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荒国姓姜还是姓赵?篡位大幕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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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监国。

  西陇军主将代管帅印。

  赵昊咂吧咂吧嘴,心想姜峥这小老头还真是鸡贼。

  监国之位。

  等你康复以后,自然而然就会收回。

  但这代管帅印,代管多长时间,可是就任你拿捏了啊!

  老爷子监国,监得好了,理所应当。

  但却有个大问题,你镇国公能把荒国治理的井井有条,是不是我这个皇帝显得有点多余?

  若是监得不好,在荒国的名誉受损。

  要是出了点大事,该如何处罚,还得任小老头拿捏。

  哎!

  小老头这一手他其实早就预想过。

  只不过,还是跟小老头以往的作风有些不太相符,有异味!

  具体怎么说呢?

  就是一股子姜淮味儿。

  跟内河布防图事件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

  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监国监的好不行,监的不好也不行。

  无解!

  早就知道姜淮不可能老老实实认罪伏诛,果然临死都没憋出一个好屁。

  “定边,如何?”

  姜峥语气神情皆是无比殷切,仿佛这世界上除了赵定边,就无人能帮他这个忙一样。

  赵定边杵在原地,双目睁大,看起来手足无措孤立无援。

  在场的人,只是看一眼,都能感觉到他的如坐针毡。

  代入感太强。

  屁股已经开始刺挠了。

  他搓了搓手,有些窘迫道:“陛下有命,老臣自当为国分忧,纵千军万马老臣亦愿前往。

  只是老臣戎马一生,除了行军打仗之外什么都不会,就连家事也是由儿媳操持,  我哪懂什么监国啊?请陛下万万收回成命!”

  一番话,情真意切,  只言片语就让无数人共情起来。

  他们深刻地感受到了两人的手足情深。

  皇帝身体抱恙,  把国家交给兄弟打理,  对他的信任让无数人泪目。

  只是,镇国公打了一辈子仗,  一辈子没操持过政事。

  您这样。

  不是为难人么?

  这下,文臣们都有些同情赵定边了。

  当然,除了同情,  还有对荒国的担忧。

  如果监国太成功,镇国公的威望定然会到一个极高的程度。

  而皇帝身体这样。

  万一哪一天……

  到时候,那些废物皇子们,唯一的反应,就只能是依附赵家。

  君臣权力失衡,  后患无穷!

  于是丞相荀越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镇国公言之有理,  镇国公的确天资卓绝,  但如今也是七十有余的高龄,  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战场之上,难免疏于政事……”

  姜峥显得有些烦躁:“那荀相说说,  这国应该由谁来监?”

  “这……”

  荀越被噎了一下。

  这国由谁来监?

  我能自荐么?

  他犹豫了一下,  若是论能力,他自以为是有的,自从入朝为官,他经手的事情并不比姜峥少多少,他自信能处理好所有事情。

  但问题就是,荒国的文官看起来更像是军队和百姓的后勤。

  纵然文官体系办事能力一直不差,  但地位和威望比起军方实在太弱了。

  百姓提起军方,  知道镇国公、神武大将军、西陇关主将,现在甚至还多出了一个“花木兰”。

  文官呢?

  丞相!

  丞相姓啥?

  好像姓苟!

  还有呢?

  没了。

  就连六部尚书,知名度可能都没有开书局对老百姓低价卖书的秦知礼高。

  如果荒国能够安稳发展几十年,那文官的地位势必会提高不少。

  但很明显。

  荒国以前的主旋律是打仗,未来的主旋律还是打仗。

  若一个文官坐上监国之位,谁服?

  能力再高,没有威望,大家不服你,什么也白瞎。

  姜峥的意思很明显了。

  镇国公有没有能力坐监国之位,大家都不知道。

  但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坐的。

  其他人,无一人能够服众。

  一旦朝堂上有了分歧,  监国的人不能连拍板定论的威望都没有。

  姜峥瞅着荀越:“要不……这监国之位,  荀相你来坐?”

  荀越面色一变,连连摆手道:“老臣不行,老臣不行!”

  说罢,就直接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他文官了看了,也都是噎了一下。

  丞相都歇菜了。

  我们就不要上了。

  姜峥什么脾性他们都清楚,后面谁提议,肯定都是一句“你行你来坐”,一句话就能堵上所有人的嘴。

  现在这情况,俨然就是摆烂的前兆。

  惹不起!

  惹不起!

  但他们又有些好奇。

  虽说两人感情真的无比亲近,也没有必要这么亲近吧?

  镇国公现在的威望,本来就已经接近皇帝了,现在你又让他监国。

  真就兄弟情大于一切?

  众人觉得不太可能,即便姜峥向来任人唯贤。

  而且前一段时间京都发生的事情,又……

  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一个微妙的想法,就是这次监国之事,可能别有深意。

  所以,有什么深意呢?

  他们好像能猜出一些。

  但又不敢朝深里想。

  姜峥言辞恳切道:“定边,荒国人口千千万,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一人,你……可愿帮我?”

