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温柔只给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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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墨玦的情绪,而且,她认为的除了死了的息南郡主,没有人能夺去皇上的心,但林熙,分明不像是息南郡主!

  为什么她只能是个替身,只能用一个死人的身份接近墨玦,而林熙,一个男人,却可以奢侈的挥霍着墨玦的情感?墨玦的目光和纵容,是她期待了多少年却求而不得的。

  种种刺激之下,让她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她心中还在想,反正息南郡主就是个肆意妄为的性格,那么她越是骄纵,就越是能够挽回墨玦的心。

  她想,刚刚一定是墨玦没有看到自己,墨玦看到这样的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心生惊艳!

  只是,林熙并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对她咆哮的人。

  “不知好歹?以下犯上?流薇县主,我就想问一句,你与皇上男女有别,清晨出现在皇上的寝宫,又有什么居心?还是说你们玄家想谋害皇上,心怀不轨?”

  林熙冷冷的笑着,漫不经心的话却让玄若惜更加恼羞成怒。

  “本县主乃是奉了太后姑母的旨意,皇帝哥哥以后是本县主的夫婿,我本县主来宫中看望夫婿,有何不可!”

  玄若惜被林熙淡漠而锐利的话语气得红了眼睛,口不择言的怒吼道。

  “哦......流薇县主今年不过芳龄十六岁吧,一口一个夫婿叫的可真是亲热,不知你我,谁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呢?你不过是一个县主,即使被皇上纳入后宫,莫不是以为自己还能一步登天,成为皇后,成为六宫之主?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将太后她老人家放在眼里?时刻惦记着她的位置?”

  “林熙,你一个外臣,凭什么对我和皇帝哥哥的关系品头论足,凭什么挑拨离间本县主和太后姑母的感情,本县主位列二品县主之位,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领军武将可以置喙的!你不把皇帝哥哥看在眼里,乃是欺君之罪,你不要以为自己生的貌美,就可以惑乱圣心。”

  墨玦默认下了玄若惜对林熙的夸奖,他想熙儿自然是貌美的。

  “玄......若......惜?”林熙忽然笑了,眼中满是厌恶,她原本以为玄若惜即使是假装自己,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玄若惜真的认为,阮阡陌的嚣张肆意,就是张扬跋扈,强词夺理吗?

  她的嚣张,是建立在先帝的纵容之下,是建立在阮天豪和阮寒空的宠爱之下,她张扬却不张狂,其实心中极其有分寸。在刀尖上舞蹈,那是阮家人必须要掌握的分寸。

  而玄若惜,空学了阮阡陌的嚣张,却没想过,阮阡陌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而她已经是十六岁的女子,除了一两人觉得她的表现是真性情,她越是顽劣,就越是让人厌恶。

  林熙素来对女子宽厚有佳,在她的心中,女子本柔,但有风骨的女子,比强大的男子更让人敬佩。只是显然,玄若惜正好相反。

  “本将军毕竟只是个外臣,一个为北墨抛洒鲜血,一个歼敌万人,一个从小就在漠南镇守了十年的......外臣。甚至因为县主的提醒,本将军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我怎么能和皇上大呼小叫呢?这可是大不敬啊,对不对?”

  林熙对着玄若惜说道,其实却是对着墨玦说的。

  墨玦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你有先见之明就好,真没想到林熙将军你是这样的人,真是让我们北墨万千少女垂泪,你以为皇帝哥哥会在乎你吗?”

  “呵呵,小白,原来你的不在乎就连你的小妹妹都能判断出来,那很好啊,既然你并不在乎臣,那就让臣回漠北吧,我走人,您就可以迎娶您这为您兢兢业业的未来皇后了。”林熙看着墨玦,一字一顿。

  皇帝哥哥?

  皇帝哥哥?

  林熙只觉得玄若惜这一句句的称呼讥讽又好笑,她猛然想起自己幼时候还叫过莫念“尧哥哥”,现在一想,怎么那么恶心?

  玄若惜正愣住,心中还在想“小白”是谁,满脸愤怒和茫然。

  “朕的熙儿怎么会是外臣,当然是朕最重要的‘内臣’,至于漠南?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去,朕当然在乎你,朕这辈子都会在你的身边。”

  你别想再跑一次。

  墨玦牵着林熙的手,没有去看玄若惜,语气没有埋怨,没有愤怒,眼中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而是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玄若惜刚刚气极之下的话,别说已经是犯了对皇上的大不敬之罪,更是妄议,羞辱有功之臣,可是墨玦却没有责备惩罚玄若惜,但墨玦却对林熙说话,足以证明了一件事。

  ——墨玦不是在乎玄若惜,也不是包庇玄若惜,而是一种无视,从始至终,彻头彻尾的无视!

