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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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对临时标记并不陌生。

        在她转入医疗队的时候,曾被一个脸红的o奥询问,能否在阿尔法分化后给他做临时标记。

        当时的阿尔法并不了解,直到私下跑去问了玛丽,被女奥告诫最好拒绝后才得到了解释。

        临时标记不同于绑定标记那样含有“请成为我的伴侣奥”的深意,也不会让完成行为的奥的腺体永久地染上对方信息素的味道,单论效用,是ao奥互助熬过易感期的不二选择。

        当然,如果能克服心理这关,过程中又没有产生明显的同类信息素相斥问题,也可以给同类奥进行临时的帮助。

        从纯医疗角度看,临时标记仅仅只是一种互助手段。

        但大多数奥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标记行为太亲密、太容易被他奥的信息素干扰,哪怕是临时的帮助也不愿意接受,只会选择苦苦熬过。

        抑制剂的出现就是这一想法盛行的体现。

        对此,阿尔法倒是没想太多,她毕竟不是光之国出身,很多观念都无法感同身受,易感期是,临时标记也是。

        可这不代表她能不含芥蒂地帮贝利亚做临时标记。

        阿尔法低下头,撇开本就没看向银奥的眼灯,让对方计时器闪烁的红光都从视野中完全消失。

        她在银奥近乎逼迫的话语下倒退了一步,蓝色的披风里战士温热的体温在不停地下降,这代表她的光循环乱了。

        手指抓住最后一支蓝色药剂,她在考虑是否需要再打一支以平息现在的混乱思绪。

        阿尔法扪心自问,如果这一刻,面前的是凯恩,是玛丽,是任何一个正在遭受易感期苦难并得不到解脱的奥,她都愿意献出援助之手。

        可银奥不行。

        只有贝利亚,她做不到。

        整个营地的奥都知道,阿尔法刚入队的时候,只是表面看着和善,其实从不与他奥深交,她不是独来独往,可出现的地方总是银奥的周围。

        众奥最后得出结论,是贝利亚两次拯救小奥的事迹让阿尔法产生了雏鸟情节,才会让小奥围着脾气不好的贝利亚转来转去,有些奥还时不时会聚在一起感慨一番。

        她有吗?

        当年不小心路过听到话题的阿尔法曾问自己。

        她有。

        阿尔法视银奥为传说中的英雄,为救命恩人,为光的战士。所以她不会在对方面前轻易说谎,也不愿意对方步入黑暗,哪怕她从不歧视力量。

        也是为此,她才会宁可给自己扣上a咬a的黑锅,也不愿意说出“缺陷”这一想法。

        可能这么说有些许自视过傲,但阿尔法的确担心过贝利亚在听到真相后会用自身安危为手段逼迫她。

        虽然这方法多少和想象中的暴力色彩出现了区别,却也算是某种程度地成了真。

        可在那时候,在她以为成功瞒过贝利亚后,阿尔法只做好了银奥会试图撮合她和不知道哪里找来的o奥相处的准备。

        她还思考过是予以配合还是直接拒绝,她该给o奥什么补偿才能弥补对方在这一件事上得到的不尊重。

        而那成了空。

        为什么贝利亚会知道真相,在这一刻已经不太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该如何逃避,在对方不再继续痛苦的前提下。

        要找到一个理由,一个借口,什么都好。

        可阿尔法刚刚才迅速分析出银奥目的的大脑在这一刻却停止了运作,在起伏过大的心情下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的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什么言辞,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甩出一个不成样的理由。

        阿尔法:“贝利亚我是a,你也是a,记得吗?这不合适。”

        她攥紧了最后一支蓝色药剂,好像从这个动作里汲取了力量,接着说,“如果你不愿意打抑制剂,我可以找别的o奥来帮忙,医疗队的奥不会介意这个”

        阿尔法知道银奥不会答应,但还是说了出来,希望得到一个怒吼,得到一个合理的赶客令,让她足够去取那支抑制剂再回来。

        可银奥却只是啧了一声,好像早早地就想好了理由,只是想着能不说明白就不说明白,语气低了下来,沙哑的声音里带上无奈。

        贝利亚:“呼小鬼本大爷说的是临时标记,不是临时抚慰,你还不够明白吗?”

        她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阿尔法才更做不到。

        临时标记和临时抚慰,这两者的区别在ao奥里其实并不大,只是一个的视角是a,一个的视角是o罢了。

        可对于同为a的两奥来说,这区别的意义就残酷的多,让其他奥的信息素侵染自己,还是把暴动的信息素用来侵染别奥,没有哪个腺体生来就为了进攻的a奥会选错。

        没有退路了,阿尔法终于意识到。

        但此刻她的心里既没有对银奥威胁她的愤怒,也没有对被强迫的厌恶,而是被难以言喻的酸涩一步步填满。

        没有退路了。

        阿尔法深呼吸,烈酒味道的信息素在层层酝酿后终于来到了后调,在刺激的滚烫后带来微薄的光的暖意。

        她终于抬头直视银奥,从对方银色皮肤上的细小汗水看到计时器下因为喘息起伏的胸膛。

        阿尔法看向随着她的视线变换着的贝利亚的肌肉曲线,看向银奥的脖颈下理应存在并正滚滚发烫的腺体。

        最后,她还是把视线转回来,和在她的注视下仍然没放下脸上的嘲讽笑意的银奥对视。

        阿尔法:“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银奥笑着,喘息着,自信于自己堵上了最后一条路:“小鬼,别说你的腺体没法治愈,本大爷对你的能力了如指掌。”

        于是阿尔法扔掉了披风夹层里的蓝色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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