  一时之间,摆下庆功宴的太和殿,整个陷入了沉寂之中。

  赵定边看着他诚恳的模样,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推辞,也推辞不了。

  沉默了良久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老臣定当鞠躬尽瘁,不负皇上所托!”

  随后,又看向文武百官:“赵某不擅政事,往后的日子,还请诸位同僚不吝相助!”

  这……

  是赤裸裸的阳谋。

  只要姜峥提出来,他就没有办法拒绝。

  所以他也清楚,兄弟两个走到这一步,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没别的能做的。

  接着便是。

  “哈哈哈!”

  听到赵定边同意,姜峥终于如释重负地大笑起来,当场就斟了两杯酒,从高位上端着走了下来,郑重地把其中一杯交给了赵定边。

  “定边!昔日你我还年轻的时候,便是如此守望相助,我重病时你能操持得了后勤,你重伤时我也穿得起盔甲,这才打下了大荒如今的基业。年轻的时候行,老了凭什么不行,咱们兄弟俩谁服过老?来!咱们干了这杯!”

  赵定边接过酒,一饮而尽。

  一时间,兄弟两人对视着。

  两人的头发都染了,一个染白,一个染黑。

  赵定边头发花白,虽然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身材依旧挺拔,此刻却微微佝偻着身子。

  姜峥满头乌发梳得一丝不苟,努力挺直着身体,眼睛中却已经出现了浊斑。

  两人的眼神都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不服老,不服老……

  一个是心里不服,明面上假装服。

  一个是嘴上不服,其实已经服得透透的。

  几十年如一日,两人关系好得甚至能穿一条裤子,谁不知道谁心里的想法。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

  漫长年岁之后,终究还是要分开。

  也不知道分开之后,哪个特娘的倒霉蛋没有裤衩。

  “哈哈哈!好酒,定边,你有一个好孙子啊!”

  “皇上!你也有一个好女婿啊!”

  众人:“……”

  庆功宴的气氛,又似乎被两个小老头真挚又爽朗的笑声给带起来了。

  姜峥顺势看向冯大钧:“大钧,帅印就交给你了,务必不能怠慢!”

  “喏!”

  冯大钧连忙点头。

  老实说,他有些心虚。

  若论元帅资质,他自认不输赵无敌。

  但论资历战功,他比起赵无敌远远不如。

  可这一次,他必须接受皇帝的安排。

  总不能监国之位和帅印都落在赵家吧,那样对于荒国来说不论如何都是一个灾难,即便赵家所有人都忠心耿耿。

  而且就算自己推辞,以赵无敌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接受。

  所以,姜峥只要这么安排,自己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若是战火连天的年代,统御整个荒国的军队,他或许还力有不逮。

  但眼下,荒魏两国已经签订了停战三年的协议,守着荒国军队不出乱子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因为,除了西边的异族要时时刻刻防范,就再没有别的仗能打。

  总不能防着齐国从外贸城市溯城打过来吧?

  于是很快,庆功宴圆满结束。

  姜峥得到了休息。

  赵昊得到了代表荒国出席文会的机会。

  赵定边得到了监国之位。

  冯大钧得到了帅印。

  嗯……

  没有输家。

  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回镇国府的马车上,老爷子全程沉默。

  黑脸汉则是拉着媳妇,给全家人吹嘘自己在战场上有多勇猛。

  赵昊在一旁充当捧哏,时不时地附和一句。

  这一路,便这么热热闹闹过了。

  刚回到家,老爷子就把自己关到了小书房。

  黑脸汉一脸莫名其妙:“爹这是咋了?”

  赵昊嘴角咧了咧:“打仗累了,休息休息。”

  黑脸汉嗤笑一声:“你瞎扯!你休息的时候去书房?”

  赵昊摊了摊手:“你忘了我小时候你咋教我的了?练武是对脑袋的放松,看书是对身体的放松,让我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练武,还说我整天都在放松。”

  黑脸汉噎了一下。

  在赵昊丹田被废之前,好像的确是这样,搞得那一段时间父子俩天天怄气。

  娘的!

  老子怎么会有这种黑历史?

  他尴尬一笑:“嘿嘿!倒也是这个理儿,不过为父打仗靠的是智勇双绝,今天乏了,睡一觉先!”

  说着,便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秀追了上去:“你先把自己捯饬干净了再说,别整得被窝里面臭烘烘的。”

  瞅着这一幕,姜芷羽掩嘴一笑。

  赵昊揉了揉她的脸:“你先回屋吧,我去找老爷子说些事儿。”

  “嗯!”

  姜芷羽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像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儿,便点了点头,乖巧地回了自己卧房。

  赵昊深吸了一口气,便跑到小书房门口。

  “砰!”

  “砰!”

  “砰!”

  书房里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谁?”

  赵昊深吸一口气,情绪饱满道:“爷爷!我是您孙子啊!”

  “……”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出老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滚进来!”

  吱呀……

  门开了。

  赵昊抱着一坛酒,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吃饱了不回屋睡觉,跑我这里干什么?咋,你也想看看书,让身体休息休息?”

  赵昊关上书房门,大喇喇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斟了两杯酒:“这不是看您心情不好,陪您喝几杯酒?”

