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第(2/2)页

平静快乐地日子就好了。怎么就会稀里糊涂的卷进了夺嫡之争呢?

        躺在美人榻上,足尖轻点着薄纱屏帐。宋令怡合上美目。

        若是假的,已经发配到伏灵山守灵的赵闰宁怎么会又出现在宋府询问她的病?还又要约她去福济寺看春?

        可是,真的会有这么真的幻境吗?就连阿娘也说这是政平十六年的三月,画匣中的画集和自己的那些画也还都在原来的地方放着。还有冬云,她们也确实一无所知,不会是假装的呀!

        宋令怡摸了摸正趴在她身旁的耳耳,毛还是这样绒乎乎的,真舒服……

        等等……一年前的时候,宋令怡根本不记得李崇叙也来探过她的病啊!还是和赵闰宁一前一后到的。

        真的是越来越乱了……

        宋令怡睁开双眼,环顾屋内四周,和她今日醒来时别无二般。

        宋令怡攥紧了手心,咬着下唇,脑海中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难道说真的是她带着一年后的记忆回到了还是风平浪静的前一年。

        那她还没有和赵闰宁定下婚事,那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宋令怡想到此处,动情不已,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万万不能步了前世后尘。首要的是理清前世的因因果果,然后便同赵闰宁撇清关系。

        再提到赵闰宁,宋令怡是又气愤又痛恨。她一向骄傲,却被赵闰宁的伪装骗得团团转。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赵闰宁的把柄,告诉爹爹阿娘,远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利漩涡,保一家人太平无事,过上梦寐以求的作画品茗的纯粹生活。

        尤其是万万不能再在赵闰宁身上跌跟头!

        “小姐,小姐。”冬云唤了两声。

        宋令怡才回过神来,“冬云,怎么了?”

        “该用晚饭了,小姐。”冬云有些担忧,“小姐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我好多了。”又怕冬云不信,“真的,晚上再泡了药浴,就好了。”

        “嗯,那奴婢去准备。”冬云出去不久就端进来了粥样小菜碟等。

        用过饭后,漱了口,冬云又把珐琅小薰炉内香薰点上。

        宋令怡还是有些疑惑为何今日李崇叙也来探病了,“冬云,今日武明侯世子来……阿爹阿娘有没有说什么?”

        冬云想了想,摇了摇头,“世子之前确实没怎么来过,今日老爷那时正好有事出去,只简单同三皇子和世子说了几句。”

        “那可真有些奇怪。”宋令怡对镜顺着自己的乌黑的长发。

        “那就是章平长公主真的关心小姐吧。”冬云只是宋令怡身旁的贴身婢女,同京中达官贵人更是没什么接触,多半也是小道消息听来的。

        章平长公主吗?宋令怡知道她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太后也颇喜爱这个女儿。她的驸马是现在的武明侯,但是这侯爵是承袭了战死沙场的老将军的爵位,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功勋。而二人唯一的儿子就是李崇叙了。

        而对于李崇叙,她更是知之甚少。

        不过依宋令怡之所见,今日在偏厅这对姑表兄弟的关系也不见得多和谐,倒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在。

        而赵闰宁谋反夺嫡时,也是太子和李崇叙带兵平定的,后者还在事发后那么快就赶到豫章王府,还把她劈晕过去了…

        这么想来,宋令怡心中了然,李崇叙应当是太子一党的,而赵闰宁拉拢她和上都护李平城也需要时间,此时恐怕两党之间已有嫌隙了。

        宋令怡只觉得头疼,人人都向往权利中心,可这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斗来斗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尤其是前世被蒙骗,还有什么一生一人的许诺……呵,还不是为了兵力和李平城用李簌做了交易,自己也做了一枚棋子。

        越想越气,宋令怡觉得心口突突直跳,气血涌上脑门,这一次一定要离那些带着面具的权贵们远远的,才不要陷入他们的纷争中去!

        -

        晚饭时晚饭后,宋令怡在大理寺任职的二哥宋令戎回来了。

        一进门便告诉了宋方玠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户部主管朝廷下放赈灾银钱的周侍郎,也卷入了登州的贪墨案,眼下正在大理寺狱受审。人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一家人听闻都极为惊讶。宋方玠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了老实谨慎的周侍郎真的也会为钱所迷,贪墨赈灾银?

        宋令戎这才细细讲来,“大理寺少卿宋涒已经奉命去了登州。今天来审的是掌管京城翊卫府的武明侯世子李崇叙。不过他本管不到大理寺狱,兴许是得了陛下的授意吧,况且他本来就和宋少卿关系近。不过这才不是重点。”

        说到这儿,宋令戎清了清嗓子。屏气凝神低声开口,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今日在大理寺狱所见的场面。

        那位周侍郎被绑在木柱上,已然神志不清,却还是嘴硬,说到,“你想帮太子从我这里拿到有关豫章王的证据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说!”

        而一直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的李崇叙,听到他这样说并没有任何情绪,声音冷冽,“既然不愿意说,那就送他上路。”

        周侍郎眼见李崇叙如此平静冷默,轻飘飘地说出这样的话。立刻挣扎起来,“我也是朝廷命官,要杀要剐,该由皇帝决定。你有什么资格管到大理寺狱来?你,你这是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他们将赈灾银玩了几次花样,辗转几番,最终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到赵闰宁手里的时候又置登州灾民的命于何地?

        死到临头,被自己的主子卖了还笑呵呵地帮着数钱,真是可笑。

        李崇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示意让狱卒动手。

        周侍郎看见他要动真格,浑身抖瑟,立刻求饶,“我说我说。”

        无边的黑暗中依然看不清李崇叙此时的表情只能听得到他地狱罗刹般的寒入骨髓的声音,“翊卫府的情报还算可以。还算老实,极为惜命。”转而又厉声到,“你要是不好好说,你可以再活的了这一时。出了大理寺狱,要你的命更是轻而易举。”

        周侍郎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的疯狂的点着头,不过却要求只留李崇叙一人。至于周侍郎对李崇叙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