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爱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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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轻挑着她下颚,直到她溃不成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最终,林熙叹了一声,圈住墨玦的脖子,开始回应他的撩拨。

  骤然得到回应,墨玦的心中又惊又喜,带着怜惜和小心翼翼,将林熙拦腰抱起,踏过纷飞的绯红帷幕,走向屏风之后的大床。

  夜色深沉,南疆使臣的帐篷里,灯火仍旧还没有熄灭,司徒岚坐在桌前,眼神锐利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姿态谦卑的跪着,眼神躲闪。

  “本太子不是傻子,霜沙毒只有南疆的皇室才能得到,今日这个死士并不是本太子派出的,但那个御医说的没错,箭矢上的毒是南疆独有的,究竟是司空大人如何给流传出去的?”

  司徒岚金色的眼眸仿佛狠厉的鹰,此刻,即使声音再怎么温文尔雅,也掩盖不住那周身的铁血和寒意。

  面前的老者,正是南疆的司空汪洵,是南疆老皇帝派来给司徒岚“压阵”的官员,也是深受老皇帝信任的老臣。

  汪洵面色一阵青紫,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说?没事,本太子有的是办法知道,皇爷爷瞒着本太子的事情,本太子一件件,都会知道。”

  司徒岚的语气仿佛粹了毒,严厉而冷锐。

  “你以为,本太子没有看到阮北北与此事有关吗?或者司空大人还想本太子问的更详细一些,阮北北,是如何拿到南疆的霜沙毒的?你,为什么要将毒给她?”

  司空瑟缩着身体,仍旧一言不发。

  这时,帐篷的门帘被一名黑衣人掀开,黑衣人面无表情的扫过跪着的司空,脸色难掩惊讶,走到司徒岚的身边,没有避讳汪洵,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来。

  “回太子殿下,属下已经查到了,阮北北的母亲是北墨的二品诰命夫人阮寒清,是当年阮家阮寒空大将军的妹妹,这个人多年来宅子之中都有一股神秘力量保护,属下昨日一查就查到,这股力量,便是……是我们自己的人。”

  黑衣人的语气有些起伏,似乎对查出的结果也深感惊讶。

  司徒岚眼瞳一缩,搭在座椅上的双手渐渐握了起来。

  “南疆人保护阮寒清和阮北北?本太子怎么不知道!十四,阮北北的父亲是谁?”

  司徒岚冷冽的问道,他似乎想到了一种可笑的可能。

  黑衣人,也就是司徒岚手下的十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查到。

  原本平静跪着的司空,听到十四的话之后,终于明白事情已经败露,颓然的倒在地上。

  “汪洵,你告诉本太子,你究竟知道什么!”司徒岚见此,蹲下身,抓住司空的领子,猛地将其从地上提起来,目光幽深,语气之中充斥着杀意和狠戾。

  汪洵苍老的身子瑟瑟发抖,终于抬起头,被迫注视着司徒岚金色似苍鹰般的眼眸。

  南疆的黄金瞳,是南疆血脉最明显的标志,太子司徒岚的血脉之力最为浓郁,金色也最为纯正高贵。

  而那个阮北北,不过是眼眸中有些琥珀的褐色罢了。

  “启禀太子殿下,北墨的雎栖郡主阮北北……乃是先皇留下的血脉。”汪洵默默地说出真相,平静的近乎阴沉的声音,瞬间,搅乱了司徒岚的内心。

  “呵呵……果然如此。”司徒岚心中一颤,讥讽的勾起嘴角。

  “这件事情,阮北北知道吗?”

  他又问道,所有的疑惑终于都随着汪洵承认的话茅塞顿开,与此同时,心中是铺天卷地的恼怒。

  若是阮北北知道自己的身份,刻意接近自己寻求庇护,那么知道真相的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没有什么怜悯之情。

  若是阮北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勾引自己,那他都觉得这个女人不堪和恶心!

  司空汪洵犹豫了一下,说道:“此事阮寒清是知道的,但阮北北即使看出了有人暗中保护自己,那些人是南疆人,她也不会认出来,只要阮寒清没有告诉她,她应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本太子的父皇,还真是……四处留种。”

  司徒岚闭上眸子,冷冷的感叹。

  他的父皇四处留情,导致皇子之间没有任何兄弟情谊,母妃和亲妹妹便是被其中一个皇兄害死,过早的成熟,而皇爷爷信奉着适者生存的真理,也对此不管不顾,甚至乐意他们相互倾轧暗害,以此决出最后胜的那个人成为太子。

  他看似重情重义,却最为薄情。

  在整个南疆皇室之中,司徒岚除了唯一一母同胞的弟弟司徒巍之外,没有任何在意的亲人。

  自十几岁时亲手手刃了仇人,他早就不在意什么血脉之情。

  但遇到阮北北,是个意外。

  这个女人如他所料的一样,拥有南疆皇室血统之中的狠毒和狡诈,但那伪装出柔若无骨的一面,像极了他死去的,善良的妹妹……

  司徒岚掩下眼底的烦躁,平静的吩咐:“再去查,阮北北与沧澜有什么仇,还有,此事不需要让小巍知道。”

  “属下明白。”

  十四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司徒岚盯着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汪洵,冷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肯定问道:“是阮北北,朝你要的霜沙毒,是吗?”

  汪洵抖了抖,最终点了点头,回答:“是她朝保护她的人要的,说是要惩罚一个仇家,需要一种剧毒,皇上的旨意是满足阮北北的一切要求,所以,老臣就将霜沙毒给了她……没想到,她想害的人是她们北墨的林熙。”

  司徒岚的手背青筋四起,脸色阴沉无比,一字一顿。

  “毒妇。”

  他的心中,只剩下那校场上狼狈的俊秀身影,久久不能忘怀。

  *

  围猎的地方是在墨都的郊外,条件虽然不是恶劣,但也比不上长栖殿内的华贵舒适,纵然铺了不少层的被子,床榻依然硌得发硬。

  深夜的风吹帐篷压门的板子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夜色中,暧昧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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