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锦鲤的勋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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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礼物这么好,倒是让我的礼物有点拿不出手了。”

        “没关系,我不会嫌弃的。”池安听到他的话后,笑眯眯的转过了头,只是眼中还带着些许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泪花。

        李华清听到她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把一个小小的钥匙递到了她的手里:

        “安安现在住的公寓名义上属于国家。”他把银色的钥匙放在了她的手心,伸手轻轻地让她握住手,把钥匙攥在了手中,“所以我为安安准备了一个房子,不算太大,但是如果有一天,安安想换个地方歇脚了,这个地方,永远为你开着大门。”

        “哥哥不像爷爷那么有本事,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个了。”他抽回手,坐直了身体,笑眯眯地看着她,“安安不会嫌弃吧?”

        池安感受着手中冰凉的钥匙渐渐染上了自己的温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她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就见到了李华清的表情。

        虽然他现在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但是和他认识了这么久,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深藏于眼底的慌乱和害怕。

        他在害怕她不接受这个礼物,他在害怕她现在依旧把所有的一切和他分得很清。

        “这个公寓真的不大吗?”池安咽下了口中想要脱口的拒绝,把钥匙拿在手中晃了晃,笑得调侃,“要是太小的话,会不会住不开我啊?”

        “再来三个你,也是住的开的。”听到她的问题后,李华清眼中的笑意变得更加真实,“等你有空了,我带你去过户。”

        池安听到他的形容,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他口中的不算太大的房子,可能是别墅起步。

        但是如果是家人的话,这样昂贵的礼物,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啊,他们是家人,大不了以后她多往李华清公司里走动一下。

        想到这里,她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江湖儿女的手势:“谢哥哥赏。”

        “哥哥千秋万代,一统娱乐圈!”

        “贫嘴。”李华清伸出右手,促狭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李毅鸣看到他的动作,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打了下去,池安听到这格外响亮的动静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替李华清觉得疼。

        “别欺负你妹妹,你手劲多大你自己没有数吗?”

        “我手劲大?”李华清看着自己被毫不留情拍了一巴掌,开始染上红色的手背,欲哭无泪地开口,“我就刚才那个力度和抚摸也没有太大差别吧?”

        池安看着他虽然嘴上委屈,但是眼中含笑的样子,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身为一个打工人,即使是生日,她也在下午一点五十八准时回到了国安部。

        等到下午下班时,孟雨英坐在驾驶座上侧头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人,神情温和:“安安,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池安听到她的话后,动作微微一顿,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脸,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那个雨英姐,其实今天下午我……要去谢氏一趟。”

        在去沈舟旭办公室见到里面装饰的时候,她就知道为什么谢清会在今天早上给她发那个消息。

        她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街道,忽然想起了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进谢清办公室时,他们的谈话。

        那个等到她生日才能问出的问题,她今天就可以知晓了。

        “好。”听到她的回答后,孟雨英微微一愣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这一次来到谢氏,秘书并没有把她领到谢清的办公室,而是推开了一个会议室的大门。

        她走进会议室后,看着平平无奇,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会议室的房间,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整个会议室看起来空空荡荡,只有几张椅子围在一个纯黑色的看起来有几分古朴的会议桌边……桌子上,好像放着一些文件。

        池安放下了想要联系谢清的手机,缓步来到了桌边,桌子上放着很多很多信,粗粗一看有上百封左右。

        “收信人——安安姐姐。”

        她轻声念出了信封上的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起了一封信。

        “亲爱的安安姐姐,您好:

        我是安清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妈妈生病了,爸爸也在外面打工,家里没有钱,我上了两年学就回家照顾妈妈了,,幸好您出钱建立了安清小学,安清小学是我最喜欢的学校了,每顿都有肉,成绩好了,还能领奖学金……”

        “安安姐姐,您好:……”

        ……

        这些信里,有因为父母重男轻女加上家里贫穷,所以不让读书的小女孩;也有因为家住山村,所以每天都要走近两个小时才能来到学校的孩子;还有因为身体障碍,不能像正常孩子一个上学的儿童;也有自愿投身到最艰苦地区支教,每个月领着微薄的工资还要从中抽出一部分给孩子买礼物的老师。

        她放下手中拿着的信封,把视线缓缓移到了另一边,那是一份文件。

        她已经猜到了文件上写的是什么。

        建立小学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谢清可能早在三个月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在做这件事情了。

        她翻看文件,上面没有写每一栋小学的花销,只是记着已经建成和正在建造过程中的希望小学。

        不对,和希望小学相比,它们有一个让她更动心的名字,叫安清小学。

        这些小学建造的地方都是异常贫困,可能都没有多少人烟的山村,谢氏也没有进行没有任何宣传,如果不是她看到了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所有的小学,都是以她的名义捐赠,谢清除了小学名字中的那一个‘清’字外,什么都没有,这上百封感谢信,她看了十几封,每一封上感谢的名字,都是她。

        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不会有谢清这样的人了,这样一个让她的心软的不可思议,这辈子都不愿意错过的人。

        “傻不傻。”一滴水珠落在手里拿着的文件上,发出了一声带着哽咽的叹息。

        “哪有傻不傻这一说。”她身后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缱绻,“只有愿不愿意做。”

        “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安安该为我开心才是。”

        “我是怕谢总哪一天把谢氏再都给赔进去。”池安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身前的人。

        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谢清,这个执掌谢氏,翻云覆雨,引得无数人交口称赞但是也胆战心惊,不敢触怒他分毫的人。

        曾经在商业新闻上,她看到过不少关于他的报道,概括起来无非几个字:冷血狠厉、阴郁偏执、才能出众。

        可是在她面前的谢清,却和众人口中的形容完全相反,谦和有礼,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他始终都记得她喜欢什么,在意什么。

        有的时候,她也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拿来送到她的身边。

        听到她的话,谢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即使现在他手心已经微微出汗,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尽在掌握的云淡风轻,他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了两步:

        “安安,我不想让你看到的这些,成为你的负担。”他在她身前两步左右站定,在一开始做这些的时候,他确实只想把这些东西当成筹码。

        可是现在,他在她面前,已经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了。

        “不是负担。”池安认真地看着他,声音里满是坚定,“只要是你做的事情,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负担。”

        “这不过,我觉得这些信封上的收信人,应该再加一个名字。”她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近的能看清对面人瞳孔中属于自己的倒影。

        “你觉得呢?”

