于是他们便更加大大方方起来。

        文子铮挑东西的时候总是免不了带着私心。买花瓶的时候想着以后郁鸣给他送花就可以把花枝放进花瓶里,放在他们的餐桌上;买餐具的时候想着哪一种花纹的盘子放番茄炒蛋更好看,哪一种放胡萝卜丝更好看。

        寝具很重要,重要到文子铮肯放掉郁鸣的手。在这上面,就不仅仅是私心了,还有强烈的羞耻心。不能买纯色的,水渍留在上面太明显,他不想在累到几乎脑袋掉在枕头上就要睡着的时候还想着水渍该怎么办。他知道会干掉,第二天就会看不到,或者郁鸣会干脆换掉,但他不想要那么明显。

        每一次看到那一摊水渍,他的脸上总是烫得要烧起来。

        纯色的是打死也不能买,郁鸣问他为什么,他也抿嘴摇摇头不肯说。最好买有花纹的,最好是那种百花盛开的,最好是那种土得郁鸣不肯多看一眼的那种。文子铮在货架上流连忘返,郁鸣差一点儿以为他忘记了背后还有一个男朋友。

        三十岁也可以耍赖、使坏、不讲道理,这是文子铮教给郁鸣的道理。四下正好无人,郁鸣就悄悄走到正专注看着被单水洗标的文子铮的背后,从后面抱住了他。前胸贴后背,文子铮在郁鸣的怀里打了个颤。

        “做什么?!”文子铮低声斥道,手握成拳想要推开在他背后耍赖、使坏、不讲道理的郁鸣。

        郁鸣难得装作委屈的样子,“你不理我呀。”好像是文子铮做错了似的

        “别闹。”

        “我没有闹。”

        这还不算闹吗,文子铮腹诽。原本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幼稚的小孩,没想到郁鸣比他胆子更大。他最多也就私下里闹闹,现在他们可是在——

        郁鸣直接贴了上来,文子铮抓紧了货架的边缘,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他觉得自己就要在这里被庖丁解牛了。只求千万不要有人从这里走过,不然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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