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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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人靠她越来越近,她被迫闻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烟酒味,看到他泛着油光的大圆脸,还有那只放在她身后沙发背上的手,在玩筛盅激动之处,好几次都有意无意地搂上她的肩。

        明明只过了一小时不到,她却觉得度秒如年,她看了看其他几个实习生,男生们阿谀逢迎,三个女生的反应却各不相同,杨梦佳乐在其中;钟如伶冷静应对、微笑着见招拆招;冷艳的潘颖菲黑着一张随时要掀桌子的脸,让旁边的人都不敢亲近染指她。

        潘颖菲抬眼,接收到王沐慕求救的目光,四目相触,心意相通,顺势说:“沐沐陪我去趟卫生间。”

        两人拿了包站起来,试图悄无声息地离开包厢,谁知道身旁那个男人忽然捉住王沐慕单肩包的背带,不怀好意地说:“上个厕所,要带什么包?”

        接着,男人站了起来,随手抢过王沐慕的包扔在沙发上,一手放在她的肩头,一手搂上她的腰,流里流气地说:“先陪我跳个舞吧。”他说话时,浓烈的酒气都吐到她脸上,她觉得胃里翻涌得难受。

        如果说刚才王沐慕还能憋住心底的怒火,那么此时她就是在爆发的边缘。王沐慕自小在一个平等尊重的家庭中长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与折辱?

        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格外果敢地推开腰间的咸猪手,一个轻巧的转身,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桌子旁,随机拿起一杯不知道是谁的酒,重新站到那个中年男人面前,狡黠一笑说:“罚一杯酒?”

        中年男人看她这么上道,欣喜地说“好”。

        谁知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把杯中的酒尽数泼在中年男人的脸上,愤怒地大声痛骂:“这么喜欢灌人酒,自己喝个够吧!没镜子就撒泡尿自己照照啊,肥头大耳,没脸没皮,恶心至极!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就报警!告你性骚扰!我现在就要走,你再拦我一下试试!”

        说罢,一手拿起自己的单肩包,一手拉过一旁呆愣住的潘颖菲,头也不回,飞也似的离开包厢,好像怕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会追出来揍她似的。

        两人坐上出租车,波动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感到后怕。才刚踏入社会不久,就看到这光怪陆离职场中龌龊的一面。

        司机问她俩要去哪,潘颖菲快速地报了自家地址,王沐慕则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半,现在回家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最后一趟公交车,要是不行的话,只能让爸爸来地铁站接她了。

        “现在挺晚的,要不,先在我家借宿一晚?”她的情况,潘颖菲略有耳闻,听说她每天上下班的通勤时间居然要差不多四小时的时候,她简直震惊。

        王沐慕的眼睛噔一下亮了,随后又暗淡下去,小心翼翼地说:“这不大好意思吧,会不会太打扰你家人啊?”

        潘颖菲两道秀气的眉毛一挑,美艳的脸上流露着侠义之气,“我独居,一个人住三室一厅,你怕打扰谁?”

        潘颖菲住在离公司只有一个地铁站距离的回迁房小区,小区的绿化和环境都很好,甚至还有一个龙舟文化陈列馆。楼下就跟普通的商品小区布局类似,餐饮小店、药房、水果店等一应俱全。因为是回迁房的缘故,里面的居民不少都是相互认识的,少了些城市人之间的隔阂和防备,反倒多了份乡里乡亲间的融洽与和谐。

        小区的八栋楼里,潘颖菲家就分到了好几套房,一套自住,其余放租,相隔不远的另一小区里,还有其他房产。王沐慕看她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满目崇拜,妥妥的房二代啊!

        打开门,没有预想中的富丽堂皇,房子除了标配的简单装修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装修痕迹。新的家具随意地堆放在客厅,很多还没拆开就封了尘。

        对于满屋的混乱,潘颖菲不以为然,习以为常。她领着王沐慕去往其中一间客房,客房的状况比客厅有过之而无不及,新的床垫、床褥随意的放在床上和地上,王沐慕打量一番,忍不住问:“菲菲,你是刚搬进来?”

        “不算吧,我实习后就不住校了。”潘颖菲埋头在一堆杂物里翻找着。

        “那也差不多两个月了,你都没有收拾过?”她惊呆了。

        “我又不住这房间,收拾来干嘛。”潘颖菲随口回答。

        “你该不是骗我来帮你收拾的吧。”王沐慕扶额,开起了玩笑。

        “找到了!”潘颖菲开心地在杂物里面翻出一袋东西。

        潘颖菲指挥着王沐慕跟她一起,把靠墙上的床垫拆开,轻松地说:“东西我都是买好的,你跟我一起摆放一下,很快就可以睡觉了。”

        王沐慕赶紧喊她“等等”,用食指在床板上轻轻一摸,把沾满灰尘的手指伸到她眼前,“我觉得这个要先擦擦吧。”

        把床板擦拭得干干净净,又七手八脚地把笨重的床垫放上去时,两人同时傻眼了!

        这床垫怎么突出来一大块?潘颖菲绕着床走了一圈又一圈,嚷嚷着:“这不可能,这可是跟我的床垫一起买的啊。”说完,还领着王沐慕去她房间看。

        王沐慕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潘颖菲的主卧配置的是一米八的床,而另外两个次卧的却是一米五的床,她量都没有量,就按照她床的尺寸买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床垫,能合适才有鬼呢。

        颓然地看着不合适的床垫和她千辛万苦找出来的那张同样不合适的新床单,忙碌半天的两人,像两个泄气的气球,背靠着床,瘫坐在地板上。

        潘颖菲拿过手机来看时间,居然已经将近十一点,她拍了拍王沐慕,心虚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啊,家里的家具跟装修都是我姨替我弄的,我也没留意规格居然不一样,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要不先跟我一起睡吧。”

        王沐慕只能感激地点头,难得人家好心地收留她,不睡地板就行,哪还有什么怨言。

        次日清晨,蹭潘颖菲车回公司的她,小心翼翼地问:“菲菲,你有考虑过找人合租吗?”

        “你该不会是睡了一晚,就沦陷在我的魅力之下吧。”潘颖菲边说还边学戏文里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捏了一把王沐慕秀气的下巴。

        “那你给人家这个机会么?”工作日难得能睡到七点多才醒的王沐慕神清气爽得很,也乐于配合着她的小恶趣味。

        “可以!侧卧随你挑,一月一千五,但要包公共地方的保洁。”她其实并不喜欢一个人住,早就想找室友,但又不想让不认识的人登堂入室。天天独自在家面对一室清冷,挺没意思的。

        “你确定,你清楚你家附近的房租行情?”王沐慕关注过公司周围的房租,像她家这种的,最差的次卧月租也起码两千起步。

        “本房东又不差钱,就看上你做保洁小妹,怎么样?”这财大气粗的口气,让她无法反驳。

        自此,王沐慕和潘颖菲正式开启“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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