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章 凤舞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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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白山鸣双凤  荒谷秀奇葩(上)

        转眼又是冬季,又是满眼冰雪。

        齐东白问金风:“你知不知江湖上为什么称我‘雪域飞龙’?”

        金风道:“是赞誉您像雪域北疆的一条飞翔的神龙!”

        齐东白说:“你理解错了,长白山中有两种著名的飞禽,一种叫‘海东青’,是一种青雕,很凶猛,驯养熟了能利用它捕获天鹅、鸿雁等飞禽。你大师兄曾驯养过一对,后来他不幸死于无妄之灾,两只海东青郁郁寡欢,终日迂回翱翔、不住悲鸣,不久也相继死去了;另一种就是‘飞龙’,俗名榛鸡。并不算猛禽,但毛羽艳丽,御风滑翔,有彩凤之姿、飞龙之态。我常年居于雪山之中,以滑雪板代步,下峰时背负一个大风筝,由峰顶飘然滑落,便似飞龙滑翔一般。一些樵子和猎户见了诧为奇事,便送了我这个雅号。今天我便将这手看家本领教授于你。”提着一个彩绘的飞龙大风筝与金风脚踏滑雪板滑雪到了天池之畔。

        白头山因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素有‘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美誉。由于几次大的火山喷发之后,火山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积水成湖高悬山顶,称为天池。泉眼般的池水源源不断地从北面峰崖缺口处漾出,经过一段蜿蜒溪流,在崖端骤然跌落、倾泻而下,喷雪溅玉、一落千丈,轰鸣如雷,形成壮丽的长白飞瀑。

        天池似一块碧玉镶嵌在群峰之间,四周奇峰林立,蔚为壮观。此际已是初冬,天池水面结了薄冰,其间却有温泉多处,雾气弥漫,宛若仙境。这里便是滔滔松花江的源头,真是天造奇景,鬼斧神工。

        齐东白卓立白云峰顶,背负风筝滑雪俯冲而下。(按:位于长白山脉主峰白头山之上的天池四周有十六座显要山峰,白云峰是其中较高的一座,位于天池西侧。)山势陡峭,下滑之势迅疾,庞大的风筝像把巨伞被身下气流托起,整个人凌空滑翔起来。飞龙风筝彩绘艳丽,羽带飘扬,远远望去如一只彩凤凌空翱翔,悠然飘落峰底。但见齐东白的身影如“蜻蜓点水”在天池的冰面上点了几点,人已飞跃天池,落在对面山坡上。

        继而他又由对面山坡上滑翔回来,这次他借助撑杆不住将身躯高高弹起,在空中翩翩翱翔连环翻转。金风看得目眩神驰、鼓掌叫好,却也不禁为师父捏着一把汗,毕竟他已是年近百岁的老人,连续做这样剧烈的滑跃翻腾只怕力不从心。

        眼见师父身影已越过天池冰面,到了白云峰脚,再次冲坡高高跃起之际,身在空中猛地倒栽而下,跌落在地。

        金风大惊,滑雪急冲而下,由于慌乱,一步滑倒,连翻带滚落在峰底。他顾不得身上伤痛,慌忙扑到师父身前,见师父身上并无伤痕,但人昏昏沉沉,神志模糊,显然伤得不轻。

        原来齐东白年迈逞强,跃下坡底时尚不吃力,但到了对岸,已有些力不从心。返回时遥见徒弟金风正在对面峰顶引颈观望,便想卖老表演一下,使出一手“龙门三鼓浪”,连续弹身跃起,在空中翻转起落,这时他隐隐感觉头晕目眩,还想尽力坚持到峰底,忽然头一昏,身不由己从空中跌落。所幸风筝兜风,减慢了下坠的速度,身体并未遭受重创。

        金风忙背起恩师返回住处,将他放在热炕上,帮他推血过宫。

        齐东白渐渐恢复了神志,有气无力地道:“风······风儿,今天我······我耍的那套把戏,华而不实,你也不必练了。你聪颖勤奋,悟性又高,一教就会、一点就通,我······时至今日,实在没什么可以再教给你的了。你所欠缺的只是火候而已。师父领进门,修行在自身。你的天资、勤恳、秉性、人品,都是无可挑剔,你日后的成就绝不会在我之下。”

        金风望着虚脱乏力的师父既心酸又懊悔,含泪说:“师父别说这些了,您安心静养吧。”

        一连几天衣不解带在床前照料,但见师父齐东白终日精神恍惚、三餐不进,身体日渐消瘦,真是心如刀割。

        饭菜凉了热、热了凉,齐东白只是吃咽不下,不觉禁食已是七日。

        金风急得哭道:“师父,我背您下山去吧,我知道一个名医,妙手回春,一定能治好您的伤病!”话这么说,心里想到的名医孔朝阳是否真能治愈师父的病痛,他心底实无把握。

        齐东白微微一笑,气息微弱地道:“风儿,你不要难过,人活百岁终有一死。我也算长寿的了。我······我过去一直为萧扬殇逝伤心难过,老天总算待我不薄,在我有生之年又收到你这么个好徒弟,使长白山派后继有人,为师死而无憾了。”

        金风哽咽道:“师父别说这些了,您一定要会好起来的,您的教诲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

        齐东白说:“好孩子,我知道你很有孝心。其实母鸡孵蛋,并不是图小鸡回报。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寸晖······”

        这晚齐东白似乎精神健旺了些,和金风断断续续谈到中夜。金风说:“师父,您老人家歇一会儿吧,咱们明天再聊。”

        齐东白喃喃地道:“嗯,我真是感觉很疲乏,是该好好歇歇了!”说着安祥地阖上了双眼。

        金风见老人睡熟,自己也伏身盹睡。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急忙看视师父,见他犹自安稳地沉醉睡乡,嘴角边还挂着一丝微笑。

        金风心底稍安,去到灶堂为恩师煮了碗参汤高粱米稀粥,端到师父身前,轻轻唤道:“师父,您先醒醒,喝点米粥再睡,好不好?”见师父并无反应,放下粥碗,轻轻去推师父,不想着手冰凉,师父身躯已僵。

        金风大惊失色,语带哭音大声呼唤,哪里还唤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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