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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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纪邈进了宫,皇帝在御书房见大臣。他赶到御书房外,却看见文宁也在御书房的偏厅等着见驾。

        文宁素来有些怕这个七哥,无他,不熟。经年未见,他已是荣耀加身,气势更盛,虽只是王爷,在文宁心中却比皇帝二哥还更能唬人。她赶紧站了起来:“七哥早。”

        “嗯。”萧纪邈点头,自行坐下。

        文宁也坐了回去,偌大的偏厅里,只剩兄妹俩默默啜饮茶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文宁问道:“七哥进宫可是为了昨夜的事?”

        “嗯,事涉几家权贵,我又初回京城。此事还要皇上定夺。”他点点头,淡淡回答。

        文宁又问:“听说昨夜抓了承恩伯府的大小姐?”

        萧纪邈总算抬头望了她一眼:“是。你问此事作何?

        “不知七哥有何证据么?”她急切地问。

        “当时只有几家贵妇人和承恩伯府的小姐在,那些贵妇都与李家交好多年,而林小姐与李小姐有些龃龉,因此被一口咬定是凶手。此外,当时只有她一人会武,而李小姐是中暗器而死。”

        文宁闻言一笑:“这也不算什么。七哥,阿……林将军既会武功,要除去一人,自有人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何必连累得自己入狱。”

        萧纪邈闻言沉眸,思索了一会,又问:“文宁问此事为何?”

        “七哥,我是知道阿锦,呃,林将军的,因此才入宫来请皇上放人。今日是承恩伯府老伯爷和老夫人的忌日,林将军素来孝顺,若不能到坟前祭拜,必定悔恨……唉……”

        阿锦?是她的字?萧纪邈微微皱眉,嘴上说:“此事事关重大,虽说证据不足,要放人却也不可。”

        文宁道:“七哥,林将军你还不知道么,她不会的!”

        萧纪邈放下茶杯,淡淡地看着文宁:“一别多年,林将军该是什么样的,我真的不知道。”

        两人又静了下来。文宁待要再说什么,不知从何劝起。

        对着皇上还能撒撒娇,对这位七哥,她真没办法。

        心里烦躁,文宁连吃了三四块糕点,却仍想不出法子来说服七哥。

        萧纪邈倒是淡然,仍是不紧不慢地饮茶。

        坐了一阵,文宁突然福至心灵,笑道:“七哥糊涂了,眼前正有一位良将能帮你破解眼前困局,七哥尚不自知。”

        萧纪邈放下茶杯,看着文宁。文宁抿唇一笑:“正是林将军。”

        “此话何来?”破解眼前困局?他眼前出现牢中昏暗光线下坚毅的女子面庞。

        “七哥早年虽是足不出宫,不过也该听过,当年父皇称赞过一个女子道‘上马能战,下马能治,奈何女子’?”

        “当然。”

        萧纪邈当然听过,只是那时他百病缠身,久居深宫,根本不受宠,父皇随口给外臣女子的一句赞语,是他企之不及的。想到此,他有些黯然。

        “正是阿锦。七哥就没想过,阿锦是如何的下马能治吗?”文宁得意地看着自家七哥,一得意,又忘了要避讳她的小字了。

        她从小到大最大的骄傲就是这个被许多人当英雄崇拜的好朋友了。

        “下马能治……”他当然知道。每年送往他手中的邸报,都写着林景云哦功绩。

        看着文宁得意的样子,心中暗笑,故意说:“朝臣如此之多,总有一些能臣吧,怎么也轮不上一个伯府小姐来解我困局。”

        文宁顿时愕然,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七哥可是有些自傲的,她在他面前说阿锦能解他不能解之局,怕是适得其反,让他不喜阿锦了。

        思及此,文宁不由懊恼,再也不敢多言。

        不一会,内侍来宣文宁进御书房。

        偏殿没了时刻打听消息的文宁,他安静下来,好好思考了一番。

        一会,内侍来请他进御书房。

        文宁已经走了,他跟皇帝说明昨夜的情形。

        昨夜事发突然,他命人来报,皇帝命他暂时接手,现在他入宫也是想听听皇帝的安排,要如何安排此事。

        皇帝问:“验尸者何人?”

        “萧恪。”

        “他?”皇帝一愣,复又一笑,“他等这个机会怕是等得久了,也就你会让他碰这些事了。”

        “堂堂七尺男儿,只学了这一点本事,自然要物尽其用。”萧纪邈理所当然,丝毫未觉不妥。

        皇帝无言,翻了翻手上的案卷,又问:“可有什么头绪?”

        “暂时没有。文宁方才告诉我,此次涉案的承恩伯府小姐或能解此事。不过她毕竟涉案,恐怕不妥。”萧纪邈答道。

        “文宁告诉我了。”皇帝道,又停住了。萧纪邈静静等了一会,等来一句:“听听文宁的意见朕也同意。”

        萧纪邈诧异地看着皇帝。

        “皇上敢确定,林景云的确并未犯案?”

        “犯未犯案,你查便是。只是此人,当可一用。”

        皇帝看见萧纪邈诧异的目光,轻笑道:“此事你既已接手,就把它办完吧。本来我还不知该给你安排什么差事,就先做做这个吧。

        你久不在京中,林将军,萧恪这些人,正好做你的助力。”

        萧纪邈明白,他初回京城,一时之间无法摸清各方势力,此时接下差事,行动间难免会触犯某些人的利益。

        而林景云、萧恪都是多年来不参与京都势力的人,背景干净,又都有能力。可以完全地做他的人,为他办事;或说可以毫无顾忌地为他得罪人。

        但萧纪邈却回道:“林将军一国将才,臣弟不敢用!且林将军久历沙场,与臣弟未必合得来。”

        皇帝知道,萧纪邈从小文弱,小时候又被欺负得多,对武将并不存好感。

        皇帝沉吟一回,释然说:“你不肯用,也就罢了。”

        又说:“皇宫大内,竟出现人命大案,简直是蔑视皇权,目无法纪,必须严惩。”

        萧纪邈称是。

        二人又谈了一会,萧纪邈才告退出殿。

        走在漫漫宫道,脚下是陌生的石砖,身旁是陌生的侍卫,连京城的寒冷,都显得太过陌生了;他才意识到,离京太久了,京城对他来说,比南海还要陌生。

        在南海时,他的目标很明确,要整肃南海,要惩治酷吏,要挽救民生。

        而在京城,他措手不及,不知从何安身立命。

        连李觉这样一个只会招猫逗狗的纨绔,也敢来他面前多话了。

        他这个高贤王若是一直留在南海,还能赚几分敬重。如今他一回京,京中权贵看不清他的势力,必定要处处打探。

        日子本就不平静,又接下差事,未来怕是要不好过了。

        只是这萧家的江山,皇兄的江山,若连他都不分担,又有谁能分担。

        权贵势力交错盘附,朝堂上勾心斗角,无不需要当政者步步为营。他能做的不过是帮兄长多排除些艰险。

        在南海多年,他早已明白,时事多艰,没有退路。

        也正因此,他脚下每一步都走得更坚毅。

        他抬头望着晴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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