        谢清微微紧绷的身体,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放松,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中,第一次带上了欣喜和期待:“看来安安是不忍心见我赔的血本无归了。”

        “这些信……”池安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到办公桌上的信封后,喃喃地开口。

        “这些信是谢氏这半年来收到的感谢信。”谢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神柔和,“我曾经听人说过,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我偶尔会想,经常让你使用能力,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上什么……”

        “不是已经检查过好多次吗?”池安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扬了扬自己手上戴的检测健康安全的手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可是健康的很。”

        “我也想安下心来,或许是我心思深沉,总会忍不住多想。”

        他的睡眠向来不好,曾经还可以在休息时控制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保持在一种假性睡眠之中,可是现在,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身前的这个人。

        “气运一说,本就虚无缥缈。”他收回有些悠远的目光,神色近乎温柔地看着池安,“所以,我只能试着在另一方面补足。”

        他不信鬼神也不信神佛,但是他愿意相信佛教中积德行善这四个字,他盼望身前这个人,可以像她的名字一样,一生安康。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池安怔愣着伸手捂上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心中的感觉太过复杂,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我不一定可以还清。”

        “这些东西,是我强迫你收下,你根本就不清楚。”谢清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不用觉得愧疚,更不用偿还。”

        “安安,你永远也不用对我感到歉疚,我只要不想,没有人能够逼我做任何事情。”

        谢清的话听起来让池安觉得莫名的耳熟,好像她把能力作用在他身上时,就是这样劝慰他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池安抿了抿唇。

        要是没有的话,那她就先说了。

        如果错过谢清这个人,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有。”

        池安看着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项链,项链上镶嵌着一块蓝宝石,宝石并不算太大,但是这深沉中带着一丝清澈的宝石,却仿佛能够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秋安国的女王拥有无数套宝石首饰,但是她却唯独偏爱这条项链。”谢清打开项链,往前走进了一小步,看到池安没有拒绝后,身体微微前倾,伸手绕过她的脖颈,

        “因为在佩戴这条项链时,她总会得到很多人意想不到的幸运,先是兵变成功,再是躲过了其他王室成员的多次刺杀,从那之后,女王一直带着这条项链,成为王室当时为数不多的寿终正寝的女王之一。”

        这条项链和女王的其他饰品比起来,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朴素,没有硕大的宝石,也没有闪亮动人的钻石,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宝石项链,可是正是因为它代表的意义,才让这条项链成为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所以,她为这个项链,起了一个名字,叫堤喀,同幸运女神同名。”

        因为正在帮她戴上项链,所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池安听着响在她耳边的声音,耳尖不受控制的染上红色。

        “给锦鲤送这条项链,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我希望我的安安,可以拥有和她身边人一样的幸运。”谢清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重新变得克制。

        所以,他才会因为这个不知道真假的传闻,耗尽了各种手段,买下了这条项链。

        如果池安的能力注定只能作用在其他人身上,那么他就用其他的方式,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补给她。

        “我的……安安。”

        这四个字,被他说的格外缱绻动人。

        不是我们安安,而是我的安安。

        “我已经很幸运了。”池安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脖子上戴的项链,抬起头时,眼中闪烁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动,“能遇到你,值得我耗尽人生中所有的运气。”

        “可我舍不得啊。”他叹息着开口。

        “安安,你知道为什么小学的名字,叫做安清吗?”会议室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因为柱子的遮挡,在他身上打下了一道明暗交界的阴影。

        他往前走了一步,便脱离了所有的阴影,好像正在拥抱光明。

        “为什么?”池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没有避开他的眼神。

        “因为,我想告诉你。”在这一刻,谢清的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议,他像是一个守护着珍宝的骑士,虔诚地开口,“在我心里,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比我自己要重要。”

        她永远都会在他之前。

        “怎么办,为了让你不要吃亏,我就只能也和你一样。”池安攥紧了双手,认真地回复道,“把你放在比我更重要的那个位置上。”

        先是国家,再是他,再是她。

        “谢清。”她伸出手钩住了他的右手,仰起头,对着他笑得俏皮,“我们这算是互相表白了吗?”

        “安安,我喜欢你。”谢清不知道这份感情现在有没有达到爱这个程度,但是只要一想到未来有这个人的陪伴,他总觉得遥遥的前路的黑暗已经被光明驱逐,甚至已经忘掉了来时路的曲折。

        “我也喜欢你,谢清。”池安认真地回复,身前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她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这种特殊,随着他的作为变得愈加深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演变成了在意,再然后变成了喜欢。

        “那我的男朋友,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她歪着头,眼中的笑意满的像是溢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忽然传来了消息的提示音,她往后退了一步,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李华清给她发的消息:

        “安安我现在在你楼下,给你带了宵夜,你现在在家里吗?”

        唔,这条项链真的有幸运属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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