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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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团团的黑云始终遮蔽着明月,方才纷乱的雪花也在不觉间隐没于暮夜中。

        男子已经离开了许久,沈妧仍掩住双耳蜷缩在枯树下的雪窝里。

        她的心揪得痛极了,仿若被无数只恶鬼分食着,像是它们对她的惩罚与报复。

        如今看来,她那日与祁灿的交易就像是一个笑话,他说会将周纪则好生照看着。以至于,为了能让祁灿安心,她再没开口问过有关于周纪则的一个字。

        私以为,只要自己不违背诺言,便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可最后还是跳进了祁灿早就设好的圈套中。

        想想男子临走前留下的那几句话,沈妧便觉得自己的所为更令人作呕,以至于是来北境后每一次与祁灿的肌肤之亲,都让她现在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恼怒祁灿将自己当作猫狗般戏耍,更恼怒自己软弱可欺,又对祁灿的只手遮天无计可施。

        一直以来,沈妧就像是活在一个被污浊包裹着的怪圈当中,她只想护着脚下那片方寸不被污浊浸染,却忽视了她所珍视的其他东西,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们落入泥沼。

        夜宴已近尾声,几轮酬酢,祁灿的脸上也载着些许醉意。他不耐地拂了拂衣袖,身后的侍从都是跟着伺候久了的,立马会意,托着酒壶去后头换了果茶过来。

        祁灿向来不喜欢喧闹的场合,可若是沈妧能在身边陪伴,他便也愿意多在这坐上一刻。

        为着筹备今日的大典,祁灿搁置了手头上所有的事。今儿是什么日子,他许是比沈妧还要记得清楚。只是那孩子到底是与他无缘。而斩断这段缘分的人怕就是他自己。

        他总心有芥蒂,许是对那个孩子的愧疚,又许是对沈妧的愧疚,他便也不愿大肆操办那个孩子的丧事,甚至是连一块墓碑都未曾镌刻,他只怕以后再让沈妧忆起这段不愉快的往事。

        连着饮了两盏果茶,祁灿便起身离开了夜宴。方踏出大帐,又险些与一莽撞士兵撞到一处。

        今日本也不大顺心,这士兵更是直接撞上刀口,祁灿正欲发作,蓦地瞧出此人的相貌,牙帐的士兵守卫数不胜数,不是单拎出来一个他都认得,只是出入沈妧住处多次,他便也记得这个守卫。

        若非要紧,此人是段不会离开沈妧半步,祁灿立刻意识到沈妧应当是出了问题。

        他抑着火气,阴阴问道:“王后在哪?”

        “君上给了吩咐,要属下跟随王后去为小王子烧些祭品,可王后说要与小王子说说话,便吩咐属下在远处等候,属下领着几人在外等候多时,也不见人出来,再进去查看之时,人已经不见了!许是……”

        “许是什么!?”祁灿焦急问道。

        “王后许是趁此时机跑了!”

        闻得此言,祁灿眼前一黑,他扶着额头静立许久,大帐中还喧闹不止,更是扰的人头痛。

        “在哪?”祁灿问。

        “松桓山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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