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天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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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秋天一贯是于旱少雨的特别在这河南平原上遭遇过多年不遇的大旱才过去没有多久居然就这么下雨了。

        沥沥的细细雨水很快就变成了将树叶、屋顶拍打的哗哗作响的骤雨直下一时间视野中的万物都被彻天盖地的湿润雨气所笼罩起来。

        城外的阡陌纵横之中那些有些焉黄不绿的少数作物也如逢甘霖一般的慢慢挺立其腰杆来。

        而在数百里外的汴州附近雨水则冲刷了城池之中的血痕斑驳和浓重腥臭味而令城市呈现出另一种面貌来。

        但事实上连我也没有想到的这场被当地人传说为天哭的大雨只是后来一连串变化的开端和征兆而已。

        所谓天哭者意在南军杀戮过甚老天都看不过眼而泪若雨下。

        但不管怎么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处于攻势中的南军切切实实的带来不少麻烦不仅仅是环境和气候上的还有人心上的负面反应。

        比如我麾下的郓州团出现了某种躁动需要我的弹压仅仅因为好死不死的参加屠城的主力也是新军的名下我这算是被殃及池鱼了这屎盆子扣在头上不是屎也是死了。

        平复那些有些躁动的郓州散兵及其他在北地征募的人员这事可不大好做。

        为此我不得不稍微多费了点心思和功夫仅带了几个卫士冒雨只身入营巡视并留在其中吃了一顿郓州地方风味的杂碎三吃主要用爆肚、炒肝、烤腰花做成的大灶烩菜然后顺便睡了个午觉才徐徐然回来。

        不过总算是有所收效。

        虽然我这不过是效法前人的故智比如前朝名将郭子仪单骑独宿营中收服哗变的河北官军段子的缩水版不过显然作为古人的这些郓州兵却是相当吃这一套的。

        他们对于我的坦然和信任反应是各种感激涕淋把胸口拍的邦邦响说是自当要死力报效云云就差没有机会让他们去表现一番了。

        这时候传来北兵多处登岸偷袭的消息正所谓士气可用我自当下令出兵驱使他们欣然去迎战了。

        击败了某处登岸的北兵之后然后用他们押送着俘虏打着专属的旗号在附近的城中巡游上一圈之后地方上的杂音和骚然自然就消弭不见了。

        虽然手段有些刻意和做作但是人心有时候就是畏威而现实的很。

        与此同时的北军的阵营里一片同仇敌忾的哀伤气氛中有少数人却正在宫台之上举杯相庆庆祝南军所出的这个昏招。

        洛都留守张德坤与兵部尚书杨嗣隔着人群相互举杯遥至算是为这次各自下属的两厢配合当浮一大白。

        这恐怕也是他们此生少数仅有的或许是最后一次的交集与合作了。而围绕在他们身旁其他知情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多亏了这场事端却让我们挫败南逆的成算有多了一分。”

        “养了多年的密营死士果然是功不可没啊”

        “为了这个结果我在当地的多年布置可是都舍了出去啊”

        “如今却是哀兵可用了那些别有心思之辈也得安奈下去了把”

        虽然在战场上呈现出节节败退的颓势但是北朝在地方上经营多年的影响和布局一时间还是无法消弭的这一次算是给那些南朝军队留下了足够的伏笔和惊喜。

        黄河岸边的柳林里马留哥垂头丧气的呆在俘虏的丛列里。他是一名所谓野契丹种的归化后裔。

        自从数百年前契丹大八部联盟的残余被名将李光弼赶到比渤海国更北冻土边缘的山林里去之后这些契丹余孽也从传统建帐游牧倒退到了更加原始落后的氏族渔猎方式形成所谓的“野人契丹”或者曰野契丹。

        因为当地的环境恶劣艰苦贫瘠而产出有限这些契丹后裔没有足够的资源行成像样的政权组织只剩下大大小小结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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