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六十九章 我心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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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梅逊三分白  输一段香(上)

        白如雪渐渐苏醒,发觉自己身处暖室、躺在热炕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缎被。一个粉衫女子坐着绣墩守在炕边,许是困乏极了,伏面睡得正熟。

        白如雪高烧退了,身上还是软软的没有力气。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挣扎着想坐起来,头抬了抬,力不从心,又再躺倒。身边的粉衫女子闻声醒来,惊喜地说:“白姐姐,你醒了!我,我去叫风哥!”

        白如雪见守候在身边照料自己的正是除夕夜里见过的那位谢姑娘,她的双手还包裹着绢帕。白如雪问道:“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谢姑娘道:“这里是我暂住的地方,如果姐姐不介意,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白如雪环顾室内,见是间整洁雅致的闺阁,虽没有珍奇华丽的陈设装饰,却也布置得温馨别致、赏心悦目,尤其墙上悬挂的丹青书画和几案上的文房四宝、棋枰古琴,更显得闺阁主人品味高雅、志趣不俗。

        白如雪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喃喃地道:“这里是你和金师兄的卧室吧?”

        谢姑娘粉面一红,忙解释说:“白姐姐,你误会了。我和风哥从不曾同房,风哥说过,你对他情深意重,在找到你之前,他不会和任何女子成婚!”

        白如雪苦涩地一笑,道:“现在找到我了,知道我安然无恙,他可以安心了。你们也可以如愿以偿、拜堂成亲了!”

        谢姑娘一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酸地说:“白姐姐,我们初次见面,也许你对我有些误解。我心中的确深深热爱着风哥,但在定亲之初我就知道你和风哥是有婚约的。我宁肯做妾侍,也愿一生一世伴随风哥。因为是风哥救了我,保全了我的名节;他是我所遇到人品才貌最杰出、优秀的好男儿。因为忍受不住思念,我私自离家、千里寻夫,之后一直全身心随在他身边。后来父母被歹人害死了,我在世间除了风哥已举目无亲。我没资格跟白姐姐争风哥,但离开风哥,我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白姐姐,如果你能留我在你和风哥身边,我宁愿做个使女,服侍你和风哥!”

        白如雪一呆,想不到这位谢姑娘和自己一样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和自己一样一门心思痴恋着金风。她重新瞩目端详这个楚楚可怜的娇羞少女,感觉从她身上看到的正是君子好逑那种绰约娇柔、秀外慧中的窈窕淑女形象,心道:这样温柔的才女我见犹怜,难怪师兄动心。说:“是我不该回来打搅你们美满祥和的生活,我本来是要默默离开的。不想染了风寒,出堡不久就病倒了······”

        谢香梅说:“姐姐为什么要走呢?你不知风哥找你找得多辛苦,幸好高大哥他们护送义父回银冈书院返回途中遇到你,救你回来。倘若你因为这件事发生意外,风哥会更加自责!”

        这时金风听香草报说白如雪已醒来,忙赶来看望。两人见面,悲喜交加。谢香梅在旁自觉尴尬,说:“你们两人说话,我去准备些酒菜。”说着和香草退了出去。

        金风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师妹解释。白如雪见师兄身材比当年壮健了许多,只是终日奔波操劳,满面风霜之色,说道:“师兄,你当日冒险逐凶,历尽周折,终于为我爹报了仇,这份恩情小妹铭感于心!”

        金风道:“师妹,为了救你,我去九顶铁叉山请求义兵,平灭了黑山马匪,并没有找到你。听孟老二说,你被一位道长搭救了,这些年你在哪儿啊?”

        白如雪说:“是的,当日我们的马帮在去锦州投亲途中遭遇马匪打劫,死伤殆尽。危急关头,一位手执拂尘的道长路见不平、救了我,后来得知,他是千山无量观观主水月道长。”

        金风道:“原来是冯远行冯大哥的叔叔水月道长救了师妹。”

        白如雪道:“水月道长当时便是在四处查寻害死侄儿的金钹头陀的下落,碰巧遇到、救了我。他带我回千山,荐我投在隐居千山木鱼庵修行的九难神尼门下。我在木鱼庵一住五年,随九难师父练习武功。九难神尼是前朝长平公主,一年中有大半年忙于在江湖奔走、四海漂泊,运筹反清复明大计。有时水月道长到木鱼庵拜望师父,也常点拨我“无量剑术”和“青萍剑法”。我因念着父仇和你下落不明,刻苦练功,希望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后来水月道长和师父九难神尼得知你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讯息、让我下山到黑山寻你,水月道长还把他家传宝剑赠予我防身。我拜别两位师傅、只身下了山,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威远堡。经过这些年,劫后余生、真是恍若隔世。你以为我遇难了,与谢小姐订婚,我并不怪你。谢小姐是个美丽贤惠的好姑娘,我衷心祝福你们恩爱美满  、百年好合!”

        金风张了张口,想自我申辩,自觉理亏,无言以对。白如雪背转身酸楚地说:“我知当初师兄一直把我当做妹妹,是爹和我一厢情愿,定立了咱们之间的婚约。而今我已明白,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师兄,我恭喜你找到了钟爱的伴侣。等身体稍好些,我就离开。师兄,在我离开之前,能吃到你和谢姑娘的喜酒吗?”

        金风说:“师妹,其实我一直不敢应承这桩婚事,实在有难言之隐。实不相瞒,我其实有一半血统是满人。当初师父痛恨满人,时刻想着反清复明,我一直不敢公开自己满人的身份。如果我隐瞒此事与你结亲,日后师父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嫁了异族后代,我怕他一定会后悔。但在我心中从没有满汉族群的区别,我一直想有机会化解恩师对满人的仇恨和偏见。

        师妹以往对我的亲切情谊我岂会无动于衷?只是当时学业未成、寸功未建,我又是师父眼中的异族后代,怎么敢隐瞒真相应承婚事。恩师于弥留之际定下你我婚事,我不能再顾虑种族分歧而令恩师失望,何况在我心中,只有善恶之分,从不曾有过满汉之别。那时我心中只想为恩师复仇,报答他多年的栽培教导。临别之际我曾说过,倘若顺利诛杀凶僧,侥幸生还,一定践诺与你成亲、照顾你一生一世。

        后来我在吉林诛除凶僧期间,意外从淫贼魔爪下解救了谢姑娘,阴差阳错结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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