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在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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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大内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的内事堂亦是一片战战兢兢的气氛。

        “河北有变”

        随着一声低吼一只犀角虎口杯被掷碎在呈报人身前。精美的杯身弹跳着在云锦纹的花砖地面上碎裂喷溅着在呈报人的头脸上割出数条血痕来顿时一条蜿蜒的血线流过鬓角沿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淡开几团深色的痕迹

        但身着四品浅紫服色官拜东北路奏进使的他也只能一动不动的大气不敢出的承受了这一切。

        “张邦昌”

        被刻意压抑的怒火随着灵宝公声音不高却令人胆战心惊的质问声荡漾在现场每位的表情和神色中。

        最少也是朱红袍服的他们是如此的战战兢兢手垂眼低的噤声不语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承受怒火的倒霉鬼

        “枉费某将你扶上这个显要位置尔等便是如此回报的么”

        “不声不响的就断了洛都的输给几欲将我置于何地”

        其实他大半恼怒却又有些后悔恼怒的是张邦昌如此不堪用到了关键时刻就掉了链子。

        然后后悔的事当初国朝在河北设立东面行台以总掌安东、平卢、河北三道的转运输供军役武备、援淮诸事却是是自己极力保举和运作了这位堂兄而得以上位的。

        按照他的想法和构思这位颇好文风匠气十足的堂兄在一众族亲里属于才具有限但却颇有权欲的类型但是他作为张氏亲族的身份却是一个相当有力的筹码。

        因此被摆到这个要害的位置上即不至于养出过高的资望而做大危害到自身的权位又可以掩人口实籍以安插人手暗中壮大自己的班底。

        就算将来有所需要也可以比较容易的将其架空或是作为众怨所指的替罪羊给抛弃掉顺理成章的将河北行台的职分重新纳入麾下。

        但是他如今出了差池作为背后保举人的自己也难脱其咎的虽然元帅府大权在握暂时没有人敢于指出这一点但不代表就此能够高枕无忧了。

        虽然他已经接着大元帅府的名义和职分将军中朝中的传统皇道派逐一给打压和外放下去甚至籍此将皇道派主导的兵部给架空了大半。

        但是这次河北之变的口实处置不当就很可能成为这些皇道派得以重新回到权力中枢的契机和理由。

        虽说以大摄之尊长期默许和纵容了他在帅府的大多数所作所为但部意味着这就是毫无底线了前提是不能严重危害到整体大局为前提。

        如果自己表现的不够令人满意那在存亡切身之下大摄恐怕也不会介意像当年一样换上更合适的人来来制衡自己乃至主导战局。

        这也是他要急欲避免的最坏一种后果。因此随即灵宝公就已然下了决定。

        “立刻派出内使过河”

        “以少府卿张继就地接管北岸相、卫各州的转运事”

        “再传谕河东、云中道增加输供力度这一路再不能出什么差池了”

        “物输给资可以放缓一些人马先给我拉过河来”

        “我需要足够在各线应变堵漏和守垒的人手”

        “就让他们徒手轻装疾进员额实在有所不足”

        “准予带兵官就地征发筹措”

        “凡地方守臣官吏军民不得违抗”

        “否则以逆乱论处就地正法”

        “还有那个北面防御都指挥是什么路数”

        他胸口鼓动了几下转头继续喝斥道。

        “黄河水师的都统和职方司的密堞都是的么”

        “如此一路兵马调集居然与我说事前毫无征兆和行迹”

        “每年上百万缗的花销都喂到你们脑满肠肥的肚子里去了么”

        然后他调头问起另一个人来。

        “鱼肠那里怎么说我要的讯息呢”

        “回禀君上”

        那人苦着脸回答道

        “沿途多为敌军所侵暗中折转呈递不便暂时还未有回复”

        这时候一名高级武官在外请示之后又呈递了一份更加详尽的文书进来。

        转呈上来漫不经心的看了几眼灵宝公本已经平复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又多翻了几页将纸页拉扯的哗哗作响。

        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几欲来临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随着他的指甲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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