  “我心情不好?”

  老爷子嗤笑一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刚坐上监国之位,有啥心情不好的?我心情好的很呐!”

  赵昊顺杆爬:“那正好!既然这么高兴,高低得多喝两杯助助兴!”

  老爷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道:“我们老赵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孙子。”

  赵昊把酒杯推过去:“要是要脸,那还叫孙子么?”

  老爷子:“……”

  他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昊也陪着喝了一杯,然后也没给老爷子反应的时间,接连倒了好几杯。

  咕嘟咕嘟几杯酒的时间,爷孙俩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赵昊知道。

  老爷子在生闷气。

  他笑了笑:“您这老伙计实在是不讲武德,哪有这样坑兄弟的。”

  老爷子摆了摆手:“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老老实实过你的小日子就行,我自有打算。”

  赵昊有些不满:“那你这不是逼着我啃老么?我赵日天一生勤勤恳恳,不论什么东西都是凭自己努力得来的,您让我啃老,就是对我的羞辱。”

  老爷子一脸古怪地瞅着他。

  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瞅着他。

  赵昊被瞅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嘴硬道:“咋?就这身份,也是我投胎努力得来的,您不能因为我擅长投胎,就否定我的主观能动性。”

  老爷子也是被他气笑了:“行!那你说说,此等困局,我们应该怎么做?”

  赵昊当即兴奋地说道:“别的不说,这波我老丈人绝对是想坑咱的。要是文武百官都配合你,把荒国打理得井井有条,小老头嫉妒心一上来后果不堪设想。但我们要是故意搞不好,又容易落人口实,真要把国家搞砸了,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总之就是,这国一定要监好,不能学他摆烂。但具体监好的方式,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所以,照我看,破局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巴拉巴拉……”

  一刻钟后。

  赵昊被踹出了小书房。

  “滚蛋!”

  “砰!”

  门关上了。

  赵昊只能揉着屁股,骂骂咧咧地离开。

  果然,爷孙俩的目的不一样,观念不一样,手段当然也截然不同。

  小老头真倔。

  不过还好。

  现在荒国一切都在正轨之上,就算老爷子什么都不做,只负责在镇国位子上点头摇头,短时间内都不会出啥岔子。

  至少在文会开始之前,都很难出什么大乱子,毕竟也很难有什么大事发生。

  所以,留给老爷子考虑的时间还有很多。

  唉……

  小老头都想着自爆跟另一个小老头同归于尽了。

  硬劝是不可能的,不然到时就算凑齐龙血凤髓,都不可能把人救回来。

  还是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到时候才能有一个好结局。

  荒国这局势……

  哪都好。

  就是有点费老头。

  回到卧房。

  姜芷羽看到赵昊回来,赶忙问道:“爷爷怎么说?”

  赵昊笑了笑:“老年人都比较轴,先不要逼他。”

  “嗯……”

  姜芷羽点了点头,旋即神色有些哀伤:“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赵昊揽住她的腰,俯下身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慰道:“人都是会老的,说不定咱们老了,也会为一件事情斤斤计较,吵得不可开交,不过你放心,我会让着你!”

  “嗯!”

  姜芷羽点点头,心情颇有些沉闷,低声说了一句:“其实从他杀我娘的时候,就已经老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我希望我们不要变老。”

  “放心吧!咱们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老?”

  赵昊捧着她娇俏的脸蛋,微微笑着。

  老实说,自从洛水带着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去了那个地方,确认姜峥没有违约之后,姜芷羽对于姜峥的成见消减了一些,至少这个小老头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只是幼儿时期就亲眼目睹了父杀母事件,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尤其是现在,这个迟暮的老人,又磨刀霍霍看向了夫家。

  她承受的心理压力,并不比赵昊小。

  赵昊抚平他的眉头,嬉笑道:“别整天皱眉,不然都不好看了,我托人从齐国那边买了点白糖,给你做奶茶喝!”

  “嗯!”

  姜芷羽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小两口手挽手进了厨房。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白糖是赵昊通过羲和天带到齐国的。

  但他想要白糖,还得靠和宁婉梨的私交带回来。

  不过还是谨慎一点,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

  “咕嘟……”

  宁婉梨喝下了一杯云茶仙乳,终于缓解了一天的疲惫。

  自从砍掉了一半纳贡派的脑袋,把他们家人流放到北疆修筑堤坝,这些产业就归入到了皇室名下代管。

  一夜之间,皇家产业就成了整个齐国的龙头老大。

  这看似是一件大好事,但其实这些庞大的“尸体”给宁婉梨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各家的产业杂七杂八良莠不齐。

  原本的高层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导致下面的人近乎完全失控。

  即便接手的皇家,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安抚好。

  更何况,宁婉梨几乎砍掉了所有纳贡渠道,导致这些产业销路至少减少了一半,单纯靠齐国的市场根本吞不下去。

  新的出口模式还没有立起来。

  产能过剩,销路不足。

  自然而然赚不到钱,底下的贩夫走卒拿不到钱自然就不乐意,以前带着他们混的人都没了,于是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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