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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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沐慕鼓足干劲,打算上演一部女追男戏码时,却挫败地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单独碰上陈景煜了,她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躲她。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准得离谱,他确实是在躲她!

        过去的五年,他一直在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放下她、忘记她。可这些年来努力维系的平静,却因在招标文书中看到她的名字,俄倾崩塌,冲动地做出决定,毅然决然的同意调职。

        有时候,他觉得她是他命定的劫数,明知应该试图躲避,应该克制地远离,结果还是丢弃原则,沉沦其中。他无法抵挡每一次靠近时,身心叫嚣着对她的渴望,尤其在沉寂多年以后,越发强盛。

        幡然醒悟,这样密切的接触算是玩火吗?所以这几天,他对她还拿不定主意时,只能一直故意疏远她。

        临近周末,惴惴不安了好久的王沐慕决定一鼓作气的主动一把,忙里偷闲的拿起手机给他发过去,“最近有部新上映的剧情片,有兴趣星期六一起去看吗?”

        时间、地点、片名,统统都还没问,他的手已经先于脑子,秒回了个“好”。

        掩额苦笑,对她,他好像从来就不懂拒绝。

        “那我订好票以后,把信息发给你。”她飞快地回。

        他屏幕朝下的放好手机,以杜绝一切干扰,全心投入工作。没办法,今晚要是不加班加点完成好,明天哪有时间赴她的约。

        偏偏天不遂人愿,一身利落条纹衬衣跟黑色西裤的关祁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坐下,“这周末我有空了,回工作室开会不?”

        “有空了?俊轩不是说你忙着追个模特吗?”

        “没什么,我决定先冷落她一下。”关祁眼神闪躲,四处张望。

        “是被人家冷落了吧。”陈景煜无情地拆穿。他深知关祁对待男女之情向来是合则来不合则去,才没有闲工夫玩欲擒故纵的戏码。

        无端被戳到痛处,关祁也不装了,抱怨道,“你说这女人怎么那么难以捉摸,前几次约会氛围明明很好,说变脸就变脸,这几天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礼物不收,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偷香被打的情节,男性自尊心极强的关祁当然绝口不提。

        陈景煜双手一摊,表示无计可施。这么多年来,他就谈过王沐慕一个女朋友,能把纵横情场多年的关祁都难倒的人,他哪有什么招可支。

        “改成视频会议吧,我这周有其他安排。”陈景煜难得的假公济私一次。

        陈景煜合上电脑时,已经夜深,翻出手机,果然看到几小时前她发过来的消息,细细地跟他说明天的安排,想着她可能睡了,就简单的回了个“好的”,表示已阅。

        以前也总是如此,每每约会前她总要先调查一番,部署好约会的每一处细节:看几点场的电影,去哪里吃饭便宜又好吃,林林总总。那时,他乐于接受,并无异议,只当这是她的约会仪式感,直到分手后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离开象牙塔般的校园,接踵而至的压力几近教他崩溃。在学校里,他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挂不挂科,但漂浮在社会洪流中,每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都要比挂科残酷和现实得多。

        骄傲如他,毕业以后就没管家里要过一分钱,但就业、房租、交通、吃穿用度都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他不愿回到偏僻落后的老家,听从父辈的安排,托关系在小县城的机关单位里面,谋一份朝九晚五的合同工。多年在外求学的经历,让他厌恶极了小地方惯常的人情往来优先,能力水平次之的畸形社会氛围。

        无惊无险但庸碌平淡的生活,不是他心之所向。

        毕业前,他和室友路骋决定留在广州发展,有限的预算,让他们只能在城中村合租一套两室一厅的居民楼。

        撑着遮阳伞走在马路上的王沐慕汗流浃背,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陈景煜了,这周难得他双休,想到即将可以见到他,她心底的甜蜜掩盖掉身体的燥热。每次她去找他一趟,都需要花费将近两个小时在人满为患的公交和地铁中换乘好几次才到达。

        七月份的广州,天气阴晴不定,总是这会儿还艳阳高照,下一会儿就大雨滂沱。

        走出地铁站,她在人堆中看到等在站口处一身狼狈的他,湿透的伞收起来后还在簌簌地往下滴水,他身上简单的t恤短裤被打湿大半,头发也被淋得耷拉着,不见阳光俊朗,只觉颓靡疲倦。

        往外望去,地铁站外倾盆而下的大雨让能见度变得很低,雨水打在地铁站顶棚发出密集骇人的“啪啪”声,她真怕单薄的棚顶不堪重负,轰然倒下。银白的闪电亮彻天际,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轰雷鸣,这种情况走在路上,必然会淋成落汤鸡,他们只好瑟缩在被暴雨围困的人群中。

        此情此景,她忽然觉得,在偌大的陌生城市中,他们渺小得可怜。

        没上大学前,他和普通的高考应届生一样,对专业学科的划分一知半解,以为信息与计算科学专业,是个与计算机网络相关的专业,哪知道,这居然是个数学类学科!

        一门心思想当程序员的他,只能在大学里面自学编程课程,奈何作为专业不对口的应届生,求职时他屡屡碰壁,最让他讽刺的是,大学时为赚零花钱做的兼职,竟在毕业后成了他的主业。

        入职前,他跟她商量过,她不赞同他仓促入职,在她看来第一份工作的优劣对往后的职场发展有很大的影响,而且过于低廉的工资、大小周的工作时长和低技术含量的日常工作,只会压榨他的劳动力,完全是一个又苦又累又没进步空间的活。

        她的分析他何尝不知,但与日俱增的生活成本不允许他像她一样不紧不慢地找工作,杂七杂八的开销早已花光他不多的积蓄,他只能靠预支信用卡度日,所以当有公司开出两千八每月,这样近乎侮辱的薪酬后,他没能挣扎好久,只能咬牙答应。

        对于他的决定,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沉默之下,一根刺悄然埋藏在她心中。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争执比在一起三年以来都要多。

        他的迫不得已成了她口中的没计划、没打算,她的问长问短成了他认为的不信任、瞧不起。

        良久,雨点逐渐变小,堵在出口处躲雨的人群慢慢减少,他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她走进雨幕。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住处,以往常走的道路此时积满深深的雨水,雨水混着生活污水,呈现出浑浊的浅褐色。他带着她在拥挤密集的农村自建房中穿行,绕过一段段积水路段将要到达出租屋时,一股浓烈的恶臭让她不住地皱眉,缺乏治理的河涌在雨后泛滥,夹杂着淤泥的乌黑水体马上就要溢出河道。

        她悲哀地想,这会是她跟他以后的生活吗?

        他端着两碗有些坨掉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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