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战还是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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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她沉默地抬了抬弩,漠然的眼神警告他马上远离。

        男玩家瑟缩了一下,但是他紧接着又往前几步,还取下了自己的背包拎在手里,眼巴巴道:“大佬我就是个菜鸡,我投降!包我扔旁边,我还是第一次看鳄鱼打架你让我在这看看吧!”

        说着就把包扔到一边,因为力气不大,扔得不远。

        童禄轻皱眉,她瞥了一眼那包,砸到地上一下就凹平了大半,瘪瘪的样子。这玩家看起来不强,也不知道是怎么过了这五天的。

        不过她还是无法放下防备,主要原因是推己及人,她淘汰了太多玩家第一反应是别人也会想着淘汰自己。她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开口,声音略沙哑:“你,拿走包去另一边。”

        现在这局面,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罗秦背着自己空空的就装了一瓶水和一把豁口匕首的背包,轻手轻脚地绕到另一边,躲在灌木丛里兴奋地看鳄鱼打架。

        其实被大佬的箭指着头的时候他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虽然他来之前做攻略看up主说在副本里死掉现实中也不会有事,但是up也说了死亡的痛感是百分百模拟的!

        他怕痛他不想死qaq。

        灌木的叶子扫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痒痒的,他没忍住抓了几下,眯起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不远处的鳄鱼群。

        他其实也知道过度的好奇心要不得,不仅可能被鳄鱼咬死,还可能在之前就被大佬射死。可这是活生生的鳄鱼打架诶!他第一次有亲眼看到鳄鱼和鳄鱼打架的机会,要不是副本里带不进手机,手上这表也没有摄像功能,他非得给自己拍个合影甚至录个像出去发网上。

        也难怪他有这么重的好奇心,毕竟正常人听到这种声音第一反应肯定是马上远离的,而不是像他一样,偷偷摸摸走近来看。

        罗秦现实里是大学生,还是个近视眼宅男,隔了几十米眼里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几团暗灰色的肉动来动去。但他也不敢东瞄西瞄,傻子也知道大佬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在这里组织鳄鱼打架,他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知道越少活得越久。

        他就是靠这种直觉活过了五天,尽管他弱鸡又废柴,别说砍人打猎了,他连走这种布满藤枝和树根、一脚印一泥巴的路都有点力不从心。但每次弹尽粮绝的时候,他都能翻到一个木头箱子,从里面得到当时急需的馒头和水。这直觉也让他远离坏人。

        不过再多的也没有了,他有自知之明,抽老婆小保底没歪过,却从来没有保底以内出货,他可不是什么欧皇。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斗分出了胜负。罗秦看不清晰胜者的模样,但浅水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块一动不动的肉证明了赢家已经产生。满足了好奇心,他心满意足地准备起身,也没敢看大佬下一步的行动(也看不清)。想想,罗秦又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瓶水,低头小心翼翼地一推,让它往大佬的方向滚,作为让他看完鳄鱼打架和不杀之恩的报答!

        反正他应该能找到新箱子,大不了就被淘汰嘛。他乐观地想。

        童禄一箭射中体型更大那只鳄鱼的下颚,箭头钉入,冲击力带得大鳄鱼往后一仰,被体型稍小那只抓住机会一通撕咬。

        现在的赛程已到了最后两位的决赛,很显然,小的那只在偏心裁判的帮助下,隐隐把握住了胜利的倾向。

        只不过大鳄鱼应是族群里成名的好手,尽管又被咬出几处深刻的伤痕还是毫不退缩地向前一冲,想要努力挽回局势。

        童禄冷静地瞄准大鳄鱼,总是在它要占回上风的瞬间给它一箭,让它既给稍小鳄鱼造成了伤害,又立马被其压制住,身上增添新的伤口。

        她的目的是让它们两败俱伤,而不是选出新的王。

        这一过程并未持续太久,童禄的箭支还剩下7根。弩箭难以补充,她一般射出之后都会回收,她拿到弩时总共就30支箭,陆陆续续的损毁和遗失后她带来了23支。这次也是因为鳄鱼数量不少又聚在浅滩,箭支容易捡回,她才用得这么肆无忌惮。

        直到大鳄鱼倒下,最后胜利的那头体型较小鳄鱼发出称王宣告般的吼声。童禄几乎是连发两箭,一箭射在它的左眼,一箭钉进它的下颌,那吼声霎时变为疯狂又痛苦的怒嚎。

        “吼——”

        童禄冷酷地继续装箭,这头鳄鱼作为最后的胜者也是幸存者,要比其他不知生死的聪明一些。它翻滚着,甩着尾想要逃进更深的水里,以躲避这个突如其来的敌人。

        童禄不会给它逃离的机会,她接连射出最后的5箭,力求将它完全猎杀。此时她的箭袋空空如也,但箭头狠狠刺入了鳄鱼的身体,分别钉在头部、背部和近尾部,造成了不小的杀伤力!

        激烈的战斗后本就已精疲力尽、伤痕累累的鳄鱼新王一边惨嚎一边挣扎滚动,想要在水里把身上该死的木棍都蹭离身体,却反而让伤口受到了更深的压力,血液簌簌流出。

        血液带走了它的力气,也带走了它的生命,慢慢的,它的动作变缓,溅起的水花变轻,身下水域被染成浑浊的浅红色,它马上要与它的同类一样了。

        终于,童禄攥紧手里的矛,俯视着那头鳄鱼半浮在水面,已经一动不动,她试探性地往前几步。其他之前就被打败的鳄鱼离她更近,她不敢放松警惕,每靠近一头,都会狠狠将矛头插入它们的头颅。

        补刀,是良好的习惯。

        等到童禄到达最后的鳄鱼身边时,她的脸上溅着几点鳄鱼血,手里的长矛刃也鲜血淋漓。最后的鳄鱼离岸稍远,她两只脚都踩进了水里,水深到她的脚踝处,浸了血水的鞋和袜子黏糊糊的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童禄双手并握,高举起矛,她的目光平静如水,冷漠如冰。

        一声利刃刺入硬皮和血肉的声音,代表着这场“血战”的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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