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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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间铁具的碰撞声令整个训练场都哐哐作响,声波震得娄禧阳耳膜疼。

        “别打了!听见没,你这小子把规矩都给忘了吗?没看到他都快死了啊!——”一声又一声的尖锐哨声在空中回荡,队长气急败坏地朝一个c级训练专用甲吼道。

        娄禧阳和倍良对视一眼,纷纷跑到台前向下面望去——只见在一圈观战的机甲中,有两架机甲在打斗,更确切的说,是单方面的虐打。

        队长的警告显然没有震慑到“劳埃德”,他依旧将对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招招阴狠致命。

        “给老子住手!”倍良气得脖子都冒出了青筋,在他带训历史上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这人还是劳埃德吗?以前都打不还手,怎么今天这么猛?狂的跟什么似得,上来招呼都不打,刚才跟他过手,我脑瓜子现在还在震呢!

        “鬼知道,那张沟一直都是第一,竟然也被他压着打!”

        “谁叫那张沟嘴巴不干净,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艹,张沟不会被他打死吧。”

        围观的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倒吸冷气,眼看着场面就要完全失控了,眼前突然出现了第三台机甲。

        娄禧阳坐在操控台前,隔着玻璃与对面的“劳埃德”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人一下子就停住了攻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乖得像是个等待家长责骂的小学生。

        刚才情况失控,娄禧阳就顺势跳进了最近的机甲内,谁料这人见到他突然就安静了。

        “怎么,不打了?”娄禧阳语气带着薄怒,没有控制的气场以压迫性的趋势朝场内扩散,四周一下子就被震得鸦雀无声。

        他两辈子最厌烦这样的人,天生冷血残忍,明明可以给别人留下活路,却为一己私仇下死手,如蒋卓航一样。

        对面的“劳埃德”不开腔,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娄禧阳,还带着几分委屈。

        好熟悉的感觉。

        “系统,对面那人是谁?”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娄禧阳的思绪一下子就岔开了。

        【叮咚,检测到债主易缘正在附近哦~】

        娄禧阳气笑了,他看着对面的易缘,教育失败的挫败感令他产生狠狠给易缘一个教训的冲动。

        “跟我打,尽全力,赢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他绷了绷下巴,冷声朝易缘命令道,说完就动手朝他攻去。

        起先对面还磕磕绊绊地不想动手,后来像是被他的条件勾起了胜意,出手渐渐狠辣了起来。

        铁皮相碰,火星四溅。

        “卧、槽——”四周围观的机甲兵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原本“劳埃德”今天的身手就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了,这娄禧阳竟然像抓小鸡似的拎着他转圈!张沟不是说这娄禧阳就是个垃圾公子哥吗!

        “劳埃德”显然开始气急败坏,在半空中张牙舞爪,跟闹脾气的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不打了!我认输!”刻意压粗的嗓音从机甲传声筒内冲出,将还沉浸在震惊中的众人拉了回来。

        场上骤然安静,娄禧阳停手,从机甲一跃而下,剧烈搏斗后低沉且磁性的嗓音在场上响起:“易缘,下来给他们道歉。”

        对面的人闻言猛然一怔,呆滞地看着下面的娄禧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跳下了机甲。

        紧接着,四周围观的机甲兵包括倍良都眼睁睁地看着那狂得不可一世的“劳埃德”走上前,一把环住了娄禧阳的腰,用粘腻的嗓音巴巴道:“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娄禧阳这回不吃他这一套,后退一步推掉了他的手,又一把扯掉了他的三角巾,“先向他们道歉。”

        三角巾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就这样展现在众人的眼中,只见他又气恼又委屈,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头破血流的张沟:“是他先骂我,我为什么要道歉!”

        “易缘。”娄禧阳眼神发冷,心也有些冷,“你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易缘被娄禧阳这一声给钉在了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娄禧阳就要放弃他的预感,他扣着手心,试图在娄禧阳脸上找到安全感,却被他眼里的失望吓得心里发凉。

        他这一辈子就没向别人道过歉,更别提在这么多人面前。

        可是,他不想被娄禧阳用这样的目光看。

        手心被抠破,一片温热湿意,他咬牙吼了出来:“对不起!”

        “他是骂了我几句,但我不应该对他下死手!不应该不遵守这里的规矩!对不起!”

        少年双目赤红,单薄的背脊发着抖,后颈一片都漫着又羞又耻的红晕。

        场内一片沉默,似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娄禧阳绷着的下颌松了一下,他两步上前,扣住易缘的后颈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胸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易缘,你记住,如果人对生命没了敬畏心,那人就不是人了,是畜牲,我讨厌畜牲。”

        怀里的少年再也绷不住了,他死死环住娄禧阳的脖颈,泪水浸湿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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