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2/2)页



        昨夜得知沈妧被人敲晕,祁灿立刻赶回沈妧的住处,仔细瞧过她的身子,并无其他伤口。这会儿,他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问。

        沈妧摇了摇头,“我本以为,那人是将毒物混在了吃食中,不曾想过是在水井里,害你的人白白蹲在伙房守了一夜。”

        “那算什么,你无妨就是万幸了。”

        先前祁灿与沈妧觉察出是有人投毒时,已然有些晚了。内贼狡猾,躲在暗处,难以将人揪出,故而他们二人并未将此事告知任何一个人,只等着贼人自己露出马脚。

        恰逢拦截弈携川的人马传回消息,祁灿便借着这个这个由头,谎称并未拦截到乌潭的军队,故而下令集结军马增援弈携川,为的就是逼出躲在暗处的贼人。

        而沈妧初次去到军营照顾中毒的将士们时,曾数次饮用过那口井中的井水,并未有异常,她这才忽略了这点,转而将目标放在了吃食上。险些又叫那人得逞。

        祁灿捏着沈妧提的线索,很快就寻到了下毒之人。

        隔日。

        沈妧小心挪着步子跟在祁灿身后,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时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却听不见地牢中惯有的哭喊声。

        “公主,这地儿可真怕人,您小心着点。”豆蔻搀扶着沈妧,小心翼翼寻着干净的地儿下脚。

        地牢中每隔几步就有一两盏昏黄的烛火,只够让人看清脚下的路,两侧牢房之中皆是漆黑一片,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不知是否有人被关在里头。

        转了几个弯后,才到了审讯的刑房。

        祁灿径直走到靠着潮湿墙壁的木椅上,“去瞧瞧,是不是他。”

        刑房当中绑着一男子,按着祁灿所说,叫她来是为了辨认那夜的投毒之人,想来这男子就是那晚的贼人。

        不过并非沈妧所想的那样,她原以为,捉到内贼,祁灿应当气得不轻,这贼人定会被祁灿的人施以酷刑,只是这男子现在还好端端的被绑在自己的面前,衣裳都还是干干净净的。

        沈妧靠近那男子,那夜贼人蒙着面,其实她也不知贼人长相如何,只记得那人先前看她的眼神异常凶狠锋利。

        而今眼前这个男子,像又不像。

        沈妧转头看向祁灿,“可否叫我看看他的右手臂。”

        祁灿摆了摆手,一旁立着的士兵即刻上前,一把扯下囚徒右肩的衣裳。沈妧瞧见男子右臂上粗陋的缠着一块泛了黄的麻布,上面渗出一大块血迹。士兵又将缠着的麻布一圈一圈取下,直至那道伤口暴露出来。

        沈妧淡定如常,反倒是豆蔻捏紧了沈妧的手臂,朝她身后躲了躲,小姑娘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只看着伤口,沈妧便可断定,面前这人应当就是那夜的贼人。只是这男子长相生疏,她没什么印象。可那晚她又分明感觉到,那贼人应当是她熟识的人,否则为何并未置她于死地?沈妧疑惑道:“你那夜明明可以杀了我,为何后来松了手。”

        贼人并未抬头看她,幽幽道:“我若是杀了王后,那晋朝必会出兵讨伐北境。”

        “你一个内贼,会在乎晋朝是否会出兵北境?你在乎的,不应该是赤金吗?”

        贼人听过沈妧的疑问,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道:“谁说我在乎赤金了?它死活干老子屁事?”

        沈妧不解。“那你又为何要在北境投毒?阻止大军进攻赤金?”

        “我只是不愿让弟兄们去送死。”

        男子的回答倒是没什么破绽,只是沈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直旁观着的祁灿开口道:“你偷偷下毒,就没有将士因此丧命了?还有乌潭的弟兄们,你可考虑了他们的性命?”

        许是不知该回答些什么,男子并未吭声,祁灿继续道:“既如此,你可承认,前后两次的毒,都是你一人下的?”

        男子并未有半分怯懦,答道:“是。”

        “好,北境既出了内贼,那孤就拿你做个样子,瞧瞧今后谁还敢做背叛北境的事。”

        祁灿站起身,缓步走向男子,“该如何才能警示旁人?”

        他提起男子的脸,瞧了两眼后,又将手指顺着男子的手臂往下滑,停在了贼人的的手腕处,点了点继续道:“既是用这双手下药毒害同胞,那孤便先砍掉你的手脚,想活命怕是不成了,就将你关在笼子里,放到军营外给大家瞧瞧,没吃没喝,到底能撑过几日。”

        这分明是杀了一个人,可话从祁灿的嘴里讲出来,却像是杀一只牲口一样简单。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