  不论她如何巧舌如簧,如何能言善辩,他都可以无视掉,甚至是冷若冰霜的态度,把玄若惜当成一个不存在的死人和空气。

  墨玦这种态度,足以让玄若惜撕心裂肺。

  他的不在乎和无视,比起那日除夕夜那一瞬间的温和,对比之下,仿佛是给了一个人希望,再狠狠的将希望剥夺,远远比杀了玄若惜更让她痛苦。

  玄若惜从小到大都被告知,自己作为玄家的儿女,将来是注定要嫁入后宫的,但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身份,虽然此代玄家女孩稀少,但她相貌并不是倾城绝色,仪态气度也要被宁怜压一头,本来是注定成为后宫中泯然众人的一员。

  但,直到两个月前,宁怜被太后赐婚给林熙,又被皇上赐婚给她的长兄玄奕,也是在那一日,她被太后姑母召入寿康宫的那一刻,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直到她又遇见了阮北北那个女人,玄若惜的心中,从没有一刻如此肯定和自信,她能得到皇上的心,那个从小到大朝思暮想的男人,将成为她的夫婿,她一个人的夫婿......

  她本来以为皇帝生性凉薄,在那日除夕夜他区别与往日的一丝柔情,让她认为自己已经赢了。

  却没有想到,他不是凉薄,只是他的温柔,从来不对别人展现。

  她那么的喜欢墨玦,每一次的靠近和接触,墨玦对她露出的温和态度,年幼时她自认为的惊鸿一瞥......玄若惜的心中,只剩下浓浓的不甘。

  墨玦的态度,无疑是在给林熙撑腰,狠狠的给了玄若惜一巴掌!

  林熙慢悠悠的走过去,反扣着墨玦的手,她也不是真的要在墨玦面前胡作非为,更知道墨玦不可能娶玄家人,至于请辞回漠南,大仇未报,她倒是有一些不舍得墨都的温润沉稳的氛围了。

  林熙无声的伸出一只食指,指尖轻轻地在墨玦的掌心点了点,痒痒的,柔柔的。

  好像随着她的手指和动作,让墨玦刚刚有些阴沉的心略微平静下来,轻逸的面色随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而放缓,放柔,冰魄般蔚蓝的眼瞳深处,柔和而透明,眸色也就越来越温暖眷恋。

  她走到墨玦的面前,看着他墨色长发垂落下来,露出泛着金光的色泽,那冰雪雕刻铸就的五官线条,因为他的温和眼眸而柔软了起来,让人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那样一个看似如神袛圣洁飘逸的男人,却愿意为一个女人而散去一身风华,放缓了神色目光,成为世间难寻的有情郎。

  “兰叙年呢!”墨玦扬声道,随着他的话语,一直紧闭着的大殿门终于开启,兰叙年领着人前来,恭敬而拘束。

  “臣在,臣见过皇上,见过云麾将军,流薇——”兰叙年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墨玦的一个眼神所打断。

  下一刻,清幽冷寂的声音,清晰无情的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流薇县主,擅闯朕之寝宫,扰乱朕与林熙将军疗伤,殿前失仪,口无遮拦,粗俗不堪,着令剥去封号,送回玄家,贬为庶人......既然你这么喜欢在殿前对朕的功臣大喊大叫,羞辱朕的将领,一日之内,朕要让整个墨都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至于......兰叙年,你擅自放她进来,扣去一年的俸禄,自己去刑部领罚了。”墨玦冷冷的道,无情到底。

  “臣罪该万死,多谢陛下饶恕,臣明白!”兰叙年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磕头道。

  这样的惩罚对于兰叙年来说不算什么,但涉及到刑部,兰叙年不禁害怕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信任问题,失信者,人恒灭之,他绝不能再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他跪着地上,直到墨玦很久没有吩咐,兰叙年心中暗自揣测着墨玦的心思,无声无息的抬了抬头,却震惊的瞪大眼睛。

  他是知道林熙将军受了伤的,因此,此刻俊美无俦的少年被那个年轻的帝王揽入怀里,少年脸色有着几分苍白,唇角却带着勾魂夺魄的浅浅笑意,竟然意外的无比和谐相配!

  “皇上!您不能如此对流薇,流薇是玄家人啊!”玄若惜仍旧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相拥的二人,声音刺耳难听。

  “玄家人,又如何?”墨玦淡淡的反问道。

  玄若惜终于傻了眼,眼中的泪水肆意纵横,配合那花掉的妆容,一身薄纱妩媚动人,火辣的身躯透过薄纱被隐约露出来,殿内竟然无人敢直视。

  墨玦心中早就猜出了太后的心思,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无情,冰冷,仿佛能将一个人彻底冰冻。

  玄若惜的眼底逐渐爬满绝望的情绪,似一团烈火,势必要烧毁一切,甚至毁灭自己。

  贬为庶人?

  那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是玄家人,将是以后的一国之母!她怎么会是庶人!

  玄若惜神情痴迷的看着墨玦的俊脸,回忆起自己曾经年幼的岁月里,那是皇宫中初次的相见。

  那人平反了被冤死的太子表哥,携着一封圣旨,拯救玄家于水火之中,一身白衣,傲然淡薄,跪倒在